初秋的葡萄刚吃完，林月的毛衣铺就迎来了秋款备货潮——老顾客们陆续来订厚毛衣，有的要给孩子织，有的要给自己备着过冬。她从仓库翻出几袋新到的毛线，蹲在地上挑颜色，深灰和藏青两团毛线在手里翻来覆去，纠结得直挠头：“选深灰吧，怕太暗；选藏青吧，又怕顾客觉得老气，这可咋整？”
正犯愁呢，院门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声，陆骁休班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刚买的糖糕——林月爱吃的那家，热乎气裹着甜香，一下子飘进屋里。“哟，这是跟毛线较上劲了？”他放下糖糕，凑到林月身边，拿起深灰的毛线团，往她身上比了比，“你看，深灰显气质，你穿肯定好看，织成开衫款，再缝个口袋，顾客指定喜欢。藏青太沉，年轻人不爱穿，咱主打年轻款，深灰准没错。”
林月被他得心动，拿起深灰毛线在身上蹭了蹭，软乎乎的触感贴着皮肤，确实舒服：“真的好看？我咋觉得有点普通呢。”“普通才百搭啊！”陆骁把毛线团放在桌上，转身搬了个板凳坐下，抓起另一团没绕的毛线，开始绕线，“你忘了上次那个浅灰开衫？卖得最快，深灰比浅灰耐脏，家长们更愿意给孩子买。”
他绕线的动作特别熟练，手指捏住线头，手腕轻轻一转，松散的毛线就慢慢缠成了紧实的线团，每绕一圈都用指尖捏紧，防止打结。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手上，能看见指腹上因为常年握操纵杆磨出的薄茧，可绕起毛线来，却温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林月靠在旁边看，忍不住笑：“你这绕线的手艺，比我还强，以前在部队也绕过线？”
“那倒没有，”陆骁低头笑，把绕好的线团放在她面前，大跟刚才那个分毫不差，“跟你学的，看你绕了几次，就记住了。你织毛衣费手，我多绕点线团，你织的时候省劲，不用总停下来理线。”着，他又抓起一团毛线，手指翻飞，没一会儿又绕好一个，还特意在结尾处打了个结，“这样就不会散了，你放着备用。”
林月拿起线团，心里暖烘烘的，拿起针就开始起针，指尖穿梭在毛线间，很快就织出了一截开衫边。陆骁坐在旁边，帮她把线团摆好，时不时递个工具，还提醒她：“别总低着头，抬抬头歇会儿，脖子该酸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林月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才发现已经织了大半截开衫前片。陆骁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捏着，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刚好缓解酸痛：“别熬了，明再织，你的手比毛衣重要，熬坏了咋整？”林月还想坚持：“再织一会儿，把这片织完，明就能缝口袋了。”
“不行，必须歇着。”陆骁不由分，弯腰就把她拦腰抱了起来，动作稳得很，一点都不晃。林月赶紧搂住他的脖子，生怕碰倒旁边的线团：“哎！我的毛线还没收拾呢！”“明我帮你收拾，保证跟你摆的一模一样。”陆骁抱着她往卧室走，脚步轻缓，“你都熬了大半夜，再熬下去，眼睛该肿了，凯凯明看见该心疼妈妈了。”
到了卧室，陆骁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帮她褪去外套，又把薄被盖在她身上。他坐在床边，吻落满她的发顶，掌心贴着她的腰腹轻轻摩挲，帮她暖着微凉的身子：“以后选线、绕线都我来，你只管织，别让自己累着。要是忙不过来，咱就雇个帮工，不差那点钱，我养得起你们娘仨。”
林月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鼻尖蹭过他的衬衫，能闻到淡淡的毛线香和他身上的皂角香：“我知道你心疼我，就是想多织点，冬快到了，给你也织件厚毛衣，你在部队站岗也暖和。”陆骁低头吻她的唇，带着点糖糕的甜意：“我的毛衣够穿，不用你织，你好好休息比啥都强。”
卧室的灯光暖黄，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呼吸间满是毛线的软香与彼茨缠绵。原来最好的支持，从不是嘴上，是他帮你选对颜色，是他帮你绕好线团，是他在你熬到半夜时，把你抱回床上休息，把你的辛苦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些藏在细节里的甜，比任何甜言蜜语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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