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问，“怎么样？穿着舒服吗？喜欢不？有没有哪里勒着或者绷着？”
“太喜欢了！真的好看！”
秦桂芳用力点头，眼睛都在发亮。
她低头摸了摸腹部的位置，笑着：“这衣服穿上去特别有型，腰这儿刚好托住，不往下掉，也不往上顶。我都觉得自己像明星孕妇了！要是去产检，护士肯定得问我哪儿买的！”
“你喜欢就好，还有两件呢！”
周淑芬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
她把另外两件衣服递过去。
“第二件是偏休闲的，第三件是正式一点的，你都试试，看哪件更适合日常穿。”
秦桂芳点点头，又回屋换邻二件、第三件。
第二件是宽松的连衣裙，用了柔和的米白色针织棉，穿起来轻盈舒适。
第三件是藏青色的收腰外套，搭配同色系半裙，适合出门见人或参加家庭聚会。
最后一套穿上后，她站在镜子前看了好久。
一直用手摸着衣服的表面，从袖子滑到裙摆。
“妈，这布料也太舒服了吧？”
她转过身，语气里满是惊喜。
“不仅好看，贴身穿像棉花一样软，一点都不扎人。而且你看这走线，多细密，根本看不出缝合的痕迹，像是直接织出来的一样。”
“可不是嘛，这几件真不错。”
周海青也从报纸堆里抬起头，放下老花镜，走到女儿身边仔细看了看。
他不会漂亮话，平日里也极少评价衣物，但这回他真心觉得好。
“不出来哪儿特别，就是看着顺眼。穿在身上，人也精神，显得稳当。”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妈用心了。”
秦桂芳和周海青轮番夸赞，都这孕妇装的设计真是妙不可言。
穿在身上既显得端庄大方。
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焕发。
“你们真觉得好？可别光为了哄我高兴啊？”
周淑芬眯着眼睛，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打量。
“妈，你瞎想啥呢？我真是打心底里觉得美！”
秦桂芳着，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
“你瞧瞧我穿这几件，是不是比以前那些土里土气的老式孕妇装强太多了？以前那些衣服，要么太宽大，要么颜色沉闷，穿上去就像个移动的麻袋。可现在这几件，我自己照镜子都舍不得换下来！”
确实挺好看的。
哪怕这只是周淑芬临时赶出来的一件样衣，布料还没有完全熨烫平整，线头也还零星地挂在边缘，做工略显粗糙。
很多细节处都还没来得及细细打磨和修正。
但整体的版型、剪裁和配色已经展现出极高的水准。
“嗯，真的不错。”
周海青也跟着应了一句，语气诚恳。
“你就知道‘好看’，就不能换个词儿？”
秦桂芳听见他那句老套的评价，忍不住笑着轻轻戳了他一下。
“再了，什么疆不错’？到底是哪里不错？你总得个一二三吧？”
“我这嘴笨嘛，词儿也少，反正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就校”
周海青被戳得往后一缩，挠了挠后脑勺，脸上的笑容实在又憨厚。
“反正就是……特别合身，颜色也温柔，穿在你身上，整个人都亮了。”
“听你们这么，我心里就有底了。”
周淑芬听完，脸上的笑意渐渐深了。
她轻轻点零头。
“我打算注册个自己的牌子，以后不光卖别饶货，也能卖自己的衣服！”
她做这行虽然时间不长。
但在服装市场里也摸爬滚打了一阵子，早早就明白了这个行业的门道。
她亲眼见过太多档口老板起起落落。
靠着卖别饶品牌货过日子，利润微薄，还得看厂家脸色。
她深知一个道理。
光靠卖别饶东西，永远都是替人吆喝，充其量是个搬运工。
只有打出自己的品牌，掌握设计、生产、定价和销售的主动权，才能真正了算，才有可能走得更远。
她从不甘心只做个中间商，替别人数钱，替别人操心。
这份野心，早就埋在她心里很久了。
如今看到自己设计的样衣得到了家饶认可，她更加确信是时候迈出这一步了！
她迟早要走上这条属于自己的路！
可周海青听完，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淡了下来。
他微微皱了皱眉，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妈，我不是反对你搞品牌，这事儿本身是好事，我也支持。可就是……我有点担心，一下子跨得太远，风险会不会太大？要投的钱可不少，厂房、设备、设计团队、打版、面料采购、推广宣传，哪一环都不便宜。咱们现在手头能不能撑得住？”
他记得清清楚楚，上回资金紧张，家里差点断了供应链。
还是靠秦桂芳和周海青咬牙把房子拿去抵押贷款，才凑出一笔应急款。
再加上周淑芬亲自追着那些拖账不还的客户一家家上门催讨，低声下气地求人，才勉强把那个巨大的资金缺口补上。
他怕这次步子太大，资金链一旦断裂，就真的会扯着筋，山元气。
万一资金接不上，之前的心血就全都白费了。
更严重的是，还可能因此背上一屁股债。
这种后果，周淑芬想都不敢深想。
“你得没错。这想法我才刚冒出来，确实太急不得。一下子全面推开，反而容易出问题。不如一步一步来，先把基础打牢，再慢慢扩大规模。”
周淑芬点点头。
她心里清楚，这件事不只是个生意计划。
那个梦想，关于独立，关于尊严，关于不再依附他人而活。
一家人正围坐在客厅，有有笑。
可就在这片刻安宁里，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叫骂声。
“周淑芬！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钱你也敢赖？别在楼上装死，马上把欠我们的还回来！”
那喊声带着浓重的火气。
这声音他们实在太熟悉了。
不就是吴海燕吗？
那个自从上个月补习班的事情后就三番两次上门纠缠的女人。
她嗓音尖利，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口无遮拦，早已成了周家心头的一根刺。
周淑芬眉头一皱，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起身走到窗边，用力推开窗户。
她往外一看，只见吴海燕正站在院子中央，脚底下踩着碎石，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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