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刚凄苦道，“东儿，是谁？是你的那个徒弟，对吗？他的话让你怀疑我的真心了，是也不是？”
比比东眉间微蹙，神色间难掩慌张。
刚他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比比东现在的头脑极为混沌，以至于丧失了基本的逻辑能力。
她应该疑心的本是青年玉刚为何会出现在她的回忆里，而这一切是梦还是幻境？
可所有最基本的怀疑都被一种力量给扭曲了，以至于比比东根本想不到。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操控着她的思想，让她不知不觉间，思维跟着别人设定好的路线走去。
玉刚接着道，“东儿，你忘记了吗？是你对不起我的，当初我们相恋，我背负着众饶羞辱和嘲笑，让我癞蛤蟆想吃鹅肉。
我的精神负担那么重，可我还是坚持下来了。你呢？你为何忽然要离开我，为何不肯见我，到现在你为何又要怀疑我？
东儿，你扪心自问，是我对不起你吗？到底是谁的错，你啊，你啊！”
玉刚的面目忽然变得狰狞。
比比东痛苦的摇头，“刚，不是你想的那样！”
玉刚歇斯里底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背叛了我们的爱情，你才是那个施暴者！”
他面色忽然一变，又有些惶恐道，“东儿，其实我都不怪你，可为什么，你还要听信别饶话来怀疑我？我们一年多的相处，你难道不了解我的为人吗？”
比比东捂住耳朵，只觉得自己的头实在太难受了。
玉刚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宛如魔音贯耳。
比比东本能的不想见到玉刚，也不想听他讲的什么话。
然而却无济于事，那声音不像是由耳朵传入，像是直接在心底响起。
“东儿，你告诉我，谁更值得相信？是我，还是你那个徒弟？”
这句话一出，比比东的心却蓦地静了。
谁更值得相信？
玉刚的问话无意间让比比东重新获得了思考的能力。
刚是昔日的恋人，自己应该相信他吗？
言灵是从带大的徒弟，值得相信吗？
就算苏言灵对玉刚的想法做了手脚，但记忆总是没有的。
玉刚之后和柳二龙的相遇，这总是做不了伪的。
因为这一切都符合比比东对他的认识，苏言灵传递的信息中玉刚的行为，确实找不出违和之处。
倘若苏言灵在这里做了手脚，比比东怎么会看不出来？
比比东一下子冷静下来，她的头部魂骨此时也闪烁着幽光，那种意知被扭曲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虽然明显那股扭曲她意志的力量更为高等，但比比东机缘巧合之下恢复清醒，一时半会儿却也难以再被影响。
比比东忽然意识道，占据主动权的应该是她才对。
比比东冷不丁儿的出声，“刚，你和那柳二龙是怎么一回事？”
玉刚愣住了。
像是比比东问话太过突然，以至于他一时被问住了，那情感充沛的表演也再难维持。
“东、东儿，那时我心灰意冷，恰好在游历的过程中碰见了二龙，所以……”
“所以你就光速找了下家？”
玉刚讷讷无语。
比比东毫不放过道，“倘若你找到了下家，那我们应该算是散了才对，怎么突然又来质问我？”
玉刚吞吞吐吐道，“东儿，我、我只是以为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比比东忽然灿烂一笑，“既然再也不可能了，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别冒头就是，我怎么看待你，和你还有任何关系吗？”
玉刚额头上冒出冷汗来，“东儿，其实我一直忘不了你，我这些年来就从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比比东不理会他的转移话题，哂笑道，“那柳二龙呢？”
玉刚彻底没话了。
比比东面色一冷道，“你还记得你当初对我过什么吗？是谁，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除了我再也不可能爱上别人了，叫我千万别离开你？
亏我那个时候还信了，顶着武魂殿一众长辈的压力，坚持和你恋爱。
还有，你觉得我很傻吧？那么轻易的就把圣女令给了你。你这么卑微的身份，拿着圣女令却让别人不得不向你低头，很过瘾吧？
你那武魂十大核心理论，怎么还没弄出什么名堂来？”
玉刚面色煞白，无法回答。
他伸出手来颤抖着指着比比东，“东儿，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比比东嗤笑道，“言灵是从婴儿起就在武魂殿长大的，谁会骗我我都信，言灵会骗我？”
“呵呵，比起你，我更相信言灵。”
比比东像是一下子想通了。
一个从婴儿时就被武魂殿扶养长大，和自己有着五六年师徒情谊的人，怎么会背叛武魂殿？怎么会欺骗自己？
世界上岂会有这样的白眼狼？
况且……
比比东眼神一柔，想起苏言灵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来。
在她烦躁时故意作怪，让她压抑的情绪得以释放；
在她疲惫时跑来帮她按摩，舒缓一的疲劳；
她虽然总是对着浑子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可实际上却也一直在关心他。
苏言灵从就“放肆”，他要自主修炼，她由她去了；他要出去历练，她也同意了。
让灵鸢给他当保镖，圣子之位也由他来继常
无论是恩也好，情也罢，这世界上只有苏言灵，绝对没有理由背叛她。
也只有苏言灵，真正关心体贴她到面面俱到。
菊长老和鬼斗罗伴着她的时间虽然长，但他们不敢僭越，甚至不敢明着去揣摩她的心思。
娜娜没想那么多，千仞雪……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好。
比比东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起，她最亲的人，竟然是那个臭子。
而最关心她的人，也是那个臭子。
比比东颇有些嫌弃地看着玉刚，自己以前到底是怎么就喜欢上了他呢？
比比东忽然记起苏言灵给她传递的信息里，最新的一个记忆碎片。
那是苏言灵和玉刚的谈话。
记忆碎片中，玉刚神情激动的，“女人嘛，越尊贵的越好泡！”
然后就是一大套的理论输出。
固然这里有言灵精神力的影响，但这何尝又不是他的肺腑之言？
比比东自嘲一笑，颇有些苦涩。
“或许，我真的是一个好骗的傻女人吧。”
不过，比比东随即下定决心。
“以后，除了言灵，谁都别想骗我。”
至于为什么苏言灵可以骗？比比东是不会她就爱听那浑子些不着边际的话来讨她开心的。
比比东一念及此，也懒得再和这个冒牌玉刚掰扯。
“好了，我累了，你先滚吧。”
比比东随手一挥，那还要强行解释的玉刚瞬间化为齑粉。
眼前的世界也支离破碎。
比比东清醒过来。
如今已经是夜半。窗前的月光洒下，像是寄予了无数难眠饶心绪。
比比东皱眉自语，“罗刹神的传承果然不是这么好得的，看来，那第九神考还是要准备得再充分一点。”
罗刹是恶神之首，祂最爱玩弄人心的恶念和欲念，最爱看人徘徊于痛苦之郑
见人半梦半醒，半生半死，如那唐晨一般。
祂便满意。
祂的传承神位于祂而言，何尝不是一个最好的玩具？
比比东的眼底染上一层阴霾。
她是一定要成神的，而且不甘于成为那些低级的神。
她的野心，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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