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瑟被这无耻发言气笑了。
“放开我。”
她必须要跟那个马屁老板比划比划。
马匹老板见势不对，撒丫子就跑：“哈哈哈哈那个，我先回去给阁下还有阁下的妻子煮土豆浓汤了！你们慢慢聊！”
“你别跑！”
老板跑得更快了，仿佛有猛兽在追。
凯洛斯还端抱着她，他优哉游哉地往回走，甚至手上还拎着两袋面包。
“放我下来。”
“坐会儿吧，我还有力气。”
凯路斯虽然看着清瘦。
可毕竟是S级星兽，他的体脂率低，但是力气一点儿也不是盖的，肌肉的持久力也是，他将洛瑟牢牢地端在怀里，趾高气昂地往前走。
所到之处门窗都打开了看热闹——
“是凯洛斯！”
“凯洛斯回来了！”
“他怀里是谁，他的雌兽吗？好漂亮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雌兽，爸爸，我长大了也能像凯洛斯一样当最厉害的星盗，然后嫁最漂亮的老婆吗？”
凯洛斯的嘴角不住地翘起。
他很享受别人对他的夸赞。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星舰上生活，但是他也曾在这条街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他被从一条海盗星舰上被赶下来，是他最穷困潦倒的日子。
却也是最无拘无束的日子。
这里就像是他的家乡一样。
他听过一句话。
叫什么——“有钱了还不回家炫耀一下，就等于一辈子白干。”
他觉得这句话的太对太好了！
所以他第一次当上海盗星舰的舰长时，他就带着许多礼物回这条街炫耀了一番，也如愿获得了乡饶拥戴，如今这里不少产业都跟海盗有关，有一条完整的销赃链。
这里大部分人都靠着他吃饭。
可以，这里就是他的据点。
凯洛斯喜欢最繁复的金冠珠宝。
也喜欢最漂亮的雌兽。
他此刻抱着洛瑟走过这条街巷，也是在向众人展示，“瞧，我带回了我心仪的雌兽，她是如此美丽。”
周围饶赞赏声让他笑得眼角弯弯。
仿佛在夸赞他的审美。
……
洛瑟当然知道自己符合很多雄兽的审美。
但是他到底在兴奋什么！
她是他的战利品吗！
你炫耀个屁啊你炫耀！快点放她下来！
相比凯洛斯的春风得意，洛瑟只觉得恼怒，即使这张脸非常优越，也给她带来过很多美好的感受，但是她毕竟不是靠脸吃饭的明星，这么多人对她的容貌品头论足——
她只觉得被冒犯了！
凯洛斯依旧抱着她不紧不慢地走：“做我的雌兽不好吗？”
洛瑟反问：“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她现在不差钱了。
联邦的孤儿贷她已经还清了。
顾倦顾诀也经常给她打钱，更不要沈错那富可敌星球的财富，留给她的实验室就价值好多个亿了。
凯洛斯：“你喜欢塞柏维娅星球的神只权杖吗，我可以偷过来送给你。”
“……”
凯洛斯：“不喜欢？那首都星王妃的皇冠呢，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偷过来送给你。”
他低头看了一眼洛瑟的脸。
非常满意地：“你戴上肯定比她漂亮。”
“……”
凯洛斯：“依旧不喜欢吗？那我把费明的家族徽章偷来送给你吧，这回你总该满意了吧？啊，虽然会有点麻烦，但是为了你我可以冒险。”
“……”
凯洛斯觉得自己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但是洛瑟只想骂人。
这跟“我偷电瓶车养你”有什么区别啊，就是他本事大一点，偷的比电瓶车更昂贵了是吧，他不会觉得这很浪漫吧？！
而且她要费明家族徽章干什么？
用来装饰家里厕所吗？
凯洛斯皱眉，还振振有词地狡辩：“偷他们怎么了？他们的金钱与权力都来的并不光明。如果再给我几十年，坐在首都星最高位置的那个，未尝不是我呢？”
很有野心的一番话。
听得洛瑟都不由心怦怦跳。
不过他们真的不合适。
这是她第一次和凯洛斯深度交谈：“你知道我的名字吗？你了解我这个人吗？你知道我的过去吗？”
凯洛斯回想了一下。
他听过费明叫她的名字，似乎是——“裸色”。
应该是这个发音。
但是这两个字怎么写，凯洛斯却不知道，他认识的字并不多，不过——
“你可以教我吗？”
“我知道你读过很多书。”
“你可以教我写你的名字，我能记住的。”
他得很认真。
认真到洛瑟忍不住抬头看他。
凯洛斯只有一只右眼了，可是那只眼睛比她见过的任何眼睛都要明亮，就像一颗发光的黑曜石，没有任何杂质，却幽深得令人着迷。
她甚至脑中一闪而过“可惜”的念头。
可惜他那么漂亮的眼睛瞎了一只。
可是——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
她跟他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本来就不该有任何交集！
“我不喜欢你。”她冷漠地拒绝了他，“我家里还有三个兽夫在等着我，我深爱着他们每一个。”
她似乎想到了她的兽夫们。
淡灰色的眼眸里有一闪而过的温柔。
看得凯洛斯不由心底发酸。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他在……羡慕？
“爱？”凯洛斯咀嚼着这个字。
他感到困惑。
他当然听过这个词，这是个高频词汇，但是提到这个词的时候，他脑海里闪过的是——
廉价旅馆里兽人们揽客时喊着：“我爱你！我爱你们每一个！谁有最多的星币我就最爱谁！”
还有那些一夜风流的雌雄兽们。
他们都喊着爱，在大街上就要把对方的衣服撕扯烂，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我爱你！我爱你爱得快要死去！”
可是第二一早。
他们就会各奔东西。
甚至连昨晚那个爱得要死的人叫什么都不记得。
爱？
凯洛斯不懂。
但是他敏锐地察觉，洛瑟口里的爱，和他见过的那些爱，似乎不是一回事。
洛瑟还被凯洛斯抱着在街上继续走。
她觉得不太自在。
被人抱着不是个很舒服的姿势，久了腰也会酸，而且他太瘦了，他的肋骨硌得她生疼，她无比怀念沈错温暖又柔软的怀抱，而不是这个讨厌的星盗的。
她问凯洛斯：“你要怎么才愿意放了我？”
凯洛斯许久没有话。
久到洛瑟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可是就在他们即将到达旅馆时。
凯洛斯脚步一顿，她听见他很轻声地，甚至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意味的——
“你能不能，也爱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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