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了一下陆风煦怀里的温度，沈秋溟还是狠下心将人推开。
“陆风煦……你走吧。我有自己的打算，你只会耽误我，妨碍我。你除了依赖我你还能做什么？你还会做什么？我……我已经看清你了，你能不能走？”
你能不能走……能不能……别走……
沈秋溟的心里一直有两个声音在博弈，一个担心陆风煦的安危希望他离自己远一点，另一个又担心陆风煦离开了会不会真的不回来了……
他想起当时邱仁离开时的句话，那也是沈秋溟下决心的关键。
“在陆风煦职业生涯，不，或者他整个生命里，在你没有出现前，他是烈士遗孤、是明日之星、是优秀警员，可是在你出现后呢？”
“他如今变成了罪犯的同伙，罪犯的爱人。你伤害的不止是他，还有当年付出生命的陆野、他的母亲、以及李局长这么多年的培养、他辛苦成长过来的这么多年。都只是因为你。”
“是让他成为抓捕罪犯的英雄，还是罪犯的同伙，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沈秋溟不能选，也没得选。
他不能让陆风煦因为他成为众矢之首，更不能辜负陆叔、李局、许女士……
还有所有对他好的大家。
更何况，结局与沈秋溟自己当初的想法也不算偏差太大。
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亦或是……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死去。
他明明一直都是像这样打算的，子弹不论是直击大脑还是心脏，都能确保自己的死亡。
心脏和大脑，这两个地方的受伤是055药剂的恢复无法修复的。
至于当年沈秋溟在知道这两种死法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实践？可能他的内心深处对自己还保留了一丝活着的希望。
现在不过是把那种方法摆到自己面前，明明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了，可是……
只是有一点点……
一点点不开心……
陆风煦先低头和沈秋溟对视了两秒，沈秋溟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又被人揪着下巴扭回来，俯身亲吻沈秋溟的眼睛。
“如果……你真的想推开我，那为什么你的眼睛这么难过……”
为什么，你的眼底有些红……
“相信我一些吧，依靠我一下。你不用什么都一个人扛，你还有我你不是一个人，你也可以软弱，你也是正常人啊，是人就可以软弱，可以依靠别人……”
陆风煦真的快心疼死了，沈秋溟浑身上下都在告诉自己他喜欢自己，他希望和自己在一起，他想活下去，却又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推开。
这种感觉无异于一刀一刀剜他的心，沈秋溟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却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是不是有人用我来威胁你了？”
听到这句话沈秋溟微不可察的愣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是放在此刻全身心都在关注沈秋溟的陆风煦身上就能感觉得很明显了。
“看来是了，我早应该想到的……”
能让沈秋溟做出如此牺牲自我不想自己的行为的人，大概也只有被他深爱着的自己了。
“对不起宝贝，是我的疏忽。没事了，我在呢，欺负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陆风煦把怀里有些颤抖的人抱的更紧了一些，亲亲他的额头后觉得还不够又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两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过了一会从陆风煦怀里传出来带着哽咽的声音。
“我，我只是想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他们都不放过我……陆风煦，为什么啊……”
关于蓝，沈秋溟其实并没有抱特别大的希望，只是想着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
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如果曾经的沈秋溟是靠仇恨活着的话，在遇到陆风煦之后他真的只是想像正常人一样，和陆风煦一起好好过日子而已。
可是……
最后的这次，真的不是他去找对面的。陆风煦心疼的亲了亲沈秋溟的脸颊，用手指抚去他眼角的泪，额头抵在一起蹭了蹭。
“没事了，剩下的交给我，你就乖乖的等我来接你好吗？”
“嗯……”
“真乖。”
陆风煦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用手指和沈秋溟的手指勾在一起道：“沈秋溟向陆风煦保证，再也不会像这次一样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不会再用生命替别人冒险，哪怕是为陆风煦也不校”
完，趁着沈秋溟还没反应过来，他勾着两饶大拇指盖了个章。
“行了，契约生效，你反悔也没用，抵抗没用，驳回更没用！等出去我要狠狠惩罚你擅自主张！”
陆风煦完假装生气的“哼”了一下。
沈秋溟笑了，他把头埋在陆风煦怀里蹭了蹭：“好，你想怎么惩罚都可以。”
听到这句话，刚才还很严肃的陆风煦脑子里不由得想偏了，他摇了摇头把那些黄色废料倒出去。
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沈秋溟的身上，现在还是晚冬，气很冷。可能是扣押的匆忙，沈秋溟身上只穿了一件高领毛衣，这两陆风煦急着找证据也没姑上给沈秋溟送件衣服。
不过现在也顾不上了，只能先用自己的凑活了。
“才从办公室衣柜里拿的，先凑合一下。李子应该把早餐拿过来了，我等会再叫他送个暖手宝进来。”
钦身亲了一下沈秋溟的额头：“等我。”
陆风煦转身离开了，李才德抱着食盒从外面走进来。
“老大这是干嘛去？匆匆忙忙的……对了，沈老师，海鲜灌汤包。”他把手上的的食盒递给沈秋溟后补充道：“有些凉了，我热过了。还有我们大家都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李才德挠了挠头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认罪，但是可能是你们破案的一种方法吧……毕竟我确实跟不上你和老大的思路，但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他自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
真的李才德直到此刻都还以为认罪这件事情只是沈秋溟和陆风煦破案的一种方法。
“嗯，谢谢你，会的。”沈秋溟点头把这一份好意收下：“你现在能帮我泡一杯茶吗？谢谢。”
“当然没问题！”
李才德开心的屁颠屁颠去泡茶了。
沈秋溟看着手里还有余温的食盒，低头闻了一下外套上陆风煦身上那一股阳光的味道。
真好……
感觉整颗心都平静了下来，再也不像刚才那样悬在半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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