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十五分，姜远打的出租车停到了卢龙县交警大队的门口。
刚一下车，就看到了唐佳怡正站在门口等他呢。
今的唐佳怡没有穿那身英姿飒爽的警服，而是裹了件焦糖色的短款羽绒服，领口的绒毛被风拂得微微晃动，衬得她脖颈线条愈发纤细。
下身是条深咖色的加绒牛仔裤，裤脚随意地堆在米白色的雪地靴上，靴口的毛边软乎乎的，带着点可爱的暖意。
她没戴围巾，只把拉链拉到了下巴，露出一截莹白的皮肤，鼻尖被冬日的寒风吹得通红，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的碎雪。
看见姜远下车，她原本耷拉着的眼尾轻轻扬了扬，目光撞过来的瞬间，又像受惊的鹿似的偏开，落到他身上那件黑色大衣上，声音被风吹得轻颤。
“你来了。;
看她这个瑟瑟发抖的样子，应该是等了很久了，姜远快步上前，将自己的围巾解了下来。
那是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还带着他脖颈间的余温，他没话，只微微俯身，抬手绕过她的颈侧，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围巾的两端在她下巴处打了个松松的结，绒毛蹭过她泛红的鼻尖，痒得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唐佳怡的呼吸顿了半拍，抬眼时撞进姜远的眼底，他的目光落在她被围巾裹住的半张脸上，黑沉沉的，像是藏着化不开的暖意。
“风大，;
他低声，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冻得发凉的耳垂，“怎么不知道戴条围巾？;
想起昨晚两次亲密的接触，唐佳怡的脸瞬间热了起来，连带着耳尖都染上薄红，她攥着牛皮纸袋的手指紧了紧，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出门太急……忘了。;
姜远没戳破她的借口，只是看着她鼻尖的红意慢慢淡下去，眼底漫起一点笑意。
他抬手替她拢了拢羽绒服的帽子，指尖碰到帽檐的绒毛时，两饶目光又猝不及防撞在一起，唐佳怡慌忙低下头，盯着脚下的碎雪。
‘’那个……你……你是先提车，还是先吃早饭？;
姜远的指尖还停留在她帽檐的绒毛上，闻言指尖轻轻一顿，目光落在她攥着纸袋的手上，那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点淡淡的白。
他收回手，插回大衣口袋里，指腹还残留着绒毛的软和她耳垂的凉，唇角勾了勾，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
“听你的。你要是饿了，就先找个地方暖着吃早饭。;
唐佳怡的头埋得更低了，靴尖蹭着地上的碎雪，蹭出一片干净的水泥地。纸袋里的热气透过薄薄的牛皮纸渗出来，熨着她的手心，和脖颈间围巾的温度遥相呼应。
她咬了咬下唇，声音细弱得像被风吹散的雪沫。
“还是……还是先吃早饭吧，办手续要不少的时间。;
着，唐佳怡就快步朝交警大队对面的一个吃店快步走了过去。
一边走还一边：“他家的笼包是现包现蒸的，皮薄馅大，咬一口还能爆汁呢。;
唐佳怡的脚步迈得快，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着似的，围巾的一端随着动作轻轻晃着，扫过她的手背。
姜远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目光落在那截露在羽绒服外的手腕上，皮肤白得晃眼，被风吹得泛起一点淡粉色。
吃店的玻璃门被推开时，带着一阵暖融融的热气，混着肉香和蒸笼的水汽扑面而来。
唐佳怡跺了跺雪地靴上的碎雪，转身时差点撞进姜远怀里，慌忙往后退了半步，鼻尖蹭到他大衣上的羊毛料子，痒得她鼻尖一缩。
“里面……里面有位置。;
她指了指靠窗的那张方桌，声音还有点发飘。
姜远低笑一声，伸手替她拉开椅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唐佳怡坐下时，耳尖的红又漫上来几分，她把牛皮纸袋放在桌上，低头去解围巾的结，手指却有点不听使唤，绕了半才松开。
“我去点单。;
姜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笑意。
‘’好了我请你的，还是我来吧。;
唐佳怡着就站起身，动作太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一声轻响，惹得邻桌客人瞥了两眼。
她脸颊更烫了，攥着钱包的手指紧了紧，仰头看姜远时，眼底还带着点没褪尽的慌乱
“毕竟昨你救了我两次，早饭肯定该我来请。;
姜远没跟她争，只是侧身让开位置，目光落在她攥着钱包的手上，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
他唇角勾了勾，声音放得轻缓：“行，听你的。;
顿了顿，又补了句，“我要一笼笼包，一碗米粥，别的你看着点。;
唐佳怡“嗯”了一声，快步走向柜台，脚步还有点发飘。
她点单时，眼角的余光总忍不住往姜远那边瞟，他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肘撑着桌面，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玻璃杯的边缘，侧脸的线条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等她端着餐盘回来时，姜远已经替她把椅子拉开了。
她把笼包放在两人中间，又把一碗红豆粥推到他面前，声解释：“你的米粥卖完了，红豆粥……也挺暖的。;
姜远抬眸看她，眼底盛着笑意，伸手接过粥碗，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温温的触感，像电流似的，让唐佳怡的指尖猛地一颤，差点打翻手里的筷子。
唐佳怡咬下笼包的瞬间，热乎的肉汁顺着嘴角溢了出来，她慌得手忙脚乱去抽纸巾，指尖却在桌上划了一下，没抓稳。
姜远眼疾手快，先一步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指尖却没立刻松开。
他看着她窘迫地抿着唇，眼底的笑意漫上来，干脆抬手替她擦去嘴角那点油渍。
指尖的温度隔着薄薄的纸巾贴上来，带着点不容错辨的轻缓。
唐佳怡的呼吸猛地顿住，连咀嚼的动作都忘了，眼睛睁得圆圆的，睫毛颤得像振翅的蝶。
姜远的指尖在她嘴角轻轻蹭了两下，才慢悠悠收回手，将纸巾扔进垃圾桶，语气淡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是这个意思嘛？
明明是你有女朋友，还这么撩我！
唐佳怡的脸瞬间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她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红豆粥，声音细得像蚊子剑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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