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下令把赵元朗打入死牢。
“你要杀我?我不能死!我还没得到慕知柔!我还没搞死慕茗茶肆!……”赵元朗还在胡言乱语。
萧珩厌恶的拧起眉头。
捕役如狼似虎地将瘫软如泥且哭嚎不止的赵元朗拖了出去,哭喊声在甬道里渐渐远去,最终消失。
囚室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滴答的水声。
以及萧珩和慕知柔两人之间无声流动的空气。
萧珩走到慕知柔面前,高大的身影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伸出手,不是搀扶,而是亲自解开了她腕上沉重的镣铐。
冰冷的金属坠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慕姑娘,”萧珩开口。
声音低沉,少了几分审问时的冷硬,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郑重。
“此案已明,慕茗茶肆蒙受不白之冤,你受委屈了。”
慕知柔缓缓站起身,因久跪而有些踉跄,但她很快稳住身形。
柔丽的女子在光影中抬起头,看向萧珩。
四目相对,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一种更深沉和更陌生的情绪。
“多谢萧大人明察秋毫,还慕茗茶肆清白。”
慕知柔对着萧珩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姿态不卑不亢,尽管因久跪而有些身形不稳。
萧珩迅即伸手上前来扶,慕知柔已自己吃力的稳住了身子。
面对眼前这个不同寻常的女子,萧珩深邃凝视,片刻沉默。
诏狱昏暗的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却掩不住那份劫后余生的坚韧与智慧。
他忽然觉得,这阴冷污浊之地,竟因她的存在,而不那么令人窒息了。
萧珩生体寒,自便就生理性抗拒阴寒之地。
造化弄人,如今公职在身,他总是避不开在这苦寒诏狱审讯犯人。
“此案虽破,但醉仙草来源、赵元朗背后是否另有主使……”
萧珩的声音低沉下去,虽难掩疲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本官定会追查到底。”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慕知柔的粗麻囚服上,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
闻言慕知柔虽垂目而立,表面上没有什么异样,但她的内心却真的是又又一愣。她没想到,凶人已然认罪,萧珩竟还能想着彻查此案幕后的疑窦。
见慕知柔没有话,想着定是她这几日在狱中受了罪身子吃不消了,萧珩语气温和中透着关切:“慕姑娘可先行回府,好生休养。若有需要,大理寺自会再行传唤。”
慕知柔再次行礼:“是,大人。”
转身一步步走向囚室门口的慕知柔,心里一直回荡着萧珩的那句“本官定会追查到底。”
萧珩坚定的眼神望向慕知柔纤美柔丽的背影时,瞬间化开了一抹不自知的温柔。
粗粝的石板地面传来慕知柔平稳的脚步声。
萧珩站在原地,目送着她挺直的背影消失在甬道拐角的阴影里。
那背影,单薄却坚韧,如同风雪中傲然挺立的青竹。
萧珩缓缓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自己方才碾碎毒草的手掌。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枯草的触感,以及……一丝极淡的、属于她的,清冽的茶香。
他慢慢收拢手指,握成了拳。
眼底深处,似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沉淀,又悄然滋长。
萧珩的直觉没错。
这个案件,没那么简单。
怎么可能就是个癞蛤蟆想吃鹅肉,却因为鹅肉太硬咬不动,硌着了牙,就要灭了鹅的段子?!
什么酒楼的东家,私宅里能有冰窖,还能买得到南疆的稀有毒草……
因为,他姓赵,他的堂姐,是赵贵妃,芳名殷蓉,因着皇帝多年的圣宠,封蓉妃。
是的,就是皇帝唯一一位皇子的母妃。
果然,赵元朗被打入死牢还不到一个时辰,甚至慕茗茶毒案的结案卷宗文书还没写好,王焕宥就来了。
而且,还带来了太后娘娘口谕。
“哀家寿辰在即,尤念吉庆肴馔之味。特谕该酒楼东家亲备珍馐,以奉千秋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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