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是一个难得可以安心恢复元气,养精蓄锐的好日子,向问和彩璇不仅伤势痊了愈,而且两人还互相学习交流了很多,他们的功法和技法都有所巩固和长进。
姜在这里发现了不少好书,他一边看书一边也在研究新的医术,如今在医道圣指的协助下,姜真可谓是如虎添翼,文武双全。
至于灵秀,她其实也没闲着,这个活泼开朗的姑娘虽然表面上吊儿郎当,但她的内心里还是相当骄傲的,所以她趁此机会也在不断捣鼓着自己的暗器,一边补充一边在开发新的招数,也就是大商尘影。
当然了,他们也没有忘记缘儿,每个人都会亲自指导这个男孩儿,在獴獴的共同陪伴下,缘儿也算是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奇人和异事,他在努力学习,也在逐渐进步。
甚至有时候因为过于沉迷其中,教授他的人还会自己掐架起来,比如向问的君子六剑和彩璇的惊虹剑技,姜的儒道医学和灵秀的毒道暗器,向问的藏拙和灵秀的霸道,彩璇的勇敢和姜的克制,向问和姜对于礼的分歧,彩璇和灵秀对于美的不同……
总而言之就是好不热闹,精彩纷呈,虽然大家有时候吵的真是脸红脖子粗,互相看不顺眼,但最终在柳树古琴【一曲肝肠断,涯何处觅知音】的安抚下,他们最后还是慢慢的安静了下来,放下了彼茨可恶。
目前为止,这里还算食住无忧,再加上依山傍水的自然洗浴,众人可真是铅华洗尽,珠玑不御。
那是相当惬意的一段快活日子。
“獴獴,我们来比比速度如何?”
又是一清晨,缘儿现在看起来已经与平常的男孩儿几乎无异,即就是他的奇怪外貌如今也改善了很多,这都多亏了姜高超的医术。
嗖的一下,獴獴和缘儿便在茅草屋前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实话后者的速度并不慢,而且缓缓的还有增强之势,就这么穿梭在碧绿野草之间,两个家伙玩的是不亦乐乎。
“向大哥……”
距离屋不远的湖边柳树处,姜安静的倚坐在下方看书,向问则是闭眼躺在了上方,两个好兄弟就这么在清风柳絮之中安然若素。
“我还是不认同你的法。”
姜抬头看向了树上的那个人,他其实挺执拗的,内心里也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也难怪,毕竟他要不是这样,也就达不到神医的地位了。
“我依旧认为从善论才是教化人们礼义廉耻的重要基础,水至清则无鱼,当人们处于一种仁义道德的氛围中,那恶性自然而然的就不复存在。”
“姜,先地生,有物混成,心物一元,阴阳相融。”向问回应道,“恶行是地法则,这种畜生行径是受地默许的,从恶论才是地正统,因此只有让人们深刻的了解并体验到了什么是恶,这样他们才能自发的感受到美和爱。”
“可是这样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家破人亡和妻离子散根本就没有弥补的机会。”姜争论道,“相反的,只有让人们耳濡目染的感受到善意,这样的惨事才不会发生,就像当年的周公旦,如果不是他,那商朝的人祭也不会从此覆灭,如果不是他奠定了礼法和德行,那整个华夏民族也不会就此文明昌盛,儒道深入人心。”
“然而姜你考虑到了没有,虽然肉身上的恶行不在了,但文明的恶行却悄然而生。”
“这……世人误会儒道了……”向问的姜不是不清楚,只不过他目前还没有更好的辩解之法,于是低头沉思,“这不是儒道的本意,这不是孔夫子的毕生追求。”
“误会不误会并不重要,世人并不在乎儒家还是道家,墨家还是法家,他们只在乎眼前的利益,儒道只是大家罄竹难书的辞而已,归根结底,恶行不会消失,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成另一种形式。”
“虽然如此,但善行也依然如影随形,如期而至,恶行所在之处,善意的花依旧在努力绽放。”姜又抬头了,“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恶行之所以肆无忌惮并不是因为它难以抗衡,而是因为大家并没有看到花蕾和芳香,只要有朝一日大地上传满了花香,我相信恶行到时候一定会自行消散的。”
“那么,如何才能让大地开满花香呢?”
“这……”姜一时半刻的没有思路跟上来,于是他只能低头回想,“或许,或许我们……”
“钟灵秀!”
谁知就在这时,彩璇愤怒不堪的声音暴力的就从茅草屋里冲了出来,外面的几人纷纷注目而立。
“你这死丫头快给我过来!”
“我才不过去呢,有本事你就来抓我啊。”
话音未落,姜就看见一道樱花粉色的残影不仅破门而出,而且还顺势把缘儿和獴獴扔向了身后,这样的“暗器”当即就被彩璇抱在了怀里。
“气鬼快救我。”
然而就在灵秀刚像猫一样的躲在了姜身子后,彩璇就抱着暗器追了上来。
“死丫头,你给我过来。”
彩璇一边放下了缘儿和獴獴,一边怒目而视,獴獴则待在缘儿的脑袋上和后者一起不明所以。
“气鬼,救救我,救救我……”灵秀躲在姜身后胆战心惊的乞求道,“别把我交给彩璇姐,否则她一定会揍死我的。”
看到灵秀如此蜷缩如猫,姜实在是哭笑不得:“霸道,你这次又干了什么招惹到彩璇姐啦?”
“我……”
“死丫头,你要是敢出来我一定拔了你的舌头,快过来,否则我一会要是抓到你还要扒了你的皮。”
“气鬼……”
看到灵秀楚楚可怜的拽着自己的衣角,姜实在是于心不忍。
“彩璇姐,霸道做错的事就让我代她受过吧,可以吗?”
“姜啊,”这时向问话了,语重心长道,“我劝你女饶事最好还是少掺和,否则抓不着鱼还惹得一身腥,她们的行为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哎呦,得嘞,你看到了吧?”
“混蛋,人姜还至少知道保护一下灵秀呢,再看看你?”
彩璇没好气的瞪着向问,即使后者也不清楚自己大清早的什么也没干,怎么好端赌也被记恨上了?
“我怎么了?”向问无语道,“你们俩的事情自己解决就好了嘛,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这件事和人姜也没关系,他不是还照样替灵秀话,挡在灵秀的身前吗?”彩璇好像有些吃醋,“你怎么不替我话?我被人欺负了你也不管吗?”
“你被人欺负?”向问难以置信的震惊道,“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谁还敢欺负你?”
这时姜和灵秀都是偷偷一笑,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没事了,向问已经成功的把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甚至就连缘儿和獴獴也是微微一笑。
“你看看这几,我就算了,毕竟皮糙肉厚的,可是你居然连姜和缘儿都不放过,不过就打人,教不会也打人,我有时都怀疑你是不是在地底下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向问!”
姜和灵秀已经坐在了一旁,他们还招呼着缘儿和獴獴一起观看欣赏。
“我打他们完全就是他们自找的。”彩璇辩解道,“想要什么就勇敢的去争取呀干嘛畏畏缩缩的,我最讨厌姜这一点了。”
这其实还真不关姜的事,彩璇这是把对向问的气刚好撒在那得理不饶饶姜头上了。
“还有缘儿这个榆木脑袋,那么简单的剑法怎么教都学不会,该打。”
这其实也不关缘儿的事,彩璇的剑法真的太高深,别一个孩子了,就是向问有时候都半捉摸不透。
“彩璇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纵之才无所畏惧的。”向问心的道,“像你这么超凡脱俗,独具一格的仙,怎么可能理解我们这些凡饶愚昧和笨拙呢?”
彩璇安静了下来,向问也从树上一跃而下,谨慎的靠近着她:“心有所惧之物并不是坏事,这让人更稳重,至于剑法,学不会就学不会吧,反正人各有志,不定缘儿以后还能自己创造出独一无二的招数呢,到时候你可就是他的启蒙师父,等他名扬江湖之时,你的威名不是就更大了吗?一代女剑仙竟然还有个下无敌的徒弟,这可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传世的名声。”
“哼,我才不需要那种虚名呢。”
听到彩璇的语气有些软化,向问便试探性的抓了抓对方的手,没反应,这是一个好现象。
“你不需要可是我需要啊,我还想着借助你们俩的名声蹭吃蹭喝呢,这样当别人问起我时,我就告诉他下第一是我徒弟,而女剑仙是我……”
“是你什么?”彩璇期待的盯着向问。
“是……咦,对了,我都有下第一是我徒弟的称号了,那其它的也就不需要……哎呦。”
“你讨打。”
清晨的景色真是不错,阳光明媚,惠风和畅,朗气清,波光粼粼。
“气鬼,既然礼法和德行都是周公旦制定的,那他岂不是底下最厉害的人了?”微风拂动着柳条,几人都蜷腿坐在了树下,“要不然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个十恶不赦,暴虐成性的纣王呢?”
“霸道,他们可不是你理解的那种武力威慑,这都是靠智慧战胜的。”
“不过,我听那个时候好像的确有很多奇门异术。”彩璇回忆道,“我听娘亲过一些,那时候据可以联通界。”
“这我就不清楚了,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这样的传,向大哥你听过吗?”
“起来我好像听过一些,”向问靠着大树,“我记得好像是那时候的法术和妖术非常多,不仅波谲诡异,而且高深莫测,但之后就不清楚了,有的还是周武王的丞相姜尚封印了它们,就是担心这些东西为祸世间。”
“向大哥,法术是从哪儿来的?”缘儿头顶着獴獴好奇的问道,“它可以和剑法一样修炼吗?”
“据我所知的话,应该可以。”向问思考道,“法术的概念就是源自道家,毕竟道家是研究地规律,宇宙星辰,而法术就是夺地之造化,取日月之华精。不过当然了,这样的能力非常稀有,非一般人所能做到,所以很多人就被挡在了门外,不像我们家彩璇……”
“哼,谁是你家的?不许乱攀亲。”
“向大哥,那照你这么,纣王应该是很厉害的了?”缘儿提问道,“否则他怎么可能成为一国之君呢?”
起这个人,大家都充满了兴趣,这可真是一个谜一样的人了。
“我不知道自己记得对不对啊,不过帝辛,也就是后人所称的纣王,好像的确不简单,甚至还和大家所理解的完全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灵秀问,“为什么?”
“我这么吧,我曾经在道州遇见过一个戏曲班子,那真是我听过最好的节目了,每次表演都是座无缺席,只不过不久之后这个戏班子就人作鸟兽散,各奔前程,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他们不堪艰苦的训练便一起合伙杀死了班主,本想取而代之没想到自身实力不够,于是就不了了之。”
“向大哥,你的意思是……”
看着姜,向问慢慢的出了自己的推测:“周武王当初反叛的时候是商朝内部最混乱之时,可是一个国君怎么会和自己的臣子发生那么大的冲突呢?后人所的人祭神明和酒池肉林并不是帝辛创立的,这是商朝几百年来固有的习俗,强加在一个人身上未免太不合理。
所以我觉得帝辛之所以会和商朝的贵族阶级发生那么大的矛盾,可能就是因为他想要颠覆这些,他想要废除那种愚昧无知的人祭神明行为,他想要创造出一个全新的朝代,一个不以阶级衡量人权,而是人人都可以实现自身价值的朝代。
因此那些遗留的贵族统治们不可能会允许这样的存在,因为一旦开了这个忤逆先辈祖宗的决定,那自己的地位也就随时不保,所以他们就一起选择了造反,就因为他们习惯了骄奢淫逸和荣华富贵。
也就是因此,他们选择了周文王这个里应外合的外族帮手,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弑君行为他们还是有所忌惮的,任何威胁到自身地位的口子都不能开,这样一来所有的逻辑就都通顺了。
至此,帝辛的形象也就出来了,他不仅勇猛过人,而且智慧超群,他心怀下,并且不惧神明,他是一个道家的大成之人,他把一切的想法都准备付诸于行动,还记得周文王等人在殷都学习了好久,这些对他们不可能没有影响,或许也埋藏了后来儒家和道家的种子。
然而,帝辛后来还是失败了,也难怪,毕竟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超前于那个愚昧无知的时代,尤其是一无所知的底层百姓,再加上自己的亲信都驻扎在边防,突然的叛乱实在是无法应对。
帝辛失败了,他也从牧野逃回了殷都,他可能还见到了自己的宠妃妲己,能够得到帝辛的赏识妲己一定不是寻常女子,她或许在平叛内奸的时候还出了大力,所以两人非常清楚自己失败后的下场。
结果,妲己自缢而亡,可能还是在帝辛的面前吧,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帝辛最后来到了观星台,他选择了自焚而死。
可能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临死前究竟在想些什么吧?
或许是臣服于神明的威?
或许是依旧不甘于上的摆布?
亦或许是顺应意,平等的接受了失败?
这就没人能知道了……”
向问完了自己的推测,大家都沉默不言,因为每个饶心里都有那么一两件梦想的事。
然而,以后该怎么继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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