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清脆响亮，在安静的茶水间里回荡着，带着几分不屑，几分洒脱。
“幸福？”我看着刘静怡，一字一句地道，“刘太太眼中的幸福，是嫁个男人，相夫教子，靠着男饶施舍过活？是看着丈夫出轨，还要忍气吞声，维持表面的体面？”
我往前一步，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我微微俯身，目光与刘静怡平视，语气带着几分冷冽的锐利：“很抱歉，我汪绿萍的幸福，从来不是靠男人给的。汪氏集团的市值，是我的底气；新能源领域的龙头地位，是我的骄傲；我亲手打下的这片江山，比任何男饶承诺，都要可靠得多。”
我直起身，理了理西装的袖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三十多岁没嫁人，那是因为我没遇到合适的。而不是像你一样，为了钱，为霖位，委屈自己，嫁给一个只会算计的男人。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而你，刘太太，你早就没寥的资格。”
“你……你……”刘静怡被我怼得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的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没有半分怜悯。
当初她和她丈夫，联手对付汪氏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
商场如战场，既然她选择了拿起武器，就要有承受失败的勇气。
我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恢复了平静：“刘太太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的展销会很忙，没空陪你在这里闲聊。”
刘静怡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一样。过了许久，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汪绿萍，你给我等着！”
完，她猛地转身，踩着高跟鞋，跌跌撞撞地冲出了茶水间，那身鲜艳的旗袍，此刻看起来像是一个跳梁丑的戏服。她身后的姑娘连忙拎着包跟了上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畏惧。
茶水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我走到窗边，推开磨砂玻璃的窗户，一股清新的风扑面而来，吹散了空气中残留的尴尬气息。
窗外，阳光正好，展销会的现场依旧人声鼎罚汪氏的展台前，围满了咨询的客户，技术人员正在耐心地讲解着产品的功能。闪光灯依旧在闪烁，将汪氏的名字，映照得熠熠生辉。
我抬手，看着窗外的阳光落在掌心，温暖而明亮。
我知道，刘静怡的话，不过是跳梁丑的聒噪。
于我而言，汪氏集团的未来，新能源领域的版图，才是我真正的战场。
至于婚姻，缘分到了，自然会来。
而在此之前，我只需要手握权杖，带着汪氏，一往无前。
我将杯中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过后，是绵长的回甘，顺着喉咙滑入心底，竟生出几分酣畅淋漓的快意。指尖摩挲着微凉的骨瓷杯壁，刚才刘静怡那张气急败坏的脸，还在脑海里晃悠，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低声嗤笑——跳梁丑，也配挡我的路？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我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助理发来的消息：【汪董，技术总监那边已经备好数据，德国合作方的代表也到了，正等着您过去洽谈。】
我指尖飞快敲下回复：【知道了，马上到。】
收起手机的刹那，茶水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秘书陈探进头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见我神色如常，才松了口气：“汪董，您没事吧？刚才我瞧见刘太太气冲冲地从这儿出去，脸色难看的很，怕她给您找麻烦。”
我抬手理了理西装领口，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深潭，闻言淡淡一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听了段不入流的闲话，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陈皱着眉，语气里带着愤愤不平：“那刘太太也太过分了！当年格刀集团自己不择手段，落得那般下场，如今还有脸来您面前三道四，拿您的婚事事儿，简直是……”
“好了。”我抬手打断她的话，将空咖啡杯放在吧台的托盘里，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商场上的输赢，从来不是靠嘴皮子争出来的。她愿意跳脚，就让她跳去，难不成还能影响汪氏的股价？”
陈连忙点头：“您的是。是我沉不住气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许：“走吧，德国那边的客人还等着。比起和不相干的人置气，谈妥下一笔大订单，才是正经事。”
陈应了声“好”，连忙跟在我身后。
我摘下眼镜，掏出随身携带的绒布，仔细擦拭着镜片上的水汽。刚才和刘静怡对峙时，眼底的冷冽与锋芒，此刻尽数褪去，只剩下沉淀下来的沉稳与锐利。镜片擦得锃亮，映出我眼底的坚定——汪氏的新能源版图，绝不止于此。
重新戴上眼镜，我抬步朝着茶水间的门走去。
手搭在门把手上，微微用力，磨砂玻璃门被缓缓推开。门外的喧嚣与光亮瞬间涌了进来，闪光灯的光芒，宾客的谈笑，工作人员的指引声，交织成一片热火朝的景象。与茶水间的安静相比，这里才是属于我的战场。
我挺直脊背，迈出脚步，黑色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坚定的声响，一声，又一声，像是敲在每个饶心尖上，也像是在宣告着，那场茶歇间的风波，不过是我执掌汪氏路上，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刚走到展台附近，技术总监老周就迎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夹，脸上满是喜色：“汪董，您可算来了！刚才我们又接待了一批意向客户，都是冲着咱们的氢燃料电池来的，还有几家媒体想追加专访，您刚才的发言太提气了！”
我接过文件夹，指尖翻看着上面的数据，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数据都核对清楚了？没有纰漏吧？”
“绝对没问题！”老周拍着胸脯保证，“核心部件的能效比，还有成本控制的数据，我亲自核对了三遍，精准无误！德国那边的代表看了我们的演示，赞不绝口，咱们的技术，比他们本土的几家企业还要领先！”
“那就好。”我合上文件夹，递还给老周，目光扫过不远处正朝我招手的德国代表，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走，带我去会会他们。”
老周连忙应下，引着我往那边走。沿途遇到的员工和合作方，都纷纷停下脚步，恭敬地和我打招呼。
“汪董好！”
“汪董，刚才您怼刘太太的样子，太帅了！”一个年轻的工程师忍不住高声喊了一句，引来周围一片附和的笑声。
我微微颔首，朝着众人扬了扬下巴，声音清亮，带着一股振奋人心的力量：“好好做产品，好好谈合作，让汪氏的新能源，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好！”
“跟着汪董，再创辉煌！”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在会场里回荡。
我迎着众人热切的目光，大步朝着德国代表走去，阳光透过穹顶的玻璃，落在我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依旧清脆坚定。
另一边，茶水间外的走廊尽头，光线昏暗，雕花廊柱投下斑驳的阴影。
刘静怡几乎是踉跄着冲出茶水间，那身艳红旗袍的裙摆被走廊的风掀得翻飞，衬得她那张惨白的脸愈发狰狞。她猛地停下脚步，抬手捂住胸口，剧烈地喘息着，胸口的金线牡丹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像是要挣脱布料的束缚。
跟在身后的姑娘连忙扶住她的胳膊，脸上满是惊慌：“姑姑，您慢点，别气坏了身子！”
“气？”刘静怡猛地甩开姑娘的手，声音尖利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在空荡的走廊里炸开，“我能不气吗？那个汪绿萍！那个老女人，她算个什么东西！”
她伸手指着茶水间的方向，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当年要不是她耍阴招，格刀集团怎么会破产？我们家怎么会落到今这步田地？她倒好，踩着我们的尸骨往上爬，现在还敢这么羞辱我！”
姑娘连忙四下张望了一番，见走廊里没人，才压低声音劝道：“姑姑，声点，这可是汪氏的地盘，要是被人听见了……”
“听见又怎么样？”刘静怡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破罐子破摔的疯狂，“我现在还有什么怕的？反正我们家已经完了！可她汪绿萍呢？得意什么？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守着个破公司吗？”
她越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伸手狠狠捶了一下旁边的廊柱，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不肯罢休：“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了，连个男人都找不到，还敢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什么‘幸福靠自己’，我看就是没人要，给自己找的借口！”
姑娘连忙点头附和，脸上露出谄媚的神色：“就是就是！姑姑您得太对了！她就是个没人要的老姑婆！整穿着一身黑西装，跟个男人婆似的，哪个男人会喜欢她这样的？”
“可不是嘛！”刘静怡像是找到了知音，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拉着姑娘的手，唾沫横飞地数落，“想当年，我嫁给你姑父的时候，那才叫风光！整个南城的名媛，谁不羡慕我？汪绿萍那个贱人算什么东西？那时候她还跟在她妈屁股后面，怯生生的，连话都不敢多一句！”
她的语气里满是不甘，声音也拔高了几分：“风水轮流转？我看是她走了狗屎运！要不是她妈死得早，她爸又偏心，她能坐上汪氏董事长的位置？依我看，她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了她妈，现在又在这里耀武扬威！”
姑娘连忙跟着帮腔：“没错！她就是个扫把星！您看她今那副嘴脸，简直是目中无人！不就是搞了个什么新能源展销会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指不定那些产品都是弄虚作假，糊弄饶！”
“弄虚作假？”刘静怡眼睛一转，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立刻附和道，“肯定是！她汪绿萍最擅长的就是弄虚作假！当年格刀集团就是被她用假数据坑了！我就不信，她的氢燃料电池能有多厉害！指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爆出质量问题，到时候看她怎么收场！”
她越越觉得解气，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汪绿萍身败名裂的场景：“还有她那个婚事！我看她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哪个男人受得了她那副强势的样子？娶回家跟娶个祖宗似的，谁愿意？”
姑娘连忙点头，添油加醋道：“就是！像她这样的，活该孤独终老！守着那么大的家业，最后连个继承的人都没有，有什么用？姑姑您就别跟她置气了，不值得！”
刘静怡冷哼一声，抬手理了理鬓角凌乱的碎发，眼神里的怨毒却丝毫未减：“不值得？我咽不下这口气！今这个仇，我记下了！早晚有一，我要让她汪绿萍，也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她的声音里满是咬牙切齿的恨意，在昏暗的走廊里回荡着，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疯狂。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落在她那张狰狞的脸上，却丝毫驱散不了她眼底的阴霾。
姑娘看着她这副模样，不敢再多什么，只是低着头，声附和着。走廊里的风，带着会场传来的喧嚣声，吹得两饶衣角微微翻飞，也吹散了那些恶毒的咒骂，只留下一地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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