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捕组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他们的主管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骂了一句八嘎。
金子修介和堀义贵震惊地看向主管，吕文都演成这样了，他还不满意？
堀义贵忍不住问道，“山本，吕桑演得还不够好？”
“不是不好，是太好了。”
“啊？”
山本挥了挥手，“我是在惋惜，早知道就去专业的摄影棚，利用人工智能辅助，可以自动拟合吕桑的动作，这样硫磕其他动作也可以按照吕桑的表演自动生成……”
“啊？”
几人再次震惊，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吗？
还真是，现在已经可以利用AI自动拟合动捕演员的动作了，用红外摄像机追踪反光标记点，误差可以控制在±0.1mm。
已经立项的《猩球崛起》就会采用这种技术。
问题就是需要专业摄影棚和专业仪器，制作费用应该会超过200万美元。
金子修介和堀义贵听前面那些误差啊，自动拟合啊之类的话，还很心动，这样吕文就能少演几个动作，少遭点罪了。
听到后面200万美元的价格，就不再心动了，还是麻烦一下吕桑吧……
吕文就惨了，刚姿势别扭地吃完苹果，又开始拍各种动作和表情，一直折腾两黑，吕文实在盯不住了。
一会儿还要去参加比赛呢，可不能把体力都消耗没了……
晚上的会面非常顺利，吕文和中谷美纪好久没见，交流了近况，畅谈了理想，切磋了球技，那叫一个通畅！
吕文感觉白的疲惫一扫而光，拍动捕戏好像也没那么难嘛。
可是第二吕文在片场再次看到山本和他的组时，脸顿时黑了。
金子修介只能满脸堆笑过来解释，“不好意思，吕桑，硫克蹲在高处的镜头是没问题了，但你也知道，夜神月和硫克有很多对手戏，只拍几个定点戏份和表情，还是不太够。”
吕文都无语了，不过他已经上了贼船，还能怎么样呢？
好在吕文现在心情不错，还没忘调侃了一句，“拍这么多，得加钱啊！”
这回轮到中山良夫和堀义贵尬笑了，加钱？哪来的预算？
吕文也只是开个玩笑，摆了摆手，又开始cos死神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一cos，就搞了五……
当第五晚上硫磕所有戏份都结束的时候，吕文却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紧身衣脱了，反光球点也卸了，但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却像黏在皮肤上的冷胶水一样，甩不脱，也挥不去。
吕文摇了摇头，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想要在下一场夜神月独处戏份开拍之前，多恢复一点体力。
佳伟心翼翼地递过来一个保温杯，“文哥，热茶，润润嗓子。刚才……没伤着吧？”
佳伟指的是刚才吕文吊威亚在空中模仿硫克滑翔那一段，确实抻了一下，但没什么大碍。
不过吕文没接保温杯，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将视线落在杯子上。
佳伟吓了一跳，吕文的眼神有点可怕，没有焦点，也没有温度，像是在打量一块路边的石头，或者是……一只蚂蚁？
“嗯。”
就在佳伟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吕文的喉咙里终于滚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伸手拿过杯子。
但佳伟高兴不起来，因为吕文的手指有点僵硬，就好像关节生锈了一样，需要加一点润滑油。
此时吕文已经拧开盖子，没有像往常那样吹两口再喝，而是直接仰头灌了一大口。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他似乎毫无所觉，喉结只是象征性地滚动了一下……
佳伟绷不住了，吕文的状态明显不太对，他刚准备找导演聊聊，金子修介已经喊准备了。
吕文就像是听到了发令枪的短跑运动员一样，立刻起身，走向了自己的书桌，佳伟的眼睛瞪圆了，因为吕文走路的姿势也和之前不一样了，他的肩膀不再像平时那样放松地微晃，而是保持着一种近乎静止的僵直，只有双腿在迈动，整个上半身像焊死了一样。
这……这不就是一个没有翅膀的硫克吗？
佳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掏出手机，准备先把吕文的状态录下来，发给曾佳，让她来拿主意。
吕文此时已经坐在了书桌前，副导演也喊了开始，灯光照在他英俊却异常沉静的侧脸上，没有人动，都在等吕文表演。
这场戏其实非常简单，讲的就是夜神月一个人在房间里，对着摊开的死亡笔记和收集到的L相关信息，陷入高速的思考推演。
他的脸上应该浮现出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还有一丝即将与强敌交锋的亢奋，对于吕文来，根本就是菜一碟。
金子修介也希望通过几场简单的戏份，把吕文的状态拉回来，毕竟刚刚客串了几动捕演员，吕文的心可能都飞了……
很快，监视器后的金子修介微微皱起了眉头，吕文只是垂着眼，看着桌面上的道具笔记和文件，如果不仔细看，还觉得吕文没动呢。
不过金子修介能看到，吕文的手指，正在纸张边缘无意识地划过……
不对劲！
吕文确实在“思考”，但他的思考状态……不对。不是夜神月那种全神贯注，仿佛大脑在燃烧的感觉。
吕文的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里面没有野心燃烧的火焰，没有棋逢对手的兴奋，只有一种……近乎无聊的审视。
就在这个时候，吕文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金子修介捕捉到了，他连忙按了暂停，开始回放。
确实有！
吕文的嘴角确实动了，但那不是轻蔑，反而更像是……不耐烦？
“cut！”
金子修介忍不住喊停，声音带着困惑，“吕桑，感觉……不太对。月的专注度，那种投入感，再强一点！他现在是在谋划，非常认真地在谋划！”
吕文抬起头，看向金子修介的方向。他的眼神聚焦在金子修介身上，目光却像是穿透了金子修介一样，落在他身后某个虚空点上……
被吕文这么一看，金子修介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寒意，好像被当成了某种供人观察的标本一样。
这下不只是金子修介，谁都能看出来，吕文的状态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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