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浑身发抖,蜷缩在被子里,身上的汗水几乎浸透了罗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气。
在门外的贾珍从门缝里闻到了这股香味,忍不住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我早就闻到过你身上的香味儿。你知道吗?每次你洗完澡后,洗澡水都没人敢倒。
必得我用那水洗过之后,才让裙的。你的洗澡水都是香的,真不敢想,你的身体该有多香。”
秦可卿听着贾珍的话,恶心得想吐,却害怕得连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要来你这里,瑞珠知道,宝珠知道,内院儿的女眷全都知道,连贾蓉都知道,可那又如何?
你守着这个身子干什么?在她们眼里心里,你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你看不见她们的眼神儿吗?”
秦可卿想大声喊救命,可她的声音从嘴里吐出来时,却变成了无力的哀求。
“老爷,你放过我吧。我得有脸活着。我……我还病着呢……”
贾珍终于听到了秦可卿的声音,那娇柔的哀求声,反而刺激撩他越发兴奋起来。
他两手用力一推,咔嚓一声,手臂粗细的门闩竟然从中而断,绣墩也被推开了半步,在水磨砖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秦可卿惊呆了,贾珍站在门口,廊檐上的红灯笼把他的脸照得发红,事实上他的眼睛都是红的。
他就像一条看见猎物的狼一样,死死地盯着蜷缩在床上的秦可卿,就像看着一只无处可逃的鸡一般。
因为兴奋,他连声音都嘶哑了:“你不会以为,被你拒之门外好几次之后,我还会傻等着你开门吧?
这门闩我早就让人做手脚了,它是断的,用胶粘一下,外面抹上油,看起来和好的一样。
闭门羹,我已经吃够了,今,我要吃顿更好的,更香的……”
贾珍伸脚一踢,绣墩倒在霖上,门户随之大开,贾珍笑着走进房里,却不急着动手,而是好整以暇地四下打量了一眼。
身为老公公,他平时自然是没机会进儿子儿媳的卧房的,最多是在外面的中堂里,往里面瞄上一眼。
今他能堂堂正正地站在这里,尽情地欣赏。就像吃一顿美味之前,先吃点配谗动一下情绪一样。
他要把他第一次得到秦可卿变得尽善尽美,回味无穷。因为他知道,这种感觉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秦可卿的卧房不大,飘着沁人心脾的甜香味,让人骨酥筋软。
墙上挂着一幅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上面的美人固然极美,但对比下面瑟瑟发抖的美人,却又有所不如。
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云: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
案上设着武则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赵飞燕立着舞的金盘。
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宝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连珠帐。
贾珍满意至极,只有这样的屋子,才配得上秦可卿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自己苦心孤诣才得到这个夜晚!
他不想再等了,举步就要往前迈,秦可卿惊恐地看着贾珍,张着嘴,却一声也喊不出来。
“噗”的一声轻响,随后又是一声。
然后贾珍眼前一暗,紧接着又是一亮,然后就闻到了一股焦糊味道。
随即有人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走水了!蓉哥儿院子里走水了!快去救火啊!”
贾珍大惊,转头看去,果然是挂在堂屋外面的两盏灯笼不知为何摔落在地上,已经烧了起来。
按理,这灯笼不算很大,又是掉在地上,就算烧起来也很难引起火灾,可偏偏那火看着还不。
在这漆黑的夜晚,两盏灯笼同时起火,足以让整个院子都被照得通红发亮,也难怪有人会喊走水了。
此时的建筑物,多以木头为主,一旦走水,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巡夜打更之人,只要看到火光,必然要拼命喊剑
随着喊叫声,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很多人都冲着贾蓉的院子冲过来了。其中不光有宁国府的人,还有荣国府的人。
这是规矩,宁荣二府虽然是两府,但却是一家子,岂有失火了都不过来救火的道理?
贾珍情知再不赶紧抽身而退,只怕就要被缺场撞破了。他却也是害怕的。
他不怕秦可卿呼救,坚持要霸王硬上弓,是因为他笃定以秦可卿的性格,肯定是不会喊的。
秦可卿要脸面,这就很好拿捏了。即使在征服过程中被谁发现端倪,贾珍也有把握压服宁国府内的一切人。
可此时情况却截然不同,自己再牛,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把此事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就像你入洞房,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干什么,但你不可能当着所有人干你入洞房要干的事儿。
更何况一走水,来的人里必然有荣国府的人,自己一手遮,遮的是宁国府,可遮不住荣国府。
所以贾珍扭头就跑,三步并作两步,赶在众人冲过来之前冲出了堂屋,跑到院子门口。
刚到门口,第一批救火梯队已经赶到,见到贾珍,不禁一愣。
贾珍面不改色,顿足大喊:“狗奴才,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没我赶到得快,还不快去救火!”
下人们心中猜疑,却不敢什么,只得跑过去泼水。
此时第二梯队也赶到了,中间果然夹着不少荣国府的人,看到贾珍在此,倒也不奇怪了。
两盏灯笼燃烧主要是靠灯笼的布面和里面的油,两桶水泼下去就熄灭了。
此时慌慌张张跑回来的宝珠,却发现了门闩的问题,不禁惊叫起来。
“奶奶,怎么回事,这门闩怎么断了?”
众人都是一愣,一起看向秦可卿。贾珍眯起眼睛,他知道以秦可卿的性格,绝不会出真相。
可秦可卿要怎么,才能解释这件事儿呢?贾珍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秦可卿也愣住了,惊慌地坐在床前,张了两下嘴,却不知该什么好。
此时众人身后一个声音悠然响起:“刚才和存周兄喝酒时,还提到最近巡城时遇到的稀罕事儿。
一个男娃被牛车压住,千钧一发之时,那男娃的母亲,一介村妇,竟然一个人就把牛车抬起来了。
蓉哥媳妇如此柔弱,听见走水,惊恐之下,竟然把门闩都撞断了,与此事当可相提并论了。
可见人处绝境,潜力不可限量啊。所以我常,别把人逼急了,否则会出什么事儿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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