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一眼望不到头、弥漫着淡淡道韵的书架,江河深吸一口气,随意选取了一部看起来较为基础,但品阶似乎还不错的玄修功法——《引气归元诀》。
没有任何系统提示。
江河难免有些失望。
那些武道秘籍,基本上只要是摸了纸皮,都能录入系统面板。
难不成他真的跟玄修无缘?
虽然他也并不是真的迫切想要修炼玄修功法就是了。
他寻了个僻静角落,盘膝坐下,依照功法口诀尝试引气入体。
然而,情况一如既往。
周围的地元气依旧活跃,甚至比外界更浓郁,它们能被他强大的精神力感知到,却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根本无法引入体内经脉,更别提按照玄修法门炼化成所谓的玄力。
那股排斥感,源自他的身体本身。
仿佛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这种外来的、与自身武道真气截然不同的能量体系。
“为什么?”
江河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手掌,眉头紧锁,“我的精神力足够强大,对能量的感知和控制力也绝不弱于那些玄士,为何偏偏无法修炼?”
他不信邪,又换了几部属性各异、甚至修炼方式较为极赌玄修功法尝试。
结果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道友想要修炼玄修功法?”
就在他准备放弃,一位青袍老道来到他身旁,笑眯眯地道,“想来,道友应是受挫了吧。”
江河看了看他,面庞清癯,颧骨高耸,整个人好似带着一股子的邪性。
气息可谓深不可测。
他面色一正,拱手道:“见过前辈。”
“免礼免礼,在这玄明圣地中,可没什么前辈后辈一。”
那老道摆了摆手,语气诚恳道:“你可知为何你无法修炼玄修功法?”
“愿闻其详!”
“大道殊途,本源各异。”
老道道,“武道炼精化气,以身为舟,气血为柴,焚锻真我,乃向内求索之道。玄修感应地,纳气入体,炼神返虚,借地之力以证己道,乃向外探寻之法。二途皆可达彼岸,然根基迥异,宛若云泥,强求兼修,犹冰炭同炉,未见其利,反受其害。”
这段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入了江河的脑海!
“大道殊途,本源各异……根基迥异……宛若云泥……冰炭同炉……”
他反复咀嚼着这几句话。
难道问题的根源在于此?
武者和玄士,从最根本的修炼基础上就走上了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武者挖掘自身潜能,以气血精神为根本,真气是自身生命能量的升华和凝聚,强调的是对自身的绝对掌控。
而玄士,从一开始就是沟通地,引外界元气入体炼化,强调的是与地交融,借地之力。
他的身体,早已被武道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从气血到真气,从经脉到灵魂,都已经彻底适应并归属于“向内求索”的体系。
对于向外探寻的玄修之路,产生了本质上的排斥?
“所以,并非我不能感知和影响地元气,而是我的身体‘拒绝’将它们纳入体内作为根本能量?”
江河若有所思。
本质截然不同!
想通了这一点,江河虽然略有遗憾,但更多的是豁然开朗。
既然道路不同,那便无需强求。
将自身武道推至巅峰,未必就逊于玄法神通!
“多谢前辈教诲。”
他对着这老道拱手一拜。
老道却再次挥手,“你我碰上,也算有缘,若是无事的话,不如就多陪老道我几句话?”
江河寻思一阵,好歹也是一位前辈高人,或许对这玄明圣地的飞升计划同样有些了解也不一定?
本来他还想着借鉴一番这些玄修功法,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能够借鉴、融入到他的武道郑
这显然是可以的。
之前他看那些武道历史记载时,便能看到,这武道最早应该便是一些玄修大能的试验道路。
他们不能修炼,但凭借高瞻远瞩的修为与视野,初步创出一些武道入门级别的功法却是轻而易举。
至于此事艰难与否……
江河觉得有他即将突破二十万的资质点数在,这应该算不得什么难事。
他现在哪怕没有系统一键录入的功能,大部分的武道功法在他面前,也都是一看便会的。
“这件事先不急。”
江河摇了摇头,想起早晨白子榆的话,“九州秘辛、地演变……”
“前辈邀请,晚辈江河自然愿意,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哈哈哈哈,大名好,老道玄玄子。”
玄玄子?
“好名字。”
“好名字?”
那自称为玄玄子的老道闻言,笑得更加开怀,颧骨高高耸起,“友倒是第一个这么的。旁人听了,多半觉得老道我故弄玄虚,狂妄自大,竟敢以‘玄玄’为号。”
江河面色不变,心中却是一凛。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以此为号,要么是真正得道的高人,要么就是极端自负狂妄之辈。
看这老道的气息,更倾向于前者,但那骨子里透出的邪性,又让人难以捉摸。
“名号不过是个称呼,前辈既然用之,自有其道理。”江河谨慎地回答。
“滑头的子。”
玄玄子嘿嘿一笑,也不深究,转身负手朝着一个区域慢悠悠走去,“既然答应了陪老道我话,那就这边来吧。这里清静,书也有意思,比那些争破头的功法秘籍有趣多了。”
江河自然跟上。
两人走到那布满岁月痕迹的书架之间,周围果然人影稀疏,只有寥寥数人或在埋头苦读,或在对着一枚骨片喃喃自语。
玄玄子随手从架上抽出一块黯淡的兽皮卷,扫了一眼,又漫不经心地塞了回去,仿佛只是确认它还在老地方。
“友,”
他忽然开口,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你对这玄明圣地,此番‘举宗飞升’,怎么看?”
来了!
江河心念电转,知道这才是正题。
就是不知这自称玄玄子的老道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他沉吟片刻,道:“万古壮举,气魄惊人,若能成功,当为九州修士开辟一条新路。只是……”
“晚辈修为浅薄,只觉得如此逆之举,其中艰险,恐怕难以想象。”
“逆?呵呵……”
玄玄子轻笑一声,笑声里听不出是赞同还是嘲讽,“是啊,逆。可若这……本身就要塌了呢?你是愿意跟着一起被压死,还是想办法凿个洞,去别处看看?”
江河瞳孔微缩:“前辈是指……灵机渐衰,大道隐晦?”
“哦?你也注意到了?”
玄玄子略显意外地看了江河一眼,随即又了然,“也是,能收到升仙帖的,没几个是真正的蠢人。只是大多数人被这‘飞升’二字蒙了眼,选择性忽略了而已。”
“灵机潮起潮落,本是地常理。盛极而衰,亦是道循环。远的不,近古以来,地灵机已然衰退了不止一次,每一次都伴随着道统更迭、宗门兴衰,甚至……是席卷整个修行界的大劫。”
他的语气平淡,却仿佛在江河面前展开了一幅浩瀚而残酷的岁月画卷。
“那这一次……”
江河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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