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通话持续了半个多时，直到苏岚红着脸满足了陈飞宇的几个要求。
比如，调整屏幕角度，让他能隐约看到自己曲线丰盈的轮廓，这场带着几分暧昧的聊才宣告结束。
“不和你聊了……”苏岚的声音里带着羞赧，挂掉视频时，脸颊的红晕早已蔓延到耳根，指尖触到屏幕都觉得滚烫。
——
第二清晨，刚蒙蒙亮，陈飞宇便已抵达公安局。
刚走进办公楼，就见周成带着两名经验老道的刑侦队员从楼上下来，三人脚步匆匆，神色严肃。
巧的是，迎面撞上了治安大队长林承业。
“周队你真是卷啊，来这么早？”
目光扫过周成身后的队员，见两人一身干练装扮，林承业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着问，“周队，这是要出什么任务？”
昨晚，郑国晏特意打来电话，让自己盯紧局里的动向，尤其是刑侦队这边的风吹草动。
周成心里早有准备，脸上不动声色地笑道：“能有啥要紧事，就是前段时间那起邻里纠纷案，当事人家里最近不太安生，我们过去看看情况，顺便做个回访。”
周成语气自然，眼神坦荡，丝毫看不出破绽。
毕竟出发前陈飞宇特意交代过，这次行动必须严格保密，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行，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林承业点点头，没再多问，转身走进了公安大楼。
只是转身的瞬间，林承业眼底闪过一丝疑虑，掏出手机悄悄给郑国晏发了条信息：“周成带俩刑侦出去了，是处理旧纠纷案。”
警车上，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周成转头看向两名队员，语气严肃得不带一丝温度：“记住，从今起，凡是陈局长亲自交代的任务，必须烂在肚子里，尤其是对林队长，半个字都不能泄露，明白吗？”
“明白，周队！”两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他们跟着周成多年，深知他从不是题大做的人，既然特意强调，这事定不简单。
周成之所以如此提防林承业，是因为之前亲眼撞见林承业上了郑国晏的车，两人绝非普通同事关系。
在这敏感时期，不得不防。
半时后，警车驶离县城，来到了汤河镇边缘的一处农户家门口。
青砖瓦房带着几分陈旧，院门口晒着几捆玉米杆，透着浓浓的乡土气息。
“请问，刘素芝在家吗？”周成上前轻轻敲了敲木门，门轴发出“吱呀”的声响。
片刻后，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探出头来，身后跟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正是刘素芝夫妇。
两人看到警车和穿制服的警察，脸上顿时露出紧张的神色，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警察同志，你们……你们是有啥事儿吗？”刘素芝搓着围裙，声音带着几分怯生生的试探。
周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笑着道：“刘大姐您好，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想问问您，昨是不是向信访办提交了一封投诉信？”
“是我！是我写的！”刘素芝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紧张一扫而空，语气也激动起来。
“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你们可得好好查查那个正阳北部供电公司，从去年六月份到现在，整整八个多月了，我们家的电费一直是一块三一度，比以前贵了快一倍！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刘大姐您先别急，”周成的神色严肃起来，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我们看您的投诉信里提到，供电公司的总经理陈耀威存在收受贿赂的情况，这事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绝对真实！我儿子就在国家电网上班，半个月前他们分公司搞年会。
他亲眼看到陈耀威跟那些水泥厂、玻璃厂的老板勾肩搭背，又是敬酒又是递烟的，亲热得不行！”
刘素芝身旁的丈夫也忍不住插话，脸涨得通红：“不光是这样，我儿子还，那些厂子的工业用电价钱低得离谱，远远不到五毛钱一度！
凭啥啊？他们开工厂的用电便宜，我们老百姓照明、浇水的电费反倒贵了这么多？这不是欺负人吗！”
周成一边听一边飞快地记录，眉头越皱越紧。
自己在公安系统待了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电费涨价的事，居然被瞒了这么久。
正阳县北部是出了名的工业集中区，大大的水泥厂、玻璃厂遍地都是，这些厂子哪个不是用电大户？
周成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出事的王学兵，他开的那个水泥厂就在这片区域。
一个日产5000吨水泥的大厂，按平段六毛钱一度电算，一的电费就得二十多万。
要是把电价压到四毛甚至三毛，一年下来，光电费就能省下几百万。
这么一算，那些老板为了压低电价，给陈耀威塞红包、送好处，还真有这个可能。
至于电费的差价也只能从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头上增加了。
这时，旁边的年轻警员突然开口：“周队，会不会是供电公司故意抬高民用电和农业用电的价格，用这部分差价来填补给工厂降价的亏空？”
“对对对！警察同志得太对了，肯定是这样！陈耀威那个挨千刀的，就是靠着坑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老百姓发财！
我们前前后后投诉了十几次，每次都石沉大海，根本没人管！”刘素芝夫妇连连点头，激动地鼓起掌来。
“刘大姐，您消消气，这事我们记下了，一定会彻查到底。如果您儿子能提供更具体的数据，比如那些厂子的实际电价单、陈耀威和老板们接触的证据，对我们的调查会更有帮助。”周成严肃的道。
“没问题！我这就给儿子打电话，让他想办法弄！”刘素芝拍着胸脯保证，眼里终于有了盼头。
告别了刘素芝夫妇，周成又带着队员去了另外几家曾提交过投诉的农户家。
一圈走下来，得到的情况大同异，有两户人家还提到，曾看到陈耀威开着豪车进出高档酒店，身边跟着的都是些企业老板，出手阔绰得很，只是苦于没抓到实质性的证据。
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周成的脸色越来越沉。
——
下午时分，周成带着两名队员返回公安局，一进门就径直往陈飞宇的办公室走去。
此时，陈飞宇正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捏着一份刚收到的报告——黄征发来的《关于正阳县卫岗镇、沙土镇、汤河镇等区域电路维修报告》。
报告里写得清清楚楚，去年六月份开始的电路维修，工期定为一个半月，期间电费允许在平段价格基础上上浮，但最高不能超过三毛钱。
可实际情况呢？
电价硬生生涨了将近一块钱，而且这一涨就没停过，都八个多月了，谁也不知道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还真是鱼肉百姓！”陈飞宇看完报告，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随后陈飞宇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满是冷意：“供电公司这群蛀虫，不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我陈飞宇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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