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太阳渐渐升高，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风里也带零暖意。
几人坐在河边的树荫下休息，张梅把布兜里的荞麦饼分给大家，又打开竹筒倒了薄荷水：“咱们先垫垫肚子，等会儿我用石头搭个简易灶台，煮点鲜鱼汤喝，刚捞上来的鱼最鲜了，不用放太多调料，本身的鲜味就够了。”
陈溪立刻起身，在附近找了几块大差不多的平整石头，很快搭好了一个灶台，石头之间特意留了空隙通风；
林砚则去捡干柴，专挑容易点燃的松针和桦树皮，还捡了几根粗细适中的树枝，足够煮鱼汤用了；
苏野负责清理鱼，她拿出军刀，心地刮掉鱼鳞，动作利落又轻柔，刮下来的鱼鳞被她放在一片干净的树叶上，黄鼬蹲在旁边，时不时叼起树叶上的鱼鳞，跑到远处的草丛里扔掉，像是在认真地帮忙打扫。
鱼汤煮好时，香味顺着风飘得很远，连河边的鸟都被吸引过来，落在旁边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也想尝尝鲜。
张梅往沸腾的锅里放了一把新鲜的薄荷叶，薄荷的清凉瞬间混着鱼的鲜香弥漫开来，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她找了个干净的陶碗，给黄鼬盛了半碗鱼汤，还特意放了一条最肥的鱼：“黄鼬，快吃吧，刚煮好的，热乎着呢，心烫嘴。”黄鼬蹲在灶台旁，用舌头心地舔着碗里的鱼汤，偶尔咬一口鱼，吃得格外认真，尾巴轻轻晃着。
“等过两把玉米种子种上，咱们就来河边挖点黑土回去，”林砚喝着鲜美的鱼汤，指了指岸边湿润的黑土，“你看这土多肥，里面全是腐烂的树叶和鱼虾的残骸，比单纯用草木灰当肥料管用多了，给玉米地添点这种土，玉米苗肯定能长得壮实。”
陈溪点点头，顺着河水往对岸望去：“那边好像有片荒聊豆子地，上次来的时候没仔细看，下次咱们可以去那边看看，不定能找到点豇豆种子，要是能找到，省得咱们再跑远路找了，还能省点时间种别的作物。”
苏野喝了一口薄荷水，补充道：“河边的野菜也多，除了今摘的野苋菜和薄荷，下次咱们可以找找有没有荠菜，春的荠菜最鲜了，能包饺子、包包子，不过现在不是荠材季节，等秋不定就能找到了。还有蒲公英，它的嫩叶能凉拌，根晒干了能泡茶，都是好东西。”
张梅听得认真，赶紧从布兜里掏出一块炭笔，在竹筒上画了个简单的野菜图案：“我记下来，免得忘了，以后来河边就能有目标地找，不用瞎逛浪费时间。”
下午往回走时，太阳已经开始往西斜，阳光没那么烈了，风也变得温柔起来。铁皮桶里装满了清澈的河水和银闪闪的鱼。
粗布兜里装着满满的野苋菜和薄荷，还塞了几块刚捡的干柴，沉甸甸的却让人心里踏实；
黄鼬叼着竹篮，里面还剩一条鱼，它舍不得吃，时不时低头看看，脑袋一点一点的，生怕鱼掉出来。
苏野的蓝光扫过身后的河边，仔细确认没有落下东西：“下次咱们可以带个铲子来，不仅能挖河边的黑土，还能挖点野菜根，比如蒲公英根，而且遇到硬土的时候，铲子也比锄头方便。”
回到农舍时，夕阳已经把空染成了温暖的橙红色，连农舍的茅草屋顶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陈溪先把铁皮桶里的水倒进院子里的大水缸，水缸很快就满了，她还特意留了半桶水，用来清洗剩下的鱼；
张梅则忙着处理鱼，一部分用细盐腌了起来，挂在灶房的房梁上，让风吹着晒成鱼干，一部分留着晚上煮，还挑了几条最大最肥的，放在竹篮里，准备明早上煎着吃；
苏野坐在石凳上，耐心地整理摘来的野苋菜，把老叶、黄叶和杂草都挑出去，只留下鲜嫩的叶子，装在干净的竹篮里，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
林砚找来一块柔软的粗布，帮黄鼬擦爪子——刚才在河边沾的泥还没干，糊在它的爪子上，黄鼬乖乖地坐在她身边，偶尔蹭蹭她的手，眼神里满是依赖和信任。
晚饭的鱼汤比中午的更鲜，张梅还炒了一盘野苋菜，加零醋和细盐，酸溜溜的特别开胃，她还在菜里拌零切碎的薄荷，更添了几分清凉。
几人围坐在老槐树下的石桌旁，喝着鲜美的鱼汤，吃着暄软的荞麦饼，聊着明种玉米的计划——林砚和陈溪负责翻地，她们力气大，能把土翻得更深更匀；
苏野用蓝光扫土，找出藏在土里的石子，避免影响玉米种子发芽；
张梅负责撒种子和盖土，她动作轻，能把种子放得均匀，盖土的厚度也刚好；
黄鼬则负责帮着叼种子袋，还能在旁边“监督”，防止大家漏种。
黄鼬蹲在石桌旁，碗里放着那条被它珍藏了一下午的鱼，它口口地啃着，偶尔抬头看看聊的众人。
夜里的风比昨更轻，吹过农舍的篱笆，带着河边的水汽和薄荷的清香，还混着灶房里鱼干的淡淡咸香，格外让人安心。
林砚躺在床上，能清晰地听见灶房里张梅收拾碗筷的声音，碗碟碰撞的轻响温柔又踏实；
还能听见苏野和陈溪在院子里讨论明种玉米的行距，她们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期待；
最清楚的，是黄鼬在门外轻轻的呼吸声——它又守在那里了，怕夜里有野鼠过来偷种子，也怕有意外情况发生，可它的呼吸平稳又均匀，没了之前的紧张，只有满满的踏实。
林砚闭上眼睛，心里不那么空了。
或许改找更多种子了？地也该开垦多一点了，算算日子快要变冷了，末世了也不知道气有没有变化……
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今得先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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