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平一边走,一边忍不住追问水底的细节,从灵蟒的自我修复,到与紫色黑影的战斗,每一个环节都听得格外认真。
当听到灵蟒主动帮月龙清除倒焊泥、还舍身挡毒液时,月平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那卷泛黄的羊皮卷,快速翻阅起来。
“哥,你的这灵蟒,我好像在《异兽录残卷》里看到过记载!”月平的手指停在羊皮卷一处注解上,眼中满是惊讶,“残卷里,有一种名为‘玄泽灵蟒’的异兽,生于幽水深处,能自我愈合,通人性、辨善恶,若遇有缘人,便会主动护佑。难道这条就是玄泽灵蟒?”
月龙心中一动,若真是如此,灵蟒的种种异常举动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点零头:“很有可能。不过现在不是深究它来历的时候,它帮了我们,这份情记着就好。”
月平将羊皮卷收好,又想起一事:“对了哥,我在守鱼棚里发现,汪经纬藏在干草堆里的装备不见了,连他之前落下的匕首都没留下。我猜他肯定早就上岸,跑远了。”
月龙并不意外。
汪经纬本就是贪生怕死之辈,昨夜经历那般凶险,必然会第一时间逃离。“他走了也好,省得留在这添乱。我们现在首要的是恢复体力,再留意水底的动静,防止再出现类似的危险。”
回到守鱼棚后,月平立刻从背包里取出草药——有止血的三七,有消炎的蒲公英,还有用来镇痛的独活。
他熟练地将草药捣成糊状,心翼翼地敷在月龙手臂和后背的伤口上,再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月龙则盘膝坐下,运转无食无刻生精术,缓慢恢复体内消耗的精元。
守鱼棚内很安静,只有草药的清香弥漫,偶尔传来外面风吹树叶的声音,气氛平和而安稳。
与此同时,在远离豆腐堰的一片松树林里,汪经纬正背着背包,跌跌撞撞地奔跑着。
他的衣服沾满淤泥,多处被树枝划破,露出底下擦赡皮肤。
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额头上的汗水混合着泥土,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污渍。
他时不时回头望向豆腐堰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恐惧,仿佛身后有索命的恶鬼在追赶。
跑了约莫一个时辰,汪经纬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一棵粗壮的松树下。
他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肋骨的束缚。
他颤抖着从背包里掏出水壶,拧开盖子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才稍微缓解了些许口渴与慌乱。
他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昨夜水底的恐怖景象却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回放:灵蟒拼接身体的诡异画面、紫色黑影喷射毒液的惊悚场景、月龙与灵蟒联手的默契配合……每一幕都让他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幸好我跑得快,不然早就成了那怪物的点心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些后怕。
休息了片刻,汪经纬挣扎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眼神变得坚定——他要尽快离开这片区域,越远越好,再也不回豆腐堰这个“鬼地方”。
他辨明方向,朝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城镇轮廓,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深处。
而在豆腐堰的水底,玄泽灵蟒缓缓游动到紫色黑影的尸体旁。
它用头颅轻轻触碰紫色黑影的身躯,似乎在探查什么。
片刻后,它抬起头,朝着水底深处望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随后,它转身,摆动着疲惫的身躯,缓缓沉入更深的幽暗之郑
紫色黑影的尸体则渐渐被水底的淤泥覆盖,只留下淡淡的紫色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水底深处,依旧是一片漆黑,只有灵蟒体表偶尔闪过的淡绿色微光,在黑暗中留下短暂的轨迹。
那里藏着的秘密,如同沉睡的巨兽,暂时未被惊扰。
而月龙与月平,还不知道这份平静之下,正潜藏着未来需要面对的更大挑战。
接下来的两,月龙与月平一边恢复体力,一边留意豆腐堰的动静。
月龙每日运转无食无刻生精术,精元逐渐恢复至巅峰,身上的伤口也在草药和功法的双重滋养下渐渐愈合。
月平则反复翻阅羊皮卷和家中留存的古籍,试图找到更多关于玄泽灵蟒和水底异动的记载,却始终没有新的发现。
守鱼棚外的阳光一变得温暖,水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偶尔有鱼虾跃出水面,泛起细的涟漪。
可兄弟俩都清楚,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
水底深处的秘密未被揭开,玄泽灵蟒的去向不明,未来或许还会有新的危险降临。
他们默契地决定,暂时留在豆腐堰,一方面继续探查水底的线索,另一方面也守护这片水域,防止外人误入险境,重蹈汪经纬的覆辙。
夕阳西下时,月龙与月平并肩站在岸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晚风拂过,带着水草的清香,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绿色气息——那是玄泽灵蟒留下的痕迹。
兄弟俩相视一眼,眼中都带着坚定: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只要两人同心,凭借着无食无刻生精术与五指生生诀的力量,总能找到应对之法,守护好彼此,也守护好这片藏着秘密的水域。
除夕的夜风裹着残雪的寒气,沿着豆腐堰的堤岸呼啸而过,卷起地面的枯草与细沙,打在汪经纬的裤腿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他跌跌撞撞地沿着堤埂前行,脚下的泥土因融雪变得泥泞,每走一步都要费极大的力气。
背包带子早已从肩膀滑落,斜挎在腰间,里面的匕首与干粮碰撞着,发出“哐当”的轻响,却丝毫引不起他的注意——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片让他心惊胆战的水域,越远越好。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机械嘶吼突然划破夜空——是家父早年安置在堤岸下的自动抽水电动马达。
这马达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父亲为应对豆腐堰汛期泄洪特意安装的,主体是铸铁材质,表面早已被岁月侵蚀得布满锈迹,却依旧能稳定运转。
它平时会不定时启动,抽取堰塘内多余的积水,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间本不算突兀,可此刻落在惊魂未定的汪经纬耳中,却如同来自地狱的丧钟,每一次“突突突”的轰鸣,都重重敲在他的心坎上,让他本就紧绷的神经几近断裂。
汪经纬的身体猛地一僵,脚步下意识地停顿。
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漆黑的水面,仿佛能看到那条带着羊角的怪蟒正从水底探出头,用乳白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再也顾不上整理背包,双手在身前胡乱摆动,踉跄着加快脚步,连脚下的泥坑都顾不上避开,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远处的村庄奔去。
千钧一发之际,堤岸下方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马达驱动的抽水管毫无征兆地喷出一股汹涌水柱!
这并非随机的水流,而是我早在月龙下水前,就根据汪经纬可能的逃跑路线,精心设计的伏击。
我提前半个时辰就潜伏在堤岸旁的芦苇丛中,借着月光反复调整抽水管的角度,将喷射方向校准在汪经纬必经之路的下方一拳处——这个位置既能保证水流的冲击力,又不会对他造成致命伤害,恰好能将其掀倒在地。
水柱裹挟着冲破水体的力量,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恶蛟,从管口喷涌而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奔汪经纬的下盘而去。
毫无防备的汪经纬只觉得双腿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后倒去。
“砰”的一声闷响,他的后背重重撞在坚硬的堤岸泥土上,脊椎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手中的水壶脱手飞出,滚落在草丛中,里面的水洒出来,在地面上形成一片深色的水渍。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双手在泥泞中胡乱抓挠,指甲缝里塞满了湿泥。
可抽水管还在持续喷射水流,水柱如同无形的巨手,牢牢压制着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冰冷的水流浸透了他的衣服,寒意顺着皮肤渗入骨髓,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此刻的他,如同一条困在浅滩的鱼,只能眼睁睁看着危险逼近,却毫无反抗之力。
我不会给汪经纬任何喘息的机会。
早在马达启动的瞬间,我就如同离弦的箭般从芦苇丛中冲出。
夜色是我最好的掩护,深黑色的棉袄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让我能悄无声息地靠近目标。
我几步就冲到汪经纬身边,左手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这是月平教我的“制敌锁肩”技巧,能借助身体重量压制对手,让其无法翻身。
紧接着,我双膝跪地,将全身力气集中在膝盖上,死死抵住他的腰侧软肋。
虽我年仅十二岁,身形尚未完全发育,身高刚过一米四,体重也只有七十多斤,可常年跟着父亲练习基础功法“陈氏基础拳”,手臂与腿部的力量远超同龄孩子。
我的膝盖如同两道坚实的铁闸,牢牢锁住汪经纬的躯干,让他每一次挣扎都变得徒劳。
汪经纬平日在镇上横行霸道,身高近一米八,体重一百四十多斤,此刻却被我压制得无法动弹,脸上满是惊愕与不甘,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活像一头被按在案板上的困兽。
我没有丝毫犹豫,右手迅速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两根粗草绳。
这草绳是我前一特意用晒干的黄麻编织而成,每根都有拇指粗细,经过反复浸泡与晾晒,比普通草绳结实数倍,能承受百斤以上的拉力。
我双手翻飞,施展起自己摸索出的“八股捆缚术”——这门技巧并非什么江湖绝学,而是我无数次帮父亲捆扎柴火、固定货物练出来的本事。
喜欢水不暖月请大家收藏:(m.aizhuixs.com)水不暖月爱追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