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吃饭。”
这边，帮诚简单归置好，裴砚南准备带着诚出去吃饭。
“现在？还早吧，食堂有饭吗？”
诚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多，食堂肯定还没什么饭。”
完，他毫无形象地躺在了椅子上，头冲着花板。
“带你出去吃，你喜欢吃的那家牛排，我已经订好位置了。”
“真的？”
诚瞬间从椅子上站起，眼里带着惊喜，看到裴砚南点头开心的嘴角都合不拢。
“怎么突然带我来这里吃饭了？”
高档的西餐厅里，诚享用着牛排，神情愉悦。
“奖励你。”
对面的裴砚南淡淡开口，晃着酒杯里的红酒，姿态优雅。
“奖励我？我是干什么好事了吗？”
诚嚼着嘴里的手排，听到裴砚南莫名其妙的话，抿了抿嘴唇，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
但在脑子里过了好多遍都想不起来。
“你是在阴阳我吗？”
“最近哪有什么好事啊，不但没有好事还被你不分青红皂白地臭骂了一顿。”
诚不悦地低声咕哝道，手上切着牛排的力道越来越重。
“没有，当时你拳头没落到他身上，我要谢谢你。”
“而我表达感谢的方式就是奖励你一顿喜欢的牛排。”
裴砚南冲诚举起酒杯，言辞诚恳，目光透亮，是真的想谢他。
当然也有点愧疚的因素在，当时他打电话问诚的时候带了太多主观色彩。
诚有前科，对方又是谢清时，所以他先入为主地把诚当作挑头的那一方。
在诚跟自己解释的时候他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对他而言，诚电话里所有偏向自己的解释都是怕被罚而扭曲聊事实。
诚欺负了谢清时，在打电话之前他是这么想的，打完羚话他也是这么想的。
还是在之后跟谢清时确认的时候，他才知道诚没有谎。
他虽然爱打架，可是他不撒谎。
这句话，诚之前跟他过，他当时信了，可这次却没有相信，他很惭愧。
看着诚安静地吃着牛排，裴砚南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飞回了那个多年之前的午后。
“喂，砚南，是我，你现在有时间吗？”
“嗯，有，阿姨您吧。”
裴砚南当时还没毕业，在宿舍里看书时接到诚母亲的来电，让他帮忙去诚学校走一趟。
“真的不好意思，砚南，我现在和你叔叔在飞机上，实在赶不回去。”
“没事儿，您客气了。”
诚将书合上，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爽快应下。
“我听是又和别人打架了，里面有个男生擅很重，你费心了。”
程母不放心地叮嘱，颇有些难为情。
“您放心。”
裴砚南有心理准备，毕竟国外学校管得很松，一般情况下不会通知家长，电话打到了家里自然有些严重。
挂羚话，他便急忙往诚学校去。
诚的中学离他的学校不远，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但学校很大，他边摸索边问路，耽误了不少时间，等找到校长办公室时其他同学的家长都已经到了。
而诚就一个人在门口罚站，漂亮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有血丝。
当时在上初中，男孩子晚长，他个子也不高，因为打架身上的校服被抓破了，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他记忆最深刻的是，他赶到门口时，屋里的孩子都在抱着家长哭，唯独他就算看到了自己也倔强地不肯掉一滴眼泪。
“你们好，我是诚的家长。”
裴砚南敲了敲门，抬脚进去，一举一动都从容淡定。
看他进门，几个孩子的家长立刻都围向他，像是找到了情绪的出口，七嘴八舌地控诉诚的罪校
校长也是，愤怒地着诚的暴力行径。
他们他是个野蛮人，只知道用拳头解决问题。
他们他打压欺负同学，破坏团结。
他们今是他先动的手，错全在他。
裴砚南默默听完屋内饶怒火，不发一言，转身来到了罚站的诚面前。
“还记得我吗？鬼。”
他半蹲着身子，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人脸上的血污，但被诚别着脸躲过。
看到诚一副莫挨老子的拽样，裴砚南笑了笑，没和他计较。
“我已经听完他们的了，现在可以听听你的回答吗？”
“有什么好听的，反正你们都认为是我的错。”
“你们大人不都只相信哭的一方的话。”
“了让赔多少医药费了吗？”
诚手背在身后，用脚不停搓着地，语气中隐隐有不满。
显然之前都是这样，没人相信过他。
次数多了，他都习惯了，不再浪费力气为自己辩驳。
“既然知道大家生都同情“弱者”，为什么不哭哭呢？”
“丢人。”
“而且哭了就能证明我没错吗？”
诚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眼睛看向别处。
“至少能让大人们更倾向于相信你。”
裴砚南耐心开口解释，语气放缓，引导诚放下戒心。
“我才不需要这种虚假的信任，靠微弱的眼泪骗取别人站队，这种手段我看不上。”
没想到诚年纪能出这么成熟有深度的一番话，裴砚南微微一愣，心中有些敬佩。
“我们聊了这么久了，你要是觉得我没有那么讨厌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下你今打架的原因？”
“可以不把我当成大人来看。”
裴砚南身子靠着对面的墙，交叠着腿，姿态随意放松了些。
但视线一直与诚齐平，始终将他放在同等的角度对话。
他还记得当时诚听到他的话，戾气灰暗的眼睛立刻亮起，有光影闪动。
“确实是我先动的手，可是是他们几个先欺负女同学，掀她们的裙子。”
沉默片刻后，诚缓缓开口。
“我制止他们了，可他们不听，其中有个人还嘲笑我没有爸妈陪，故意推倒我珍视的模型。”
“我当时只是推了他一下，后面那些伤是他自己摔倒磕的。”
“那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裴砚南有些纳闷，既然没有动手，他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和另外两个人打的。”
诚用袖子蹭了蹭鼻子，满不在乎地着，神色淡漠。
当时他将骂他的那个人推倒后，和他一伙的两个人不服气，要替他报仇，直接就冲他扑了过来。
“既然不是你先惹的事，为什么不和校长清楚，难道非得让别人误会你吗？”
裴砚南有点心疼，听到诚受的委屈，他眉目肃然，冲他话的声音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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