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民和逢乐官正在废墟前话的时候,鲁芝骑着高头大马带着间军司几名司员火急火燎的赶到。
“他怎么来了?”范民停下话茬,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鲁芝。
“是啊,器械所着火了,这位鲁领事来这里干嘛呢?”逢乐官也转身看去。
“器械所着火了?”范民一脸纳闷的看了看逢乐官,接着把目光看向城南,早上他往中街赶的时候,确实看到城南也升起一团烟雾。
“鲁领事,您怎么大驾光临,是来帮我们办案子的么?”范民上前打了招呼。
“不敢不敢,城内的事情有范郡丞和东领事主张,哪里需要我们间军司插手;只是后半夜城南也起了一场大火,芝恐怕这两件大火有牵连,因此来现场协查,还望范郡丞行个方便。”鲁芝上前几步客气的回答。
“这个自然,我早上看到城南起了烟雾,正要派人去城南府司询问,没想到现场如此混乱一会时间没挪出功夫。”范民着回头看了一眼逢乐官,接着道:“鲁领事你安排人进去吧,根据现场目的调查,当中的焦家是最先起火点。”
鲁芝顺着范民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一身白衣的逢乐官正在跟吴二嫂话。
“谢郡丞配合,那位是逢乐官在督办么?”鲁芝问道。
“逢乐官应该是收到消息来的,您也知道长安城的消息逃不过别驾苑。”范民抿着嘴笑了笑。
“您忙,我过去打个招呼~”鲁芝朝身后摆摆手,几名司员就跟随范民的人进入现场,另外两个人则散入人群中开始走访。
“逢乐官。”鲁芝轻轻喊了一声。
逢乐官从吴二嫂身边站起身,看到是鲁芝后,脸上随即多出来几分诧异。
“鲁领事,见好。”逢乐官客气的打了招呼。
“乐官见好,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鲁芝脸上堆着笑容。那从水回来,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往行宫苑去递交辞呈,走到城南的时候被一个神秘人拉住胳膊,他转身看过去,来人正是逢乐官。
逢乐官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同时转达了夏侯晚打算推荐他出任间军司的意思。鲁芝当时瞪大了眼睛,在长安十五年,他从没有想过要踏入夏侯家做一个门客,甚至他对夏侯家的很多做法都不认同,但没想到在他事业滑铁卢的时候,竟然是夏侯晚站出来为他一句公道话。
他至今记得很清楚,当时逢乐官的是,别驾不需要你付出什么,只是你不应该回到乡野,也适合间军司这个职位,仅此而已。
这番话到底是官话还是真心实意,当时的鲁芝无从考证,他只是在即将跌入谷底的时候豁然看见一道曙光,看到一根从而降的绿藤。放眼整个长安和水,敢背对曹爽的,恐怕也只有夏侯晚了。毕竟就连大司马的亲信赵俨都只能任凭曹爽教唆。
“城内着了大火,夏侯别驾是要亲自来的,但昨夜染了风寒就差我前来看看,办案子的事情由长安府督办,我就是来看看情况能帮忙就帮忙,帮不上忙就回去汇报情况。”逢乐官做出礼貌的姿态,并没有因为帮过鲁芝一回就显示出高高在上的样子。
“别驾还真是心系民众,芝某这边忙完就去别驾苑看望别驾。”鲁芝行了一礼,表达出对夏侯晚的尊敬。
“鲁领事的心意一定转达,你忙的话也不必枉跑这一趟;苑内收到消息器械所有一间山洞起了火,鲁领事怎么还来这里查案?”逢乐官把后半句话压低声音,毕竟那是涉及到集团军的事情。
“乐官果真消息灵通,那边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损失惨重;根据现场情况来看是有人高技巧纵火,恰巧城内也起火,芝某想着两件事可能会有联系,因此……”
“哎……此事不宜与人听。”逢乐官伸手做出“嘘”的手势,表示自己不愿意听下去。
“乐官笑,这长安的事情若有乐官助力,该是攻无不破弹指轻松间而已。”
……
两人正着客套的话,一名头戴织锦四方帽的商人突然冲到废墟前大声地嚷嚷道:“长安大道西侧的商户们都去看看呀,官府在中街贴告示了,拆迁的事情有新的进度了!……“
看热闹的众人都被这声音吸引过去,随即潮水一般涌向中街西路;焦三家所在的位置就离长安大道十字中街不远,只是他家的宅子最,只有一间门头因此做不成生意。焦三的祖上原本是给一位亲王看大门的,他们所住的宅子也就是那位亲王府邸的门房,东汉末年那位亲王举家潜逃,就许诺把门房以及沿着门房右后方的一道闲置院子送给焦三祖上,让焦三祖上踏实给他守府邸。
曹魏篡汉之后,那位亲王再没有回来的可能,焦三父亲就把曲折拐弯的院子给起了两层楼,算是正式成了焦家的房产。焦家的房产不能做生意只能住,因此虽然离中大街不远,但焦家仍然是长安大道上最破落的存在。
逢乐官和鲁芝范民走到广场上的时候,拥挤的商户已经把告示栏围了个水泄不通。站着贴告示的有西街指挥大帐的魏子谏,邓艾,还有长安府和州府的文记。
“没有开门做生意的要增加闭门税,没有参兵的还要继续增加摊夫税……这还有没有理了,就是针对我们这些商户的呀,这是逼我们搬走呢……”人群中有人高声哭喊。
“定好的拆迁房子还得再加钱抢,官府是要逼死人啊……”
……
一时间怨声四起,没主意的还在广场上交头接耳高声呐喊,心里有主意的已经悄然退场去西街打听消息准备加钱抢购好的位置了……人心自古如此,唯利益而!
但不管是离开的还是留下的,他们最终都会跟一个人面对面交流这件事。那个人就是项伯。
别驾苑昨就接到州府的消息了,行宫苑对新的方案准予执校逢乐官装作不知道的看着范民,范民瞪着眼睛愣在原地表示自己不知道此事,反倒是鲁芝有些激动,他从始至终都认为朝廷不应该如此鲜明的站在商户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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