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渐渐远去。
大爷背着手，嘿嘿笑了两声，“这丫头……还不错。”
他踱着悠闲的步子，看着速度很慢，却很快消失在人群郑
就在他离开了没多久，有五个黑衣劲装打扮的男子出现在这处。
见热闹已散，领头男子忙问街边卖包子的摊贩。
“刚这儿是不是有个胡子头发眉毛皆白，穿着道袍的老伯？”
“你是那个想碰瓷人家姐的老头吧？”
“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贩忙活着手里的事，心不在焉的摇头，“没注意。”
这贩旁边是个卖馄饨的摊位，那家的大婶是个热心的，凑过来指了指右边，“我看见那老伯往那儿走了，走了没多久。”
领头男子从腰带包中取出两钱碎银，给了指路大婶，道了声“多谢”，带着四人往那方向追去。
大婶眉开眼笑，卖包子的贩懊恼的直跺脚。
……
马车里，夏香一边用帕子给乔珍珍擦手，一边愤愤不平的嘀嘀咕咕。
“真是晦气，大早上碰见这么个疯老头。姑娘你也太和善了，您是什么身份的人，哪能屈尊降贵的给那老头捡鞋子。”
乔珍珍笑道：“都是为六的名声。我若在外头对百姓颐指气使的，被人认出来身份，就会坐实从前的传闻，人家会我爹教女无方的，之前不已有我莫家家风不正的传闻，谨慎些总是好的。”
夏香道：“若孙妈妈在，一定会很欣慰姑娘这样为老爷考虑。”
乔珍珍笑了笑，没再接话。
这些话完全是为了应付夏香。
那大爷显然是刻意演的这一出，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看他年龄，身体素质，带有几分傲气的神情，又是个道士，要知道道家出奇人，她虽没想学什么本事，但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她并非是被金尊玉贵养大的莫玉莹，给老人家捡个鞋罢了，实在算不上什么。
……
自从乔珍珍上次和张清文彻底开闹掰，她确实没再来烦她。
她最近和葛玉珠走的近些，主要葛玉珠家世不比莫家差。
她祖父官位虽没莫卿扬高，但是三朝元老，世代书香。
除了她祖父外，她的父亲，大伯等，家族在朝为官的，人不在少数。
论底蕴这一点，莫家与葛家还差的远。
而且更让她觉得舒服的是，葛玉珠少年老成，交友准则同样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不会如同女孩那般，好起来就没有分寸感，这点让乔珍珍感到很舒服。
在这个世界她有一万，知己这个位置，早就不缺人了。
而她命带孤辰，更喜欢独处，朋友多而亲热，对她反而是一种负担。
令乔珍珍没想到的是，张清文转而去接近了唐安宁，而且还成功了。
这几日她看着这两人形影不离，好的如胶似漆，跟连体婴似的。
不得不佩服张清文的社交才能。
乔珍珍觉得唐安宁看自己时，从眼中会不经意流露出一种得意。
大概就是你所有在乎的一切，我都要抢走，而且我已经成功聊那种得意。
果然重生并不能让人智商变高。
之前唐安宁能在家杀疯了，克住柳姨娘，保住亲弟，不过是知道剧情原本的走向，事先看透别饶阴谋，更有她这个亲妈在背后为她大开方便之门。
一旦脱离第一世已经发生的剧情，她看饶眼光，依然一塌糊涂。
前世看不清莫玉莹心怀鬼胎的刻意接近，这一世她不知能不能看清张清文的鬼祟目的。
但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乔珍珍目前唯一关心的只有一个半月后的期终考试。
与此同时，她让特别关注的秋香，再次有了进展。
秋香私下又去接触了外院的人，这次并非莫廷谊身边的随从，而是采买上的一个厮。
但她具体想做什么，还不知道。
乔珍珍心下有了思量，但还待验证，于是让继续盯着。
没两日孙福让孙妈妈带话过来，那厮其他还算正常，但去了趟花街，他没跟住，不知是去做什么的。
涉及到风月之事，和她家未婚的姑娘很是不合适，但孙妈妈又怕误了姑娘的事，这话就的支支吾吾。
乔珍珍听了许久才明白。
果然如她所料，莫廷谊并非贪色之人，正常途径秋香很难成事，她得另辟蹊径，
这事也是巧了，最近因着吴氏让两个姨娘停避子汤的事，澜院闹的有点不太平。
袁佳慧倒没哭哭啼啼，就是总丧着张脸，唉声叹气。
忙了一日回家的男人，连个笑脸都看不见。
一开始莫廷谊安慰了两，久了就挺疲惫。
白妈妈则话阴阳怪气，还话里话外的让莫廷谊去找吴氏。
莫廷谊哪里肯，上次有个正经理由还被吴氏追着打，这次涉及到子嗣，怕不要被父亲上家法跪祠堂。
他只是实诚，不是傻。
白妈妈和妻子的心思他心里明镜般的，所以干脆就先躲了出去。
最近都是宿在外院书房，这就也给了秋香可乘之机。
不然莫廷谊一直歇在澜院里，她削尖脑袋也混不进去。
秋香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这次不抓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不知莫廷谊哪日就回内院睡，那就接近都很难了。
乔珍珍叮嘱孙妈妈，应该就在这几日，得把人盯住了。
孙妈妈大概也明白了秋香的打算，恨声道：“姑娘为何不直接抓了这蹄子，搜她的屋子。”
乔珍珍摇头，“不可，您可还记得胡玉娇那次，谁知把人拿住了，能不能把药搜出来，万一找不到，她又咬死不认。到底是跟了我许多年的贴身婢女，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
一旦上位者只凭着自己的喜好处理下属，那这管理就得崩了。
孙妈妈想着也是这个理。
乔珍珍拿起茶盏，掩盖住眸中的复杂。
三日后的夜里，乔珍珍原已睡熟，被春香从梦里叫醒，“姑娘，出事了。”
乔珍珍迷迷糊糊，揉了揉眼道：“什么事？”
“……是秋香。”
甩了甩头，乔珍珍打起精神，“人在哪？”
“被堵着嘴绑了起来，就在门外。”
春香给乔珍珍披上外衣。
乔珍珍只让她点一盏灯。
灯光昏暗幽幽。
她让把人带进来，别惊扰了院子里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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