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赵得了命令，心急火燎地一路直奔采购科办公室。
他心里把傻柱骂了千百遍，这个傻子，差点把捅个窟窿，现在还得让他帮着擦屁股，气死人。
“砰”地一声推开采购科的门，赵气喘吁吁地扫视一圈，没看到何雨水的人影，只见张科长正端着茶杯看报表。
赵也顾不上客气，急吼吼地问道，“张科长，何雨水呢，杨厂长急着找她，她人在哪儿？”
张科长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打量了一下满头大汗、神色焦急的赵。秘书
杨厂长急着找何雨水？
张科长错愕，难道是找麻烦的？
何雨水和傻柱昨在杨厂长办公室闹的那么大，现在找人肯定是想找茬收拾何雨水，杀鸡儆猴，做给李副厂长看呢。
如今，何雨水偏向于李怀德，她也算是他们这边的人，怎么能轻易交给杨厂长？
“哦，是赵秘书啊。何雨水同志啊，她今一早就下乡采购去了。
这是她的本职工作嘛，任务还挺重的。
杨厂长找她有什么事吗，要不你留个话，等她回来我转告她？”
赵一听这敷衍的回答，急的火气“噌”就上来，但他还得忍着：
“下乡了？去哪个公社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张科长，这事非常紧急，必须马上找到她。”
张科长心里冷笑，面上却故作惊讶：“哎呀，这就不好了，采购员下乡，跑好几个公社和生产队是常事，没个准地方。
至于回来时间，得看她任务完成得顺不顺利了，可能黑，也可能得明、后。
怎么？厂里有什么急事非得找她一个采购员，要不先安排别人顶一下？”
他这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人，我不知道在哪；什么时候回来，没准；什么事，我也不想知道；你想找麻烦，没门。
赵气得牙痒痒，但又不能明是苏联专家点名要人，这事目前还控制在高层范围内，不能闹得满城风雨。
不然厂里的播音员都到处喊麦了。
他只能强硬地：“张科长，这不是一般的事，是厂里的紧急任务。
你必须告诉我她的具体去向，或者立刻想办法联系上她。”
真当自己是一盘菜呢。
张科长把脸一板，语气也冷了下来：“赵秘书，你这话的我就不爱听了。
采购科的工作有采购科的规矩和计划，何雨水同志是去完成组织上交待的任务，不是去游山玩水。
我怎么知道她的具体去向？
难道我还要派个人跟着她？联系？乡下那么大，大队那么多，我怎么联系？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再了，杨厂长就算有什么指示，也该通过正常的工作程序吧，这么火急火燎地找一个女同志，影响多不好？”
赵被这番连消带打的话堵得胸闷气短乳腺不畅，眼看张科长是铁了心不配合，就知道对方故意的，人怕是在哪儿藏着。
他狠狠瞪了张科长一眼，扔下一句：“行！张科长，你厉害，我自己找。”
完，他不再理会张科长，竟然真的就在采购科办公室里外转悠起来，挨个桌子看。
甚至还想推开里间仓库的门看看，仿佛何雨水会藏在里面似的。
采购科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张科长看着赵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心里鄙夷更甚，冷笑道：“赵秘书，你这是干什么？搜查我们采购科吗？
要不要我把所有柜子都打开给你看看，何雨水同志确实不在，你在这浪费时间有什么用？”
赵里里外外找了一遍，连何雨水的影子都没看到，心里又急又怒。
听到张科长的冷嘲热讽，终于忍不住了，猛地转身，走到张科长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子，一抹雪白一晃一晃的，威胁道：
“张科长，我告诉你，这不是杨厂长一个人找她，是杨厂长、李副厂长，还有工业部的李主任，三位领导一起要找何雨水。
这事关系到接待苏联专家的大事。
要是因为你的阻挠耽误了时间，惹出外交纠纷，影响了国家技术引进，这个责任你担待得起吗，你脱不了干系。”
赵以为搬出这么多领导和大帽子，总能吓住张科长了。
谁知张科长听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更加讥讽的冷笑，他根本不信。
别意外有几分资本在我眼前晃悠，老子就会告诉你。
张科长身体往后一靠，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赵，“呵呵，赵秘书，你这谎话是越编越没边了，杨厂长找何雨水麻烦我还信，李副厂长能找她？
工业部的领导能知道她一个采购员？
还苏联专家？
何雨水能跟苏联专家有什么关系，你就算编瞎话，也编个靠谱点的行不行？”
他越越觉得自己猜对了，这就是杨厂长耍的阴招，太特么不是东西了，为了保易中海脸都不要脸，总是欺负一个女孩。
“真当我是三岁孩呢，想诈我？门儿都没有！我还就告诉你了，何雨水同志是出去工作了，具体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
采购科不是你厂长办公室，不是你想撒野就撒野的地方，想找我们科里同志的麻烦，休想！请你出去！”
赵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张科长：“你……你……好，好你个张大脑袋，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跟杨厂长和李主任汇报，看你还能硬气到几时。”
就在赵气得咬牙切齿，准备拂袖而去，回去添油加醋告状的时候，门又被推开了。
来的正是李怀德副厂长的秘书王。
王跑得也是气喘吁吁，额头上都是汗，她一进门就看到剑拔弩张的赵和张科长，愣了一下，赶紧先对张科长：
“张科长，何雨水同志在吗？李副厂长和部里领导急找，非常紧急，关系到苏联专家！”
她是先去通知保卫科帮忙寻找，见赵迟迟没动静，这才跑过看看情况。
王的话，和赵刚才的几乎一模一样。
正准备离开的赵猛地停住脚步，得意又愤怒地看向张科长，那眼神分明在：你看！我没骗你吧！
而刚才还一脸讥讽、态度强硬的张科长，瞬间僵住了。
王秘书也来了？
的和赵一样。
难道……赵的是真的？
不是杨厂长要找麻烦？
真是三位领导一起找何雨水？
还关系到苏联专家。
张科长只觉自己在做梦，完了！
自己好像……闯大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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