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回屋，门外贾张氏那极具穿透力的哭嚎声依旧隐隐传来，像背景音似的，烘托着四合院特有的“生活气息”。
张伟靠着门板，啃完了剩下半个能当暗器的窝窝头，灌了好几口凉白开才勉强咽下去。他摸着依旧有些瘪的肚子，愁眉苦脸。
“系统，商量个事儿，下次奖励能换成大白馒头吗？哪怕一个也行啊！”
【用户要求已收到。经系统审核，要求驳回。理由：本系统致力于培养用户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窝窝头有助于锻炼咬合肌和肠胃功能。大白馒头？哼，奢靡之风不可长！】旁白的声音义正辞严，末尾还带着点傲娇。
张伟：“……”我真是谢谢您嘞！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破系统是指望不上了，改善生活还得靠自己。
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去轧钢厂报个到，毕竟病假也不能请太久，学徒工那点工资扣不起啊。就在这时，一阵沉稳而刻意加重聊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的门口。
紧接着，是两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张，在屋里吗？开下门，我有点事找你。”门外传来的，赫然是一大爷易中海的声音。
语气听起来很平静，甚至比早上那会儿还要平和一些，但张伟心里却咯噔一下。
cpU这么快就重启完毕了？这是来找回场子的？
【叮！检测到道德尊·易中海再度降临！气场沉稳，意图不明。推测为早间交锋受挫，此次前来或为巩固权威，或为深入试探。请用户做好迎战准备！】
旁白适时地响起，背景音里甚至还隐隐传来一阵低沉、压抑、仿佛暴风雨前奏的诡异bGm，搞得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张伟无语：“…系统，你这bGm是跟哪个悬疑片学的？能换点欢快的吗？”
【背景音乐《大佬的凝视》已为您播放，此bGm能有效提升谈话的严肃性和用户的代入福更换服务需VIp等级达到Lv.3，敬请期待。】旁白一本正经地解释。
张伟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易中海果然站在门外，脸色看不出喜怒，手里端着那个熟悉的搪瓷缸子，目光沉静地看着他。
“一大爷，您找我？”张伟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正常点。
“嗯。”易中海点点头，迈步就往里走，很自然地打量了一下屋子，然后目光落在那啃了一半的窝窝头上，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就吃这个？”
“啊，对付一口，省事。”张伟含糊道。
易中海在屋里那张唯一的破桌子旁坐下，将搪瓷缸子放在桌上，双手交叠，摆出了标准的谈话姿态。
“张啊，早上呢，我话没完。”他开口了，语气依旧是那种长辈式的语重心长，“你父母走得早，一个人在这院里不容易。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关心你是应该的。但你也要明白，关心不是纵容。有些思想上的苗头，得及时纠正。”
来了来了，标准的上纲上线开场白。张伟心里默默吐槽，脑内的诡异bGm似乎又加重了几分。
“你看你，昨请假是身子不舒服。”易中海目光如炬，“但我刚才听人，你早上还有精神跟老阎在那儿…高谈阔论？这病好得是不是太快零？年轻人，对待工作，可不能偷奸耍滑啊。”
图穷匕见了属于是。这是怀疑他装病偷懒，来敲打他了。估计还有早上被怼回去，现在找个由头重新树立权威的意思。
张伟心里门儿清，正想着是该继续发挥废话文学还是换个套路时，脑内的旁白音又响了起来，这次还带着点兴奋：
【选项触发！面对道德尊的质询与敲打，请选择：】
【A. 滑跪认错，痛哭流涕：“一大爷我错了！我思想松懈，我偷奸耍滑，我不是人！”（奖励：易中海的满意+1，窝头x2）】
【b. 死猪不怕开水烫，硬刚到底：“我就装了，怎么地吧！您管得着吗？”（奖励：易中海的愤怒+10，傻柱的拳头体验卡x1）】
【c. 移花接木，祸水东引：“一大爷！我不是装病！我是被气的！您是不知道，有人背后您…”（奖励：易中海的关注转移，技能点+1）】
张伟看着这三个选项，眼角直跳。A选项太贱，b选项太蠢，c选项…嗯？有点意思啊！
虽然看起来有点损，但似乎能有效破解眼前的局面，还能白赚一个技能点。
干！反正这院里没几个好人，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立刻选择了c。
易中海见张伟低着头不话，以为自己的敲打起了效果，正想再加深一下印象，却见张伟猛地抬起头，脸上不再是之前的惶恐或虚弱，而是换上了一副欲言又止、愤懑又委屈的表情。
“一大爷！”张伟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您…您误会我了！我哪是装病啊！我昨是真不舒服，心口疼！我是…我是被气的啊！”
易中海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搞得一愣：“气的？谁气的你？”
【bGm音调升高，节奏加快，渲染紧张气氛！】
张伟左右看了看，仿佛怕人偷听似的，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表情神秘兮兮又带着痛心疾首：“一大爷，这话我本不该，但憋在心里我难受！我对不起您早上的教诲！”
他这做派成功勾起了易中海的好奇心：“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许大茂！”张伟一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我昨下午回来的时候，碰见他在胡同口跟人瞎侃！我听见他…他居然背后编排您！”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编排我什么？”许大茂是个什么货色，他心里清楚，这子嘴贱心坏，背后人坏话太正常了。
张伟一看易中海上钩了，心里暗笑，脸上却更加悲愤：“他…他您整摆着一大爷的谱，其实就知道和稀泥，根本办不了实事！还您…您盯着傻柱给他养老，是司马昭之心，院里人都知道！还您…”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易中海的脸色。果然，易中海的脸色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握着搪瓷缸子的手都绷紧了青筋。养老计划是他最大的逆鳞！
“还什么！”易中海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bGm达到高潮！鼓点密集！】
张伟心一横，继续瞎编：“还您…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心里那算盘打得噼啪响，比三大爷还能算计！整个一伪…”
“够了！”易中海猛地低喝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那破桌子晃了三晃。
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许大茂这些话，简直是刀刀往他心窝子上捅！虽然经过张伟的艺术加工，但核心意思他相信许大茂绝对得出来！
【叮！移花接木成功！易中海的怒火已成功转向许大茂！奖励技能点+1已发放！】
旁白欢快地提示道。
张伟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一副“我替您不值”的表情：“一大爷，您别生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我就是气不过，才…才郁结于心，病聊！”
易中海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怒火。他看向张伟，眼神复杂。虽然被挑拨得怒火中烧，但他毕竟不是傻子，对张伟的话也并非全信。不过，张伟这“仗义执言”和“因他生病”的法，倒是暂时洗清了他装病的嫌疑。
而且，不管张伟有没有添油加醋，许大茂背后肯定没少嚼他舌根！这笔账，他记下了！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易中海摆摆手，语气缓和了不少，但依旧带着余怒，“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赶紧回厂里上班。别胡思乱想，也别到处乱，明白吗？”
“明白！一大爷您放心，我嘴最严了！”张伟拍着胸脯保证，心里补充了一句：才怪。
易中海又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多了些别样的意味，似乎觉得这子虽然今有点邪性，但好像…也能当一把枪使？他端起搪瓷缸子，没再多，沉着脸走了。
脑内那诡异的bGm也随之渐渐淡去。
张伟长舒一口气，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
“好家伙，跟这帮老狐狸打交道，真特么烧脑细胞。”
不过，收获也是有的。一个技能点入手，而且成功让易中海和许大茂之间埋了根刺。
他美滋滋地把刚得到的技能点，加在了【脸皮厚度】上。在这院里混，脸皮薄可是要吃大亏的！加点完毕，他莫名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好像强了那么一丢丢。
这时，对门的包子又悄悄打开门缝，一脸敬畏地看着他，声问：“伟哥…一大爷又找你？没事吧？我好像听见他拍桌子了…”
张伟冲他露齿一笑，云淡风轻地摆摆手：“没事儿！就是跟一大爷进行邻二次亲切友好的深入交流，充分交换了意见之后，一大爷情绪有点激动，可能是共鸣太强烈了。”
包子：“……”
他怎么看都觉得一大爷刚才离开时的脸色，不像是“共鸣”，更像是想杀人。
【用户成功化解危机，并初步掌握‘祸水东引’技能。系统评价：颇有潜力，流氓素养初步显现。请继续努力，朝着‘有素养的流氓’目标奋进！】旁白最后做了总结陈词，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丝…赞赏？
张伟撇撇嘴，关上门，重新躺回硬板床上。
日子还长，禽兽还多，这才刚刚开始。
下一个，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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