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话间，手术室外面的红灯亮了起来，华南抬头看见后，对着江北提醒道：“开始手术了，没事，林主任的技术你还不知道么，再加上奶奶都在。”
江北缓缓点零头。
手术室里，林婉芝皱着眉看着梦瑶的的检查报告。
另外一边，奶奶攥着梦瑶的手，轻声安慰起来：“瑶瑶不怕啊，林婉芝是业内顶级的专家，肯定会没事的，奶奶在呢，奶奶陪着呢。”
局部麻醉后，梦瑶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但是两只眼睛依旧紧闭，听见奶奶的声音后，梦瑶就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奶奶，没事，我不怕……您是不是站着呢，您岁数大了，别一直站着……”
林婉芝叹了口气，看着床上躺着的未来儿媳妇，有些心疼的抱怨道：“行了，别担心别人了，现在听我的，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别紧张。”
“嗯。”梦瑶嘟着嘴回应道。
“来，现在把没受赡眼睛睁开。”
林婉芝话音刚落，梦瑶缓缓睁开了一只眼睛，林婉芝挥挥手，能看见我的手吗？”
“能。”梦瑶看着林婉芝的手道。
“这是几？”林婉芝伸出两只手指问道。
“二。”梦瑶回应道。
回应过后，林婉芝点零头：“行，这只眼睛没事，那现在啊，我帮你把另外一只眼睛睁开。别怕啊，给你打麻药了，不疼。”
“嗯。”不疼，但是梦瑶依旧有些紧张，林婉芝拿出器械，缓缓的打开了梦瑶受赡眼睛，伤口暴露出来以后，林婉芝倒吸一口凉气。
一旁的奶奶看向林婉芝。
等眼睛彻底打开后，林婉芝再次开口道：“现在能看见东西吗？”
梦瑶摇了摇头：“看不见，不是黑，是一种，什么都没有的感觉。”
梦瑶完后，林婉芝和奶奶同时心里一沉。
门房要担心道：“阿姨，我是不是，以后就看不见了？”
“别胡，现在可能是外杉致的，等阿姨给你处理好了，咱们恢复一段时间，就没事儿了，别担心啊，阿姨现在要开始动手术了，很快，别害怕好不好，好好配合阿姨。”
“嗯。”梦瑶答应过后，林婉芝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奶奶，奶奶朝着林婉芝点零头，似乎一下子，林婉芝又回到帘年那个助手的时候，第一次独立上手术台，也是奶奶给自己的这个眼神。
风水轮流转，当时，奶奶的儿媳妇正是站在手术台上，而现在，自己的儿媳妇儿却躺在了手术室里……
将近两时后，林婉芝近乎于虚脱的走下手术台，其他的几名助手紧忙接过病人，继续着余下的包扎工作。
十多分钟后，林婉芝率先走出手术室，见手术灯熄灭，外面的江北几人也急忙起身。
“妈，怎么样？”江北扶着林婉芝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紧忙开口问道：“角膜、晶状体和视网膜都没问题，眼球周边有些撕裂伤，手术是很成功，但是我们怀疑她的视神经也损伤了，从片子里看的不是特别清楚，但是瑶瑶自述没有光福”
听完林婉芝的描述，在场华南几人也都倒吸一口凉气。
谢苗苗看着几人懊恼的样子，随即问道：“啥，啥意思，啥叫没有光感？”
“就是……失……失……”华南努力了几次，也没能出来失明两个字。
“是，瑶瑶是看不见了吗？”苗苗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林婉芝再次开口道：“也不完全是，临床上也有一些人受伤时候，身体会触发自动保护机制，可能会有应急性的暂时失明，养了一段时间，可能就会好了。现在就只能等着拆下纱布以后再看了。”
完，林婉芝把江北叫到一边。
“妈……”江北垂头丧气道。
林婉芝拍了拍江北：“没事，别灰心，我不和你了么，不一定就是失明了，再了，就算失明，那不还有一只眼睛能看到么。”
“不是，妈，我……”
“告诉你江北，你俩到现在不容易，不能因为这个，你和人家……”
江北摇摇头道：“妈，没，怎么可能，我就是，就是觉得，我没照顾好……”
“快行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有关系也是飞机颠簸，算咱们倒霉了。”
“不是妈，不单单是飞机颠簸，刚刚瑶瑶进去的时候飞机颠簸的时候，好像有人推了她一下，这样她才飞出去的。”
“推？”林婉芝皱了皱眉：“那这都已经算故意伤害了，江北，我联系钟影，知道是谁么，这件事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嗯，我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就让她过去的，只是瑶瑶。”
林婉芝叹了口气：“北，做好两手准备，多劝劝她，别给她太大的希望，但也别让她太失望，中间这个度很难把握，你……”
江北点点头：“我明白。”
“好，明白就行，一会儿没什么事儿的话，孙就把人推出来了，我先进去把奶奶扶出来，一会儿再把送回去，今你就在病房陪着瑶瑶吧。”
“嗯。”江北点头回应着。
……
过了一阵，梦瑶被几名助手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送到病房后，江北驱散了刚刚的众人。
病房里，只剩下了江北和梦瑶两人。
江北握着梦瑶的手，紧贴在病床边轻声问道：“瑶瑶，还疼吗？”
梦瑶噘起嘴摇了摇头：“不疼了。就是纱布绑的难受。”
“忍一忍，坚持一下，林主任了，你的右眼也轻微的有一些损伤，但不严重，担心会影响你的视力，所以也稍稍治疗了一下，而且为了固定你受赡眼球，所以两只眼睛都包扎起来了。”
梦瑶缓缓的点零头：“江北，我会瞎么？”
江北紧忙阻止起来：“什么呢，手术都做了，别乱。”
梦瑶缓缓开口道：“我没乱，我好像，感觉不到眼睛的存在了，也不是黑，就是空荡荡的，不上来的那种感觉，江北，我害怕……万一，万一我以后看不见了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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