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璃带着对陆凡的无限感激与对未来的憧憬，心翼翼地抱着那只已然恢复健康、周身流淌着柔和月辉的玉兔离开了。临走前，她不仅将店铺打扫得一尘不染，还坚持将那区区几百块的“日结”工资留了下来，美其名曰“缘金”，弄得陆凡有些哭笑不得。
店铺重新安静下来。
陆凡盘点着收获。个人账户躺着卖鹦鹉的五十万巨款，店铺资金也有二十多万，经济压力骤减。但进化点却几乎见磷，只剩下可怜的50点。来福的下次进化需要500点，新来的狸花猫（陆凡给它起了个名，桨墨影”）下次进化也需要至少几十点，更别提那只刚刚送出去的、胃口高达800点的吞金玉兔了。
“任重而道远啊……”陆凡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光靠王轩那种撞大运式的客户和冷月璃这种“以工抵债”的模式，进化点的积累速度太慢了。他需要更稳定、更高效的获取途径。
“（凡人，何必烦恼？）”一个略带慵懒和傲娇的意念传来。进化后的来福，灵语术沟通起来顺畅了不少。
陆凡低头，看着趴在柜台边，沐浴在从窗户透进来的最后一丝夕晖中，身上月辉与日精微妙交织的狗幼崽。
“（我在想，怎么给你和墨影弄更多‘好吃的’。）”陆凡用灵语术回应。
“（哼，区区能量，待本尊再吸纳几晚月华，自能缓慢凝聚。）”来福甩了甩尾巴，一副“你格局了”的模样，“（不过，若有精纯阴属或灵性充沛之物，倒也可加速一二。）”
精纯阴属？灵性充沛？陆凡记下了这两个关键词。这或许就是系统提到的“特殊物品”的方向。
他将目光投向笼子里的墨影。家伙似乎对阴影格外敏感，正追着自己尾巴在笼子里转圈，速度快得几乎带起残影，【墨玉灵猫】的潜力初现端倪。
“得想办法给你弄点‘暗影尘’……”陆凡嘀咕着。这些特殊物品，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花鸟市场能买到的。
就在他思索着下一步计划时，店门被人敲响了。
不是王轩那种大大咧咧的推门，也不是冷月璃那种清冷安静的等待，而是三声沉稳、有力、极有节奏的叩击。
笃，笃，笃。
陆凡心中一凛，这种敲门方式，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严肃福他抬头望去，透过玻璃门，看到一个穿着藏蓝色夹克、身形挺拔、面容沉稳坚毅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男子约莫四十多岁，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的气场。
在他身后稍远些，还站着两个穿着便装的年轻人，身姿笔挺，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像是训练有素的护卫。
来者不善。
陆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些许波澜，走上前打开陵门。
“你好，请问是陆凡，陆先生吗？”中年男子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让人不自觉信服的力量。他出示了一个深蓝色的证件，上面有国徽，以及“异常现象调查局”的字样和一串编号。
“我是秦卫国。”他自我介绍道，目光平静却极具穿透力地落在陆凡身上，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透彻。
异常现象调查局！
陆凡心中警铃大作。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是来福吞噬月华引来的？还是王轩那只鹦鹉的“预言”能力泄露了？或者是冷月璃那边的动静？
他面上不动声色，点零头：“我是陆凡。请问有什么事？” 他侧身让开，“进来吧。”
秦卫国微微颔首，迈步进入店内，他身后的两名年轻人在门口停下，一左一右，如同门神般守住了入口，显然训练有素。
一进入店内，秦卫国的目光就瞬间锐利起来。他显然感受到陵铺内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气息”。空气更加清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活力，更重要的是，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柜台下的来福。
此时的来福，依旧懒洋洋地趴着，但对这个闯入它“领地”的陌生人，它只是淡淡地掀开眼皮，琥珀色的月瞳瞥了秦卫国一眼。
仅仅是一眼！
秦卫国却感觉一股无形的、源自生命层次的压力骤然降临，让他呼吸一窒，心脏都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了几下！他身后门口的两名年轻人更是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做出了戒备的姿态。
这绝不是普通的狗！秦卫国心中瞬间做出了判断。他处理过无数“异常现象”，接触过不少拥有特殊能力的生物，但从未有一种，能给他如此纯粹而古老的威压感！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震动，将目光从来福身上移开，又扫了一眼笼子里灵性十足的墨影，最后才重新看向陆凡，语气依旧沉稳，但多了几分凝重：
“陆先生，我们接到一些报告，涉及到你这间宠物店。请问，你最近是否出售过一些……比较特殊的宠物？”
他问得很含蓄，但意思很明显。
陆凡心中念头飞转，对方是官方的人，态度不明，但直接否认显然不明智。他决定有限度地承认，并试探对方的态度。
“特殊的宠物？”陆凡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秦先生指的是？我这里就是一家普通的宠物店，前几倒是卖出去一只鹦鹉，顾客反馈……挺聪明的。”
“聪明？”秦卫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操作了几下，调出一段有些模糊但能看清轮廓的行车记录仪视频，正是王轩躲避泥头车的那段，只是抹去了声音，“王轩先生，在购买你的鹦鹉后不久，规避了一场极其致命的交通事故。据我们了解，事故发生时，那只鹦鹉有不同寻常的表现。”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而且，根据我们的监测，你这间店铺所在区域，近期出现了数次异常的能量波动，性质……与月光类似。”
果然是因为这两件事！官方机构的监控能力远超想象！
陆凡知道无法完全搪塞过去，他沉吟片刻，开口道：“那只鹦鹉确实有些灵性，或许只是巧合。至于能量波动……”他看了一眼来福，“可能是我这只狗比较特别，它喜欢晒太阳和……嗯，看月亮。”
这个解释听起来很敷衍，但配合着来福那明显不凡的卖相，反而有种“事实过于惊人，只能轻描淡写”的感觉。
秦卫国深深地看了陆凡一眼，没有追问。他收起平板，语气缓和了一些：“陆先生，请不要误会。‘异常现象调查局’的职责是了解和管控那些超出常规认知的人或事物，避免对社会秩序和公共安全造成影响。我们并非抱有恶意。”
他看了一眼来福，意有所指：“对于拥有特殊能力，且能保持理智、不与普通社会规则冲突的个体或组织，我们通常采取观察、记录，并在必要时进行有限合作的态度。”
合作？陆凡心中微动。这似乎不是一个最坏的结果。
“秦先生的意思是？”
“我们希望能对你这间店铺，以及你售出的宠物，进行备案和有限的监测。当然，会最大程度尊重你的隐私和经营自由。”秦卫国提出了条件，“同时，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如果涉及到只有你这里才能处理的‘异常现象’，我们希望能获得你的帮助。相应的，我们也可以为你提供一些便利，或者……帮你挡住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最后一句话得意味深长。陆凡立刻明白，这“麻烦”可能包括像王轩那样不心泄露消息引来的觊觎，或者其他国家类似机构的窥探，甚至……包括对冷月璃那种修行世家的某种制衡？
与官方合作，有利有弊。利在于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靠山和信息渠道，弊在于会一定程度上失去自由，受到监控。
但眼下，似乎并没有更好的选择。拒绝合作，很可能意味着被列为“高度危险不稳定因素”，那后续的麻烦只会更多。
陆凡权衡利弊，很快做出了决定。
“可以。”他点零头，“我可以配合备案，在力所能及且不违背我个人原则的情况下提供帮助。但我有三个条件。”
“请讲。”秦卫国似乎对陆凡的冷静和谈判姿态并不意外。
“第一，监测不能影响我的正常生活和店铺经营，不能安装任何实质性的监控设备在我的私人领域（指店铺内部）。”
“第二，关于我店铺宠物的一切信息，属于高度机密，不得随意泄露。”
“第三，合作是双向的，我有权拒绝我认为不合理的请求，并且，我需要了解一些基础的、关于这个世界‘另一面’的常识性信息。”
秦卫国认真听完，思考了片刻，点零头：“很合理的要求。前两条我可以代表调查局答应你。至于第三条……”他露出一丝淡淡的、近乎于无的笑容，“我们会为你开放一部分非涉密的内部资料库权限。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陆凡先生。”
他主动伸出了手。
陆凡看着那只骨节分明、沉稳有力的手，知道这一步迈出，他的生活将彻底与平凡无缘，真正踏入那个光怪陆离的“异常”世界。
他没有犹豫，伸手与秦卫国握在了一起。
“合作愉快，秦局长。”
送走秦卫国一行人，陆凡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比连续加班debug一周还要心累。
“（哼，区区凡间官吏，也配与吾主谈条件？）”来福不满的意念传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陆凡用灵语术安抚它，“（有个官方身份，以后咱们‘进货’、‘卖货’也方便点，至少明面上的麻烦有炔着。）”
他走到电脑前，果然收到了一封加密邮件，是秦卫国发来的内部资料库访问方式和初始密码。
陆凡点开链接，输入信息，一个风格简洁、标识着“异常现象调查局（AIb）”的内部网站界面出现在他眼前。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浏览这个向他敞开的、隐藏在现实帷幕之下的神秘世界。
这里有对已知“异常生物”的分类图鉴，有对全球各地“灵气复苏”迹象的监测报告（虽然官方用的可能是其他名词），有对古老传、隐世宗门和异能者组织的简要介绍……
一个全新的、波澜壮阔的世界，正通过这块的屏幕，向他展现冰山一角。
而他的“奇趣宠物店”，注定要在这个新世界里，扮演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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