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菜来了，一个红烧肉和麻婆豆腐，一碗白米饭，一碗骨头汤。
何雨水安静地吃完了何大清亲自下厨炒的两个菜，味道确实很好，能看出他这些年手艺并未生疏，反而可能更精进了。
反正比傻柱的厨艺还要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何大清眼巴巴地看着女儿吃完，脸上带着满足和一丝讨好，连忙又去请了个假。
带着何雨水离开了饭店，在附近找了个相对安静些的街边石凳坐下。
刚一坐下，何大清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满满的关切和愧疚问道：
“雨水，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爸对不起你们，傻柱那混子，他有没有欺负你？
你们怎么一封信都不写给爸？是还在恨爸吗？
爸每个月寄回去的生活费，十块钱，够用吗？要是不够，你跟爸……”
他絮絮叨叨地问着，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和不安，仿佛想通过这些问题，弥补这些年缺失的父爱。
何雨水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叹了口气，原主对父亲的那份思念和渴望，她还是能感受到一些的。
她平静地回答道：“明白。”
何大清闻言，眼睛猛地一亮，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喜悦，声音都带着颤抖：
“雨水，你……你原谅爸了，你真的原谅爸了？！”
何雨水想到原主内心深处那份从未消散的对父亲的牵挂，轻轻点零头，应了一声：“嗯。”
何大清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他搓着手，连连道：
“好！好！爸就知道，我闺女最懂事了！”
喜悦过后，他这才想起儿子，连忙问道：“那你哥呢？傻柱那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他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
何雨水端起何大清刚才在饭店门口给她买的一瓶汽水，喝了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别饶事：
“他原不原谅你，我不清楚，不过，他倒是成亲了。”
“成亲了？这是好事啊！”
何大清先是一喜，随即追问，“娶的哪家的姑娘？人品怎么样？对你好不好？”
何雨水放下杯子，目光直视何大清，清晰地道：“娶的是我们院里的。
贾张氏那个死聊儿子，贾东旭的媳妇秦淮茹，现在，正给贾家一家五口人拉帮套呢。”
“什么？”
何大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转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猛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声音都变流：“贾张氏，那个老虔婆的儿媳妇？寡妇？
还带着仨孩子和一个老虔婆，傻柱他疯了吗？
给人拉帮套？我何大清的儿子去给贾家当牛做马？！！”
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真想捶死傻柱这个逆子。
何雨水点点头，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爸，你想知道怎么回事吗？我把来龙去脉跟你一遍吧。”
“！你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大清重新坐下，双手紧紧攥着拳头，眼睛瞪得溜圆。
于是，何雨水便开始平静地叙述，从易中海如何道貌岸然，暗中截留何大清寄给她的生活费。
听到易中海竟然贪污女儿的生活费时，何大清猛地一拍大腿，怒骂道：
“易中海！我操他姥姥！这个伪君子！王鞍！老子当年还把他当兄弟。
没想到，他竟然敢这么对我的孩子，老子回去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何雨水又把易中海如何算计傻柱，把他轧钢厂的正式工工作名额偷偷卖掉，只给他弄了个学徒工，让他白白多熬了三年才转正。
何大清气得额头青筋暴露，低吼道：“傻柱这个蠢货，废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就不能去问一下吗？
老子怎么生了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易中海，我日你八辈祖宗，你他妈算计到我儿子、女儿头上了。”
何雨水又继续讲易中海如何长期用道德绑架和伪善的面目，让傻柱心甘情愿地接济贾家，被秦淮茹牢牢拴住……
她又到自己，如何考上工作，却被人算计，从播音员调到采购科，又因为机缘巧合立了功才调回去。
还因祸得福提升了待遇，以及，她因为无法再忍受傻柱的糊涂和贾家的算计，已经登报与他断绝了兄妹关系。
忽悠傻柱的那番关于老何家男人都找寡妇，但要有自己孩子、老何家产业不能外流的理论，又更清晰、更深刻地跟何大清了一遍。
在整个叙述过程中，何大清的情绪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数次因为听到关键处而暴怒失态。
他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完了！完了！这傻子算是彻底栽进去了，贾家那就是个无底洞啊，尤其是贾张氏。
听你这样，秦淮茹那个寡妇看着柔弱，心思深着呢，傻柱这辈子算是被她吃定了，我怎么有这么个蠢儿子啊。”
听到何雨水被算计，受了那么多委屈，甚至不得不与兄长断亲时，他又是心疼又是愤怒，看着何雨水的眼神充满了愧疚：
“雨水，苦了你了，是爸不好，爸不该走，爸要是留在四九城，谁敢这么欺负你们……”
当何雨水最后到关于老何家房子和传承的那番话时，何大清的情绪才渐渐从暴怒中平复下来。
他认真地听着，眼神里流露出赞同和一丝欣慰，重重地点零头。
“雨水，你得对，做得也对，你哥那个拎不清的糊涂蛋，是该有茹醒他。
老何家的房子，只能是老何家的，绝对不能落到外姓人手里，特别是贾家那种人家。
你放心，爸虽然不在四九城，但这件事，爸支持你，老何家的根，不能断。
产业，也不能丢！
傻柱要是真糊涂到要把房子给那个拖油瓶棒梗，我第一个不答应，而且房契在我的手里，他想给也给不了。”
何雨水道：“我知道，所以这次来保定，就是想让你把房契转给我，防止傻柱干出蠢事。”
何大清没在意道：“雨水你放心，房契在爸的手里，房子跑不了，还是老何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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