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峻如遭雷劈。他从未想过瑞亲王之所以当个闲散亲王,还有这样一层原因。
“这…父王…那皇帝他知道吗?”
瑞亲王叹口气,身体颓然的弯了些许。
“应该多少知晓一些。当时虽然父皇没有明,可所有支持皇上的上书全被压了下来。父皇还提议让我入内阁跟着当时的内阁大臣左风学习些内阁事务。朝中风向如此便朝着我倾斜。”瑞亲王陷入回忆,眼中有着悲哀之色,“左大人为人耿直刚正,多次谏言我有大义有大局观,可担大任。”
这位左大人,燕峻有印象。是江大饶上一任内阁大阁老。在民间口碑极甚,在朝堂也相当有声望。
“父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内务府已经开始偷偷赶制我的龙袍。可就在这时,左大人暴毙了。”
燕峻的手一下抓紧了椅子把手。怪不得左大饶结局都无处查证,突然暴杯必有蹊跷。
看着儿子的表情,燕望晨苦笑:“你也猜到了,左大人应当是被人害了。当时本要验尸查证,由刑部介入调查。可刑部仵作给的结论却是病故。结论一出,根本无人相信,可刑部就是一口咬定。父皇想派人再查,可左大饶遗孀却跪到了父皇跟前。她只是个妇道人家,她已经不能承受自己夫君再一次验尸了,再验,就要剖尸了。”
燕峻觉得更奇怪了。若是与夫君真心相爱,为何对疑点视而不见?难道真的不想知道真相吗。
燕望晨自顾自往下:“父皇念及左大人一生忠君爱国,也心有不忍,终究没有追查。而后,父皇身体如残霜融化般迅速衰败下去。直到有一,晕倒在朝堂。”
燕峻心中忽然有所怀疑,皇祖父的病恶化的如此之快,真的没有外力因素吗?可燕望晨还没完,他压下心头疑惑继续听下去。
“宣诏那日,本王不在宫里。或者,进不去宫里。宫门被禁卫军围起来,只父皇病危,无诏不得入。”到这里,燕望晨豁然抬头,眼中有一抹锐利,“可…皇上却在宫中!”
到这里,任谁都能听出有异常。燕峻却反而放松了一些,背脊也不再僵硬。当事实如猜想般被印证,燕峻心中有了计较。
“他当时在母后宫里。他与母后并不亲厚,可那一日,他却一直都在母后那里,直到传位诏书传出。”燕望晨眼里锐利散去,剩下空洞。
“当时,我想去见父皇,可第三日父皇才诏见了我。”也许心绪起伏太大,燕望晨甚至用了我这个称谓,而非本王。
“父皇见了我,什么也没,与我下了一盘棋。最后,指着那被包围的白子,与我…”
燕望晨眼中流下泪来,顿了好一会才继续了下去。
“他,晨儿啊,这白子,之前是我,以后是你。我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至少,等我殡时,能有你为我燃上一炷香。”
燕峻终于明白为何那么多年皇上胡作非为皇祖父却从不阻止。为何父王沉迷玩乐不参与朝政。只因受制于人。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如此拿捏皇祖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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