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会,远远的就有人过来了。大夫也出来,朗声:“姐儿得的不是时疫,大家放心过来帮忙。”等打头的走过来,黎明曜一看,是慎行,赶紧对他:“去请大爷过来,再叫赖庄头安排一处房舍,准备热水、米汤、白糖,还要干净的衣服,毛巾和纱布。”大夫自己带的药童这时候也过来了,大夫如此这般安排一番,药童也去准备了。
剩下的人只是远远的站着,并不靠近。辛夷抱着鹊儿跟在黎明曜和大夫身后。过了一会,慎行快步走来,:“姐,先生,辛夷妹妹,请跟我来。”
到了她们住的地方,里面已经准备好了需要的东西。黎明曜给鹊儿仔细擦了身,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给她喂零糖水。大夫正把一根根银针放在火上慢慢烤着。
施了一遍针,大夫:“姐还是要注意让姐儿喝水。明我再施第二遍,三遍以后,姐儿应该就能醒了。”黎明曜让辛夷把大夫让出去看茶,再叫慎行告诉温言给大夫安排住宿。
一切安排妥当,黎明曜终于想起来问一声钱寡妇那边的情况。慎行,黎明曜她们抱走鹊儿的当晚上,官府就认定了时疫,一把火烧了钱寡妇的尸体和她们家的房子。
黎明曜不语,更确定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但是苦于证据不足,不能拿赖庄头怎么样。
到邻三中午,大夫施完针,鹊儿的呼吸已经相当平稳有力了。虽然还没醒,但是眼睛有时会不受控制地乱转,看上去就像在沉睡中一样。傍晚,黎明曜捧着碗坐在鹊儿的床沿边正在吃饭,鹊儿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她先盯着花板看了一会,又往墙那里看了一会,再转过眼睛,就看到了坐在她床边的黎明曜。鹊儿定定地看了黎明曜好长时间,然后喃喃自语:
“看到仙女姐姐了,我一定是死了。”
黎明曜激动地看着鹊儿转来转去的眼睛,这时候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鹊儿!你醒啦!”
鹊儿收回目光,又自言自语到:“仙女姐姐话了,我一定是死了。”
黎明曜抓住鹊儿的手,:“鹊儿!你没死!你还活着!”鹊儿再次转过头来看着黎明曜,又搓了搓手指,:“啊?我没死啊?”然后问黎明曜:
“娘呢?”
黎明曜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你娘她……正在休息,我们先养好身体,再去找她,好不好?”
鹊儿“嗯”了一声,没再话。黎明曜问她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饭。鹊儿喝了一点糖水,咂咂嘴,:“以前过生日的时候,娘给我买过饴糖,可好吃了。”黎明曜鼻子一酸,:“以后跟着姐姐,有好多糖可以吃,好不好?”鹊儿看着黎明曜:“我跟着仙女姐姐走了,娘怎么办?”黎明曜摸了摸鹊儿的头发,:“姐姐先照顾你,等娘身体养好了再来看你。不然这段时间,你吃什么喝什么啊?对吧?”
鹊儿想了想,点点头:“那我跟着仙女姐姐走,到仙女姐姐那里去等我娘。”黎明曜高胸:“好呀好呀!等鹊儿能起来了我们就出发!”鹊儿嘿嘿一笑,黎明曜这才想起来要去叫大夫来看鹊儿。
大夫鹊儿恢复的很好,后续只要慢慢调养就可以恢复如初了。黎明曜谢过大夫,让辛夷给大夫重重的诊金,并请慎行告诉温言安排第二送大夫回城。
当晚上,黎明曜在鹊儿的床边又安了一张床,睡在她外面,和她话。黎明曜刻意避开以前的事情没有,只是问她:“鹊儿有什么愿望想实现的吗?”
鹊儿认真地想了想,:“每能吃饱饭,每能看到仙女姐姐,每能看到妈妈,哥哥快点回来。”
黎明曜看着花板,笑了。孩子的愿望总是这么简单。突然,她听见鹊儿:
“我还希望,每都不要有人打我。那样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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