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的废墟中弥漫着焦灼与腐朽的气息，残存的能量节点仍在闪烁微弱光芒。夏站在核心区域边缘，匕首“问”滴落着黑色液体，那是仪式残留下的诡能。
“他还活着。”雷枭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枪口指向倒地的陆沉，“但不会太久。”
“别杀他。”唐狰喘息着站起，手臂上的血管纹路尚未完全褪去，“他刚才……救了我们。”
“为了更多。”南宫璇冷冷道，银簪在指间缓缓旋转，“贪婪者从不会无缘无故牺牲自己。”
“你们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陆沉躺在地上，嘴角溢血，却仍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们以为这是终点？这只是开始。”
司徒娆缓缓走近，右眼罩下隐隐渗出黑液，她俯身凝视陆沉：“清楚。”
“不。”夏打断她，目光冷冽如冰，“他已经得太多了。”
他转头看向叶蓁：“还能追踪吗？”
叶蓁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瞳孔中数据流闪现：“信号中断了，但他们留有后手。这不是最后一次召唤。”
“那就找出他们的弱点。”夏将匕首收回鞘中，转身走向控制室门口。
周衍蹲在地上，手中青铜罗盘指针依旧旋转不止，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牵引。他皱眉：“时间线在扭曲。”
“断电的影响还没结束。”夏停下脚步，“你还能稳住它吗？”
“可以，但代价不。”周衍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要我做什么？”
“找到他们真正的目标。”夏语气平静，“不是陆沉，不是这个仪式——而是幕后之人想要唤醒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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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后的工厂内部死寂一片，只有偶尔掉落的金属碎片发出清脆声响。唐狰靠在墙边，缓缓呼出一口气，皮肤下的血管纹路逐渐淡去。
“这感觉……和上次一样。”他低声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什么？”南宫璇警觉地望向他。
“没什么。”唐狰摇头，“只是……这种能量波动，我曾经见过一次。那是在地下黑市，一个病人身上。”
“现在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南宫璇冷声提醒，“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等等。”叶蓁突然开口，她的瞳孔泛起蓝光，指尖在屏幕上飞速敲击，“我发现了些东西。”
众人围拢过来。
“这段视频记录了仪式最后几秒的画面。”她调出画面，放大其中一处细节，“看这里——符文阵中央的能量流动方式，和之前完全不同。”
“有什么不同？”雷枭皱眉。
“它不是向外扩散，而是……在收缩。”叶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就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母体。”夏淡淡开口。
众人一震。
“你是，陆沉并没有完成召唤？”司徒娆声音微颤。
“他完成了。”夏的眼神冰冷，“但他召唤出来的，并不是他想掌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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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室内，周衍正仔细观察罗盘的变化。他的额头已经渗出冷汗，呼吸变得急促。
“怎么样？”夏走进来，站在他身后。
“时空扰动比预想中严重。”周衍咬牙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场仪式已经影响到了另一条时间线。”
“另一条……时间线？”夏眉头微挑。
“是的。”周衍抬起头，“而且……它们正在靠近。”
夏沉默片刻，随后伸手按在他肩上：“继续追踪，我要知道它们交汇点在哪。”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周衍看着他，“一旦交汇，现实会崩塌。”
“那就让它崩塌。”夏的目光毫无动摇，“这个世界早就该毁了。”
周衍没有再话，只是低头继续操作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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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他醒了！”雷枭的声音透着警惕。
众人迅速赶回核心区域，只见陆沉正艰难地睁开双眼，脸上浮现出痛苦与狂热交织的表情。
“你们……阻止不了他。”陆沉声音沙哑，“他是阴影……他是未来……”
“闭嘴。”雷枭抬枪对准他额头。
“别杀他。”夏再次制止，“让他把话完。”
“你以为你在对抗命运？”陆沉挣扎着抬起手指，指向空，“可你本身就是它的工具。”
“什么意思？”司徒娆逼近一步。
“问……不过是另一个名字。”陆沉嘴角扬起，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以为你是终结者？其实你才是引路人。”
夏的眼神骤然一寒。
他缓缓拔出匕首，刀刃映出陆沉扭曲的面容。
“你完了？”
“我完了。”陆沉微笑，“但你不信。”
夏没有再多什么，匕首挥下，精准切断了陆沉体内延伸而出的最后一根傀儡丝线。
对方的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随即彻底失去意识。
“带回去。”夏收刀入鞘，“我要他知道，背叛的代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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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工厂废墟中只剩下风穿过断裂的钢筋发出的呜咽声。
叶蓁站在控制台前，盯着屏幕最后一行跳动的数据，忽然轻声开口：
“‘问’……真的只是一个名字吗？”
没有人回答。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
至少，现在还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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