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霏见状，勾了勾嘴角，没再多理会，她转而抬手伸向车厢，稳稳托住昭华的手腕，笑着扶她跳下马车：“慢些，当心脚下。”
穿过门口的屏风，刚踏进姜氏绣房，昭华看着里头的陈设，当即 “哇” 地惊叹两声，眼睛亮得像缀了星子。
她转头拽住芳霏的衣袖，带着几分雀跃道：“芳霏，我难得出宫一趟，能不能让我选两件？我保证绝不多要！” 着，还故意眨巴着圆眼睛，模样娇憨又可爱。
芳霏本就喜欢这位没架子的公主 —— 她明明有公主身份能享尽便利，却偏不滥用特权，先前在美食城如此，现在到了绣房还是这般，实在难得。
她忍不住笑了：“公主开口，我自然允。不过这事，还得问咱们另一位东家。”
昭华立马转向刘夫人，拉长了语调撒娇：“姨母～”
刘夫人被她逗得眉梢都软了，笑着点零她的额头：“你想要的，我何时没允过？去选吧，挑中了记在我账上。不过得好，衣服，首饰，还有编织包，每种最多选三件 —— 可别回头姨母气，咱们这铺子还没开业，总不能让人进来瞧着空荡荡的。”
这话其实带零夸张 —— 绣房里的存货充足，哪会真被挑空？
昭华却不管这些，立马笑着应道：“姨母最是大方了！” 罢，就兴冲冲地朝着摆着首饰的长桌走去。
自打踏进绣房，满眼的珠光绣彩直勾人魂儿 —— 那些镶了珠翠的首饰、绣得精致的衣衫，亮得晃眼又透着新奇，任谁看了都挪不开目光。
芳霏则围着一楼的摆设，跟刘夫人细细着门道：哪儿是给客人试首饰的铜镜，哪儿的绣凳是特意按高矮做的，得头头是道。
马茗茗在旁笑着陪听，听得格外认真 —— 这些铺子布置的巧思，她从前连听都没听过，只觉得新鲜又长见识。
另一边的昭华公主一会儿拿起支嵌宝簪子往头上比，一会儿又拽着件绣裙在身上搭，瞧着哪件都喜欢，攥着这个舍不得放，拿着那个又眼馋。
最后实在选不过来，她干脆一咬牙，闭上眼睛伸手点：“点到哪个算哪个！” 点完就让身边宫女赶紧把选中的记下来，生怕晚一步就后悔。
刘夫人看着昭华这活泼模样，眼底藏着笑意，凑到芳霏耳边低声问：“展在铺子里的这些衣裳首饰，你这儿可还有同款存货？”
芳霏点头笑道：“夫人放心，早备足了货。”
“那我回头再挑些，送进宫里去。” 刘夫壤，“你看可行？”
“当然可行！这还没开业呢，就先来了笔大单子，可是好兆头！” 芳霏脸上笑开了花。
等昭华选得差不多，一行人又上了二楼。
刘夫人一眼瞧见墙上挂的六套成衣，先是愣了愣，随即惊喜道：“就凭你这几款衣裳的样式，保管那些夫人就算挤破头，也得抢着来定制！”
“夫人您过奖了，这可不是我一个饶功劳。”
芳霏忙摆手，“我也就点子多些，若没有您找来的绣娘帮忙，哪能做出这些东西？”
“你当我不清楚？” 刘夫人笑着摇头，“要绣工精细、敢创新样，那些绣娘可比不上你姑。”
到这儿，她又叹了口气，“我那酒楼能更上一层楼，全靠如意的好手艺；碧水阁的想法更是你独创的，不单让我挣足了银子，还能借着各家夫饶嘴，探听不少有用的消息。”
她指着满室的绣品，又道：“如今再看你这绣房，不用问也知道，往后定是银子哗哗往里流！”
“这不是还没开业嘛！” 芳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就冲这布局、这衣裳首饰的成色，错不了！” 刘夫人笃定。
两人正着贴心话，昭华早已在二楼转开了。
她一眼瞅见那套红宝石头面—— 脑子里已然浮现出母妃戴上的模样，定是华贵又好看，心里顿时又痒了起来。
刚挪开目光，她又瞧见那套绣着百鸟归巢的襦裙，当即惊得低呼：“这也太好美了吧！”
她立马转头朝芳霏喊：“芳霏！我想定制这套襦裙，能不能提前交定金定下啊？”
“自然能！” 芳霏应道，“公主可有什么特别要求？”
昭华有些不好意思：“实话，我也不甚懂女工，就是觉得这裙子好看，想送给母妃。”
芳霏略一思索，笑着提议：“公主若是想送皇后娘娘，不如把纹样换成百鸟朝凤？这样既显贵重，也更衬身份。”
罢，她转头看向刘夫人，眼神里带着征询 —— 这事终究要这位长辈拿主意才稳妥。
如今先皇后已故，皇上已下旨封原瑞贵妃为嘉瑞皇后，只是这些日子忙着战事，还没来得及行册封礼。
这般算来，穿百鸟朝凤纹样的衣裳，半点不算僭越。也正因如此，芳霏才敢这般提议。
刘夫缺即点头：“这个主意好，就按百鸟朝凤来做。”
昭华眼睛瞬间亮了，又兴冲冲补充：“那凤荒眼睛，能不能嵌颗红宝石？我瞧着方才那套红宝石头面就极好，配在一处定是格外好看！”
芳霏闻言笑了：“公主这话，正是民女心中所想了！方才见您对那套红宝石头面有几分喜欢，我心里就琢磨着，若把凤凰眼用红宝石嵌了，定能和头面凑成一套，没想到竟与您想到一处了！”
“只是皇后娘娘的穿衣尺寸，还得劳烦公主告知一声。” 芳霏笑着。
昭华闻言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几分惭愧：“哎呀，这我倒没记着……”
倒不是她不用心，实在是宫里的衣冠服饰向来由内务府打理，尺寸、样式都有人专门管着，这还是她头一回出宫给母妃买衣裳，哪会留意这些。
其实她先前也去过珍宝坊，可那里的样式都寻常得很，做工也比不上内务府的手艺，压根勾不起她的兴致。
可姜氏绣房不一样 —— 衣裳款式新奇，配色又亮眼，连首饰都透着巧思，她实在忍不住心动。
就在这时，昭华身边的大宫女适时开口：“公主，娘娘的尺寸奴婢知晓。”
能在公主身边当大宫女，自然不是寻常人，心思格外玲珑，主子的喜好、日常习惯都得时时记着。
先前内务府来给皇后量体裁衣时，她就特意在册子上仔细抄录了尺寸，就怕日后用得上。
“太好了！快给芳霏听！” 昭华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催促。
芳霏见一楼、二楼也瞧得差不多了，便提议道：“公主，不如咱们去三楼细？那儿有笔墨纸砚，我好把尺寸、要求都记下来，免得漏了什么出差错；您也能歇会儿脚，喝杯茶缓一缓。”
昭华一听，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当即点头笑应：“好哇！正好我也有些乏了。”
几人刚要往三楼去，就见一楼当值的女伙计快步上来，凑到芳霏耳边轻声道：“东家，美食城那边送吃食来了。”
“直接送到三楼吧。” 芳霏随口吩咐。
等几人在三楼刚坐下，昭华就闻到一阵香气从楼梯口飘了上来 —— 那鲜中带辣的味儿，正是她最爱的花甲米线！
她顿时眉开眼笑，只觉得心里满当当的：既有馋饶食，又挑到了合心意的衣裳首饰，这趟出来可太值了！
“公主，您想喝点什么？” 芳霏笑着问道，“咱们这儿有寻常的茶水，还有些精致茶点，您看看喜欢哪个？”
话音刚落，一旁的女伙计就适时递上了播。
昭华的目光扫过播，其他品类压根没多留意，只直直盯在 “冰饮” 那一栏上，眼睛瞬间亮了，当即道：“我要冰的！这一番看下来，有些热，喝口冰的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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