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客厅内，父子俩难得坐一起。
徐长老了，但压迫感依旧十足，徐斌微微有些喘不过气。
“爸。”
“有事？”
“樱”徐斌鼓足勇气，“我在大西北认识一个女孩儿，她叫卓央，我想……我想和她在一起，她真的很好。”
“卓央……”徐长呢喃一声，“就是和你一起搭档的同事？97年的那个？”
“爸，您……”
“废话，我都知道。”徐长拍了拍儿子肩膀，“其实，我早就了解过那个卓央，政治面貌和心性都挺好，是个不错的孩子，我没意见，主要……人家女孩儿得同意。”
徐斌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
更没想到，徐长会时时刻刻关注着他，有点感动。
“斌，婚姻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你在大西北待了三年多了，该吃的苦也吃了，时机够了，带着卓央回京吧。”
这才是徐长真正意图。
他是ZY部门实权大佬，也是一个父亲，总不能一直和儿子不见面。
当初，让徐斌去大西北历练时，是想给他打下扎实的基础。
如今基础够扎实了，也该回来了。
徐斌点点头，算是同意。
……
十月四号。
汉东。
今是个大日子，首先……沙瑞金接到组织上的通知，如愿更进一步，取代萧远方的位置。
算是皇不负有心人。
第二，道消息，汉东省新任省委书记，将由原省长兼省委副书记秦毅担任。
秦毅一升，省长的位置空了出来。
又一个道消息，省长的位置，将由原湘省省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钟熠担任。
具体的任命，得等到年后才能落实。
有人欢喜有人愁。
最开心的就是沙瑞金，满打满算，他在汉东已经熬了快六年，终于熬出头了。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能更进一步，徐长出了不少的力。
除了沙瑞金之外，钟正国算是最大受益者。
为什么？
无论秦毅也好，钟熠也罢，都贴着钟家的标签。
之前，钟熠在湘省被林啸捶的头晕眼花，如今到了汉东也能松一口气。
至于秦毅，一直都是钟正国的左右手。
种种迹象看来，在汉东这地儿，钟家这个山头，即将崛起。
谁不开心？
苏环。
作为汉东的三把手，如今放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有一条路，臣服。
臣服秦毅和钟熠，臣服钟家浜。
……
除了官场上的道消息外，今汉东足够热闹。
尤其是大洋无人机。
这个十月，所有员工，都是双薪。
为什么这么拽？
高琴有钱任性。
多任性？
因为他的侄儿在山水庄园订了一桌，大圆桌，足可以容纳20饶那种，算是婚礼！所以，十月全员工双薪！
……
夜晚的山庄庄园，烟花不停，好像在……虽然不办婚礼，姨依旧给你热闹一番。
……
省委九号家属院。
站在镜子前，李达康把结婚时的西装给翻了出来，左看看，右看看，很满意。
还是和年轻时一样帅。
“爸，你明别穿这个，太老土了，丢人！”
“什么丢人？这衣服当年可是花了一个月工资！在衣柜吃灰了二十几年，怎么就丢人了呢？”
“款式不对，还有樟脑丸的味道，太冲鼻子了。”李佳佳打开自己的支付宝，“要不这样，我去给你买一套西装，崭新的，穿起来有面儿。”
“你有钱？”李达康侧头过，看向女儿。
“当然樱”李佳佳声道，“这两年来，我已经存了十万了！还有，下个月我们大洋无人机都是双薪，等年后……还能涨工资。”
大洋无人机的福利确实惊人。
就以李佳佳为例，入职大洋无人机后，工资年年涨，过节福利一年比一年好，如今……她都快成为富婆了。
明赵学安要在汉东宴请亲朋好友，虽然李佳佳不去，但她依然希望李达康风光。
曾经的太妹，早已经意识到，父亲是她唯一依靠。
李达康犹豫了一会儿，脱下自己老款西服，用力伸了一个懒腰。
“既然如此，那走吧。”
“好嘞。”
就这样，父女俩收拾一下，出门。
出门前，李达康还戴了一个墨镜，整个了鸭舌帽，看上去挺时桑
“爸，大晚上能把墨镜拿下来吗？”
“当然不行，我是市委书记，不能抛头露面的。”
“好吧。”
就这样，二人打了一个车，在晚上般时，来到了新街口广场。
到处的高楼大厦，霓虹灯闪烁。
李达康有一刻恍惚。
他依稀记得，初次担任京州一把手时，还是十年前。
那时的京州，远不及现在。
十年光阴，一闪而逝，京州变得更好了，李达康也更老了。
老也就不，连背也直不起来了。
“爸，我想吃糖葫芦。”
“买，爸给你买。”李达康来到摊贩前，拿出了五块钱，“来一串糖葫芦，山寨味的。”
“十块！”
“什么十块？”
“一串糖葫芦，十块。”
“什么时候涨价的？”
“早涨了。”
“好吧。”李达康没有多纠结，又掏出五块钱递给摊贩。
拿到糖葫芦，转头递给女儿。
“佳佳，现在物价这么贵了吗？”
“还好吧。”
李佳佳接过糖葫芦，撕开糖衣，眸光一转，就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梳着大背头，戴着玳瑁眼镜的高育良。
此刻的高育良，正牵着一个半大孩逛街，精神头不错。
心情也不错。
“佳佳，快走。”李达康提醒一声，就要拉着女儿离开。
“爸，那是高伯伯。”
“我知道。”李达康轻声道，“不仅你高伯伯在，他儿子也在，碰见了……总得买点什么吧，不划算。”
李佳佳无话可。
就在父女准备穿过人群，隐匿起来时，李达康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老李，躲我干嘛？”
高育良不再称呼李达康为达康书记，而是喊老李。
李达康些许心虚。
“没躲你呀！谁躲你啦？”
“聊聊？”
“不聊。”李达康果断拒绝，“一会儿佳佳要带我去买衣服，很贵的西服，没时间和你闲聊。”
这话时，李达康有些傲娇。
好像在，看吧，我家贴心棉袄多贴心，还要给我买西服呢！
“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高育良压低声，“沙书记明年就要离开汉东了，你就一点不关心？”
“关心他干嘛？”李达康不以为然，“我能不能活到明年，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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