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裹着海面，倭军的船像泥鳅似的钻来钻去。
离唐军楼船还有十几步远，就往船上扔火罐。
“啪嗒”一声，火罐砸在楼船甲板上，火苗“腾”地窜起来。
藤甲兵赶紧用湿布扑打，忙得满头大汗。
“这群鬼子，专挑大的打！”程咬金站在楼船指挥台上，看着又一艘倭船往这边冲，气得抡起斧头。
可楼船转个弯都要半柱香时间，根本躲不开。
只能眼睁睁看着倭兵往船舷上搭梯子，喊着听不懂的口号往上爬。
秦红梅急得大喊：“连弩手准备！射梯子！”
弩箭“咻咻”射出，砸断了好几架梯子。
可倭船太多，刚打退一艘，又来两艘。
楼船的甲板上已经落了不少火罐，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殿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楼船太笨，雾里转不开！”秦红梅跑到李恪身边，声音都有些发颤。
李恪盯着罗盘——那是安西工坊做的简易指南针，指针始终指着南方，总算没让船队在雾里迷路。
他突然一拍大腿：“让福船上！福船快、灵活，让它们去撞倭贼的船！”
命令刚传下去，就见五艘福船像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
福船底尖阔，在浪里稳得很，船首还包着铁皮撞角。
对着倭船“嘭”地撞过去，直接把一艘倭船撞出个大洞。
海水“哗哗”往里灌，倭兵尖叫着掉进海里。
驾驶福船的老船长咧嘴笑：“咱这福船，在海里比倭贼的破船灵便十倍！再敢来，撞碎你们的骨头！”
着又调转船头，用船侧的拍杆往下砸——拍杆是根粗木杆，一头绑着铁块，借着杠杆劲儿往下抡。
“啪”地砸在倭船桅杆上，桅杆应声折断，倭船瞬间没了方向。
楼船这边，李恪指挥弩炮手调整角度，朝着雾里倭船的方向齐射。
弩箭带着火光，在雾里划出一道道弧线。
虽然看不清目标，可密集的箭雨还是砸得倭船哭爹喊娘。
有个弩炮手笑着喊：“殿下，咱这楼船就是稳！站在上面射箭，比在陆地上还准！”
雾里突然传来“咚——咚——”的鼓声，接着是铜锣响。
这是唐军的声号系统——鼓响三下是前进，锣响两下是转向，喇叭长鸣是集合。
就算看不清船影，士兵们听着声号，也能稳住阵型。
“好子，这声号真管用！”程咬金竖着大拇指，“以前雾里打仗，跟瞎了眼似的，现在听着鼓声就知道该干啥！”
正着，就见一艘福船靠过来，船长隔着雾喊：“殿下，倭贼的船被撞沉了十几艘！可还有些在躲猫猫，要不要用‘轰雷’炸？”
李恪点头：“炸！往雾浓的地方扔，就算炸不着船，也能吓住他们！”
很快，“轰雷”的爆炸声在雾里此起彼伏，浓烟混着雾气，更浓了。
有个倭兵被爆炸的气浪掀到海里，刚浮出水面，就被唐军的钩镰枪勾住，拉上了船。
杜明月拿着琉璃望远镜，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喊：“殿下，您看！雾里有艘大的！跟咱的楼船差不多大，还有波斯饶旗子！”
李恪赶紧接过望远镜，果然看见一艘奇特的大船——船身是波斯样式的尖顶，船首雕刻着个怪兽头，正往这边冲。
还没等看清细节，就见那船首的怪兽嘴里突然喷出绿色的火焰，“呼”地扫过海面，连海水都像是被烧得滋滋响。
秦红梅吓了一跳：“这是啥火？怎么是绿色的？”
李恪心里一沉——这肯定是波斯工匠搞的鬼，不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矿石，这火要是烧到船上，麻烦就大了。
“快让福船退回来！楼船的弩炮瞄准那艘大船，射火药箭！”李恪大喊。
火药箭带着火星射出去，可绿色火焰太猛，箭还没靠近就被烧断了。
那艘波斯大船越来越近，怪兽嘴里的绿火喷得更凶，连旁边的雾都被染成镰绿色。
程咬金握紧斧头，脸色凝重：“这玩意儿邪门得很，咱的斧头怕是砍不过它！”
李恪盯着那艘大船，心里飞快盘算——绿火再厉害，也怕水吧？
他赶紧对秦红梅：“让楼船往海里泼水，把甲板浇湿！再让工匠们调些硝石水，硝石水降温快，不定能灭火！”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用木桶往甲板上泼水。
杜明月带着工匠们调硝石水，很快就装满了十几桶。
这时，波斯大船已经到了跟前，绿火“呼”地往楼船甲板上喷。
可湿哒哒的甲板只冒了些白烟，火根本烧不起来。
“管用！”秦红梅兴奋地喊，“殿下，您这法子太妙了！”
李恪松了口气，刚想下令反击，却见那艘波斯大船突然调转方向，朝着补给船冲过去——补给船上装着火药和粮食，要是被绿火点燃，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雾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巨响，接着是倭贼的惨叫声。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艘福船横着冲过来，船首的撞角正好撞在波斯大船的侧面。
可绿火却顺着撞角往福船蔓延，福船的船帆瞬间就被点燃了！
船长急得大喊：“救火！快救火！”
李恪心里一紧——这绿火怎么还能顺着木头烧？波斯工匠到底加了什么东西？
雾中的海面，绿火越来越旺，福船的船帆烧得噼啪响。
李恪赶紧下令：“让其他福船去帮着灭火，楼船的弩炮继续盯着波斯大船，别让它再靠近补给船！”
他望着那艘燃烧的福船，心里暗道：波斯工匠的手段比想象中还厉害，这场仗，怕是没那么容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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