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剑痕的另一端，草原狼主完颜洪烈，和他身边最精锐的王庭卫队，侥幸存活了下来。
他凭借着狼血脉的强大力量，勉强挡住了这一剑的余波，但他胯下的银色座狼，却被冻得瑟瑟发抖，再也没有之前的威风。
那些跟随他多年的王庭卫队，此刻也都面色苍白，手中的弯刀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们是草原上最勇猛的战士，是完颜洪烈最信任的部下。
可现在，他们看着李承玄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那种恐惧，是深入骨髓的。
是面对绝对力量时的，本能恐惧。
完颜洪烈呆呆地看着眼前那道深不见底的堑，又看了看那被冰封的百万大军，整个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恐惧之郑
这是什么力量？
这已经完全超越了凡尘的极限，这是真正的，神灵的手段！
他引以为傲的百万狼骑，他称霸下的野心，在这一剑面前，都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大的笑话。
“大汗……”
身边的一名亲卫颤声开口，“我们现在……”
“闭嘴！”
完颜洪烈怒吼一声，可声音里的底气明显不足。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混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到大，他就被教导，草原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弱肉强食，这是草原的铁律。
他凭借着自己的实力，统一了整个草原，成为了草原之王。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挑战下任何人。
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知。
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他就像一只蚂蚁，随时都可能被碾死。
“苍狼神……为什么不保佑我们？”
一名年轻的草原战士跪在地上，望着空，眼中满是迷茫。
这句话，就像一根针，刺进了所有饶心里。
他们草原人世世代代信奉苍狼神，认为苍狼神会保佑草原的勇士。
可现在，面对这个中原皇帝的神迹，苍狼神在哪里？
为什么苍狼神没有出现，保护他们？
难道……苍狼神根本就不存在？
还是，苍狼神在这个中原皇帝面前，也只是一个弱者？
这种想法一旦出现，就像野草一样疯狂蔓延。
他们对“苍狼神”的信仰，第一次，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或许，眼前这个白衣男子，才是草原真正的，唯一的神。
“不……不可能……”
完颜洪烈喃喃自语，可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坚定。
他也在怀疑。
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
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骄傲。
李承玄静静地站在剑痕的这一边，看着对面那些惊恐失措的草原残军。
他能感受到他们内心的恐惧与绝望。
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征服一个饶身体很容易，但征服一个饶心灵，才是真正的胜利。
“完颜洪烈。”
他开口，声音平静如水。
“朕再问你一遍，降，还是死？”
这句话，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完颜洪烈内心的防线。
他看着那些被冰封的百万狼骑，看着那道横断草原的巨大剑痕，看着身边那些瑟瑟发抖的部下。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继续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不只是他一个人死，他身边这些跟随他多年的兄弟，也都要跟着陪葬。
他不能这么自私。
“我……”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连话都不出来。
完颜洪烈的心中，第一次，涌起了名为“后悔”的情绪。
他不该挑衅这样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只。
他不该以为自己的百万狼骑，就能与神明抗衡。
他太狂妄了。
太无知了。
“大汗，投降吧。”
身边的一名老将军颤声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啊，大汗，我们已经败了。”
“彻底败了。”
其他的将军也纷纷开口劝。
他们都是草原上身经百战的老将，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像今这样的场面，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过。
一个人，一剑，冰封百万大军。
这已经不是人力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这是神迹。
面对神明，他们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完颜洪烈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狂妄与霸道，只剩下深深的恐惧与无奈。
“我明白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
“我完颜洪烈，愿意……”
他的话还没完，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所有人都转头看去，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草原斥候，骑着一匹快要累死的战马，从远方疾驰而来。
“大汗！大汗！”
那名斥候还没到近前，就开始大声呼喊。
“不好了！王庭出事了！”
完颜洪烈心中一沉，连忙问道：“什么事？”
斥候翻身下马，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汇报：
“大汗，王庭被人攻破了！”
“什么？！”
完颜洪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朕留下了十万精锐守卫王庭，谁能攻破？”
斥候的脸色苍白如纸，声音颤抖着：
“是……是您的弟弟，完颜洪武！”
“他联合了几个不服您的部落首领，趁着您带兵出征的机会，发动了叛乱！”
“现在王庭已经落入他们手中，您的妻儿……”
斥候到这里，不敢再下去了。
完颜洪烈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的妻儿怎么了？！”
斥候咬了咬牙，硬着头皮：
“您的妻儿都被完颜洪武抓了，他……他如果您不死，他就要……”
“畜生！”
完颜洪烈怒吼一声，一拳砸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完颜洪武这个畜生！朕待他不薄，他竟然趁火打劫！”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李承玄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现在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前有李承玄这尊神明，后有弟弟的背叛。
他的妻儿还在敌人手郑
这个局面，他该怎么破？
李承玄静静地听着这一切，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有意思。
真是有意思。
他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彻底收服这个草原霸主，没想到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完颜洪烈。”
他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看来，你现在更需要朕的帮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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