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才刚刚陷入无意识状态,立马就被宋惊风叫醒了。
但通过机器上的时间可以知道,已经过了半时了。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语气是平淡的,眼里又是心疼的。
“后颈有点疼。”
沈月白想揉揉脖子,立马被宋惊风捉住了手,他快速帮她包扎了一下:
“肯定疼,那么粗的针打进去。”
“多粗?”沈月白有点冒冷汗。
“打猪针那么粗。”
沈月白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
这个没有语言艺术的死男人。
言归正传。
“怎么样,你看过代码没,怎么回事?”
她看了看放在一边的笔记本电脑。
宋惊风盘腿坐在地上,把笔记本电脑扯过来,放在腿上敲打:
“我没看,先备份出来了。
有个问题,解包需要密码,我想先用观音来识别这个密码的形式。
但不保准以后有没有泄露风险。”
沈月白没有犹豫:“泄露就泄露吧,要考虑长远,但也不能太长远,当务之急还是眼前的事。”
宋惊风点点头,站起来:“观音,工作模式。”
“是的,宋工,我将关闭一切问候,进入工作模式。”
周围变化,变成了和投影中末世沈月白所唤醒的星舰操作室一样的场景。
宋惊风半坐在操作台,长腿撑着地,卷起袖子,把笔记本电脑接入观音。
“判断一下这个解包密码的录入方式。”
“好的,正在分析……
这是一种类似声纹触发的锁定方式,但与市面上的声纹锁都不相同。
抱歉,我的数据库中没有搜索到任何相似的锁,这应该是自己研发并且从未上传过的一种新型电子锁定方式……”
“好了,够了我知道了。”
宋惊风眉头舒展,他用某种轻快又羞涩的语气命令:
“用马头琴演奏李克勤的《飞花》,降两个调。”
沈月白:?
什么时候了他还想听音乐?
算了,应该有他的道理。
“好的。”
观音答复后,由远及近的响起了一种悠扬的弦音。
这种音色实在是过于特别,有一种大漠的苍凉和浩荡,又有原野的开阔和生机。
沈月白仿佛已经在低头吃草了。
当演奏到〔你我有过这个故事,便至死未忘〕时,琴声戛然而止。
周围弹出无数dos命令窗口,无数代码如雨点般落下。
“密码正确,正在解包。”
观音的声音伴随着嘀嘀的电子音,一场数据风暴从它的主机肆虐而过。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密码也太古怪了。
“不准笑了,这个保密程序是我高一时候随便写着玩的……那时候还是个二逼。”
他一边快速查看那些代码,一边用余光看到假装咳嗽但在偷笑的沈月白。
“这么,末世宋惊风和你的分叉就是在你投硬币选大学的时候了。
看来我们之前的分析都是对的嘛。”
沈月白咳嗽两声,正了正色。
宋惊风轻轻嗯了一声后,不再话了。
沈月白没再打扰。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发全神贯注,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他甚至从一开始松散的坐在那盯着透明的悬浮屏幕,改成了站立姿势,弓着背盯着操作台的实体屏幕。
过了一会,浏览速度明显变慢,观音用惊叹的语气道:
“哇,我的哪,这真是精妙绝伦的设计,但是……但是……首领,我无法理解你们的动机……
因为这个程序似乎是在……我该怎么形容呢,我的程序里从未写入过这样危险的思想,这在当前的世界背景下,这似乎是一种,是一种……”
“意识自杀。”
宋惊风补充。
这四个字如同一块巨石,坠入意识的湖面,直接激起千丈高的浪,并且堵塞了一切思考。
意识……自杀?
“是的,这总结太完美了!
这段程序首先是从人脑内搜寻筛选出失常量子,再结合本地的基因序列分析,推演出一个合适的〔生物量子签名〕的片段。
然后用这个片段覆盖本地的意识,来欺骗规则,以终结意识的自然跳跃,以达到意识上的绝对自杀!”
有末世宋惊风的研究笔记在先,这些所有的名词,沈月白完全能理解。
组合起来,她也完全能理解。
她大脑所有的思绪都被那块巨石清空,任凭这个信息填入空泛的大脑。
“就是……我,我们是……”
因为过于震惊,她的表达都有点问题,断断续续的。
“是的,我们是被马头琴推演生成〔生物量子签名〕片段。”
宋惊风完后,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她。
她浑身发抖,举起自己的双手,感觉前一秒已经看到了手,下一秒又不见了,她才发现她根本没有举起过双手。
她感觉不到神经驱动躯体,因为她开始认为自己不存在,是自己的意识不存在?还是躯体根本也不存在?还是世界不存在?
宋惊风的体温,心跳慢慢的湮灭在这种〔不存在〕的感觉郑
她听到自己虚弱的了一声:“我们只是两段被推演出来的程序?”
“不是的。”
宋惊风笃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如同一双手将快要溺毙的沈月白从深水中拖出。
“如果你认同意识连续就代表〔活着〕这个法,那我们其实就是重生,只不过是科技上的重生。”
“嗯?”
沈月白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她只能发出这么一个虚弱的音节。
“观音,调出普朗克之眼观测到的幽灵纹理。”
“好的。”
四周的墙壁变成星空,两人仿佛站在太空中,一道道如极光一样斑斓绚丽的纹理穿过两人。
“记不记得,生物量子签名是由基因和意识组成的集合,它投射在体宇宙的二维边界上,每一段静止的编码,都代表一段结束的意识,也就是一个平行时空的〔我〕的死亡。
在静止一段时间后,它会被重新编入其他的片段。”
随着宋惊风的讲述,观音适时的生成了一个流动着的树状图来表示生物量子签名。
沈月白总觉得那些白色光柱很熟悉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们的记忆,出生,成长。
幸福的不幸的,高心不快的。
大张哥,秦飞雨,同事朋友家人,在另一时空都是确实存在的,我们也是存在……过的。
但当我们的电梯坠毁时,属于我们的片段中止了。”
树状图的一杈停止了生长,白色树杈上流动的编码静止了,终于可以看清整体。
“你看,死亡导致编码静止,变成了一段可以读取的完整信息,所以才能被马头琴锁定,并在这具身体里反向推演出,生成我们的整个意识。”
他修长的手指抓取了那一杈静止的树杈,将其接在了另一杈的躲,编码继续演算起来,并覆盖了原本那杈的编码。
沈月白突然想起来,割喉自杀那次,苏醒前看到的光柱,以及自己变成了一个光点,被强行拉离到了另一个光柱上。
“但是……不是死亡后意识会自然跳跃,并入没有死的世界吗?你我们是被〔生成〕的,也就是我们是人工复制出来的,难道现在有两段相同的意识同时存在于不同的平行时空?”
她问。
“这由我来为您解答吧,首领。”
观音适时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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