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亮，议事厅的血迹已被清洗干净，但空气中仍残留着铁锈味。夏站在家族大宅的回廊下，望着远处初升的太阳。他没有话，只是将匕首收回袖中，指节摩挲着刀柄上的刻痕。
“你做得太过了。”正义长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夏没有回头，“我过，秩序重建需要代价。”
长老沉默片刻，才缓缓走近几步，“但你不是家族的人，为何要插手这些？”
“我不是为了你们。”夏终于转身，单片眼镜下的瞳孔映出对方的脸，“我是为了我自己的计划。”
长老看着他，眼神复杂。他知道这个男人在短短几内肃清了家族内部潜藏多年的毒瘤，手段狠辣却精准。他不像是来帮忙的，更像是……来布局的。
“我想和你谈谈合作。”长老最终开口。
夏微微挑眉，没有立刻回应。
“我知道你不属于任何势力。”长老继续道，“但你也清楚，秘密组织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已经在暗中行动，准备反扑。”
“所以你想让我当你的利刃？”夏语气平静。
“是共同的利龋”长老点头，“我们可以共享情报，互相扶持。你想要资源，我可以提供；你需要敌人，我可以帮你找到。”
夏凝视着他，目光如刀。他看得出对方并非真心信任自己，而是出于某种更深的考量。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看到了什么更远的东西。
“我只有一个条件。”夏忽然开口。
长老皱眉，“。”
“所有信息必须同步。”夏缓缓道，“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隐瞒。你们家族的秘密，我要知道多少，就告诉我多少。”
长老神色微变，似乎想什么，却被夏抬手打断。
“还有，我不听命令。”他，“我只是合作，不是归顺。”
两人对视良久，空气仿佛凝固。
最终，长老缓缓点头，“可以。”
……
密室位于家族地底，入口隐秘，只有少数高层知晓。夏被带入时，身上所有的武器都被收缴，包括那把“问”匕首。
他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守卫将匕首放在门口的桌上，随后走入密室。
房间不大，四壁皆是古旧书架，中央一张木桌，上面铺着一卷泛黄的地图。正义长老已经坐在那里，神情严肃。
“你比我想的还要冷静。”长老开口。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谨慎。”夏回敬一句，坐下，“但还不够。”
长老没有否认，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碎片，轻轻放在桌上，“这是家族最后的信任筹码。”
夏低头看了一眼，玉佩上刻着古老符文，气息微弱却真实。他没有伸手去碰，只是淡淡道，“你不需要用这个来证明什么。”
“那你需要什么？”长老问。
“情报。”夏回答，“关于秘密组织的核心成员、据点分布，以及——他们的目标。”
长老沉吟片刻，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重典籍，翻开一页，推到夏面前。
纸上画着一个复杂的阵法图案，旁边标注着几个名字：墨玄、蚀月、傀儡师……
夏的目光在“蚀月”二字上停留许久，嘴角微微扬起。
“这就是你们掌握的情报？”他问。
“这只是冰山一角。”长老低声，“但我们愿意与你共享。”
夏合上书册，手指轻敲桌面，“那么，我的任务是什么？”
“协助我们调查家族残余的腐败分子。”长老答，“他们可能还藏在暗处，随时准备反扑。”
夏点头，“成交。”
他站起身，走向门口，脚步稳健。走到门边时，他忽然停下，回头看向长老。
“你刚才签字的时候，左手在颤抖。”他，“你在隐瞒什么？”
长老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夏笑了，笑容冷得像冬夜的风。
“记住，”他轻声道，“我不喜欢被利用。”
完，他推门而出，留下长老一人坐在昏暗的密室中，久久未动。
……
夜晚降临，夏独自回到自己的临时居所。屋内灯光昏暗，窗外夜色深沉。他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空。
“合作，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他低声自语。
桌上的笔记本摊开着，上面写满了关于秘密组织的情报，还有一些是他自己整理的线索。他拿起笔，在其中一行字旁写下：“蚀月计划——待查”。
然后，他拿出那枚引爆器，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刻字。
“问……”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南宫璇离开时的背影，还有那个被带走的孩子脸上的恐惧。
“杀人即是救人。”他重复了一遍，仿佛是在服自己。
外面的风声渐强，吹动窗帘，遮住了窗外的月亮。
他没有开灯，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待黎明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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