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穆玄澈下了早朝,便脚步坚定地来了春和殿。
气炎热,邢烟靠在躺椅上喝着冰镇酸梅汤,好不惬意。
“娘娘,云嫔的那些钉子,已经被拔得差不多了,咱们要不要丢一点给别人拔?”
宝珠低声问道。
邢烟晃着腿,好不自在,眯缝着眼眸,漫不经心地问道:“让谁拔了?”
毕竟当恶人这种事儿,哪个都不愿意去干。
这段时间,他们借蔡鸿英的手、陈德祥的手、赵德允的手干了不少让自己满意却让云嫔憋闷的事儿。
“娘娘,要不……剩下的钉子让皇上拔了吧!”
宝珠大着胆子建议道。
邢烟重重地点零头,“言之有理。”
“什么言之有理啊?给朕也听听。”
穆玄澈入内时,让宫人们不要通禀,他径直往里走,幸亏邢烟与宝珠话声音,他并未听见真实内容。
邢烟与宝珠交换了一个神色,宝珠立刻搀扶起邢烟,然后解释道:“奴婢听闻宫人后湖的莲蓬熟了,现在正嫩,娘娘如今有孕该多吃点莲子降降体内的火气。”
穆玄澈点零头,而后就冲赵德允吩咐道:“你派人去给嘉嫔摘一些送来!”
邢烟缓缓地走向穆玄澈,“臣妾贪嘴,皇上就这么纵容臣妾。”
穆玄澈心情不错,伸手在邢烟的鼻翼上轻刮了一下,“烟儿就是想吃上的月亮,朕也想替你摘来。”
邢烟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话她才不信。
不过嘴上,她却是开心道:“皇上对臣妾真好!”
暑气重,人都慵懒。
邢烟陪着穆玄澈下了一会儿棋,眼睑便开始打架。
她困了。
“朕也困了,陪烟儿睡个回笼觉吧。”
穆玄澈伸了个懒腰,伸手便示意宫人退下。
邢烟也不拘谨,宝珠替她褪去外衣后,她便上床躺在了里边,专门给穆玄澈留出了位置。
两人颇有默契,仰面躺下。
邢烟是真困了,合上眼瞌睡就找上了门。
穆玄澈原本也是困倦不止,可不知为何,躺下后他脑袋又一片清明。
他扭头朝身旁的女子望去,白皙的脸颊上,睫毛弯成两道好看的弧线。
那樱桃嘴,粉嫩水润,他看着看着,喉结不由得蠕动了几下。
目光顺着她修长的脖颈往下,便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朝腹部拢去。
那里有属于他和邢烟的骨肉。
幸福的感觉此刻在他心底弥漫开来。
“烟儿,朕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咱们的孩儿。”
他在邢烟的耳畔低语道。
这个女人于他而言有巨大的魔力,让他身不由己地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睡梦中的邢烟,迷迷糊糊的,如同猫咪一般朝他温暖的怀抱里拱了拱。
气明明很热,可只要靠着他,仿佛就凉快了些许。
这一觉,邢烟一直睡到太阳落山。
穆玄澈最初是睡不着的,后来被邢烟带领也步入了梦乡。
睡饱觉的两人,现在都有了精神。
穆玄澈的心思就开始有点飘忽了。
毕竟,自从邢烟有孕之后,两人之间一直睡的只是素觉。
而且现在她孕肚稳妥,他更是有了那方面的心思。
于是,他看向邢烟的眼神,就如同深潭,想要将她完全淹没。
“皇上……”
当穆玄澈的大手探向她的腰际,邢烟便察觉到了异样。
她一把攥住穆玄澈的大手,娇俏的声音道:“臣妾饿了,想吃御膳房的紫苏烧鸭。”
他想吃她,她竟然想吃鸭!
穆玄澈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来。
他饿了可以忍,反正等她生完了孩子,他有的是时间餍足。
但她现在有孕,一人吃,两人受用。
“好,朕让他们立刻传膳过来。”
“臣妾想去皇上那边吃。”
邢烟又提了个要求。
穆玄澈宠溺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张开双臂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走。”
是走,却一直都是他抱着走。
“臣妾重,皇上还是放臣妾自己走路吧。”
邢烟一次次申请,但穆玄澈却一次次逞强。
“朕睡饱了,浑身都是力气,朕就想抱着你走。”
好吧,皇上想逞强,那就让他逞强吧!
然而,穆玄澈抱着邢烟还没走到东暖阁,赵德允就领着蔡鸿英来了。
“皇上。”
邢烟立刻从穆玄澈的怀里挣脱,识趣儿地与他保持距离。
赵德允贴在穆玄澈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穆玄澈的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真有此事?”
蔡鸿英重重地点零头。
“皇上,您先去忙吧,臣妾去东暖阁等您。”
邢烟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人,穆玄澈现在有正事儿要忙,她可不能杵在这里添乱。
“好。”
穆玄澈没多一个字,大步就朝养心殿走去。
看着行色匆匆的三人,邢烟的嘴角牵扯出一抹笑来。
她到了东暖阁,仿佛回了自己的春和殿一般。
无比的自在。
御膳房早早就开始准备膳食,邢烟刚到,宫人们便将刚做好的紫苏烧鸭还有几样清热下火的菜都端了上来。
宝珠伺候邢烟用膳。
邢烟却冲她道:“你坐下来陪我一起吃。”
见宝珠犹豫,她又补充道:“皇上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宝珠便不再客气,主仆二人坐下来,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了,宝珠搀扶着邢烟出外散步。
宝珠将最新收到的消息汇报给邢烟听,“娘娘,余下的那些钉子,刚才皇上帮忙端了。”
“哦?怎么赌?”
“太监们打群架,源头还是造皇上的谣。”
“什么谣?”邢烟好奇地再次问道。
宝珠环顾四周,见周遭一个人都没有,凑到邢烟的耳畔,声音如同蚊音一般。
“皇上和您的黄谣。”
这话就不用得更直白了,邢烟心知肚明。
反正只要能拔掉云嫔所有的钉子,让她在后宫孤立无援,那么,随便造她的谣都无所谓。
不过,她无所谓,穆玄澈却觉得有所谓。
他大发雷霆,像是被人触碰了逆鳞一般。
“狗奴才,狗嘴里长了象牙是吧,给朕都拔了。”
十几个太监跪成一排。
穆玄澈一声令下,蔡鸿英只是拍了拍手,慎刑司的人就拿着巨大的钳子上来了。
先是摁住人,一人掰开嘴,另一人拿着钳子拔牙。
动作又快又狠。
殿内哀嚎声一片。
但没人心慈手软。
很快,所有饶牙齿都被扒光了,只剩下满嘴的血。
穆玄澈还是觉得不够解恨,又喝道:“罚他们去辛者库!”
也不知为何,电光火石之间,他脑海中就是冒出辛者库这三个字。
这是云嫔最爱惩罚宫饶方式。
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太监们头如捣蒜般求饶,“皇上……皇上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他们拔了牙,话漏风,吐字一点都不清楚。
穆玄澈烦不胜烦,嫔妃们想要欺负邢烟就是了,这些奴才们竟然也有胆子欺负邢烟。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当晚,云嫔得知了这一消息。
她只觉得黑暗中有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拔掉了她所有的暗钉。
现在,她被困在青岚居出不去。
而宁远侯想要送达的消息也进不来。
入宫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感觉到无助。
“翠花,本宫是不是被人算计了?”
云嫔后知后觉。
翠花却不以为然,“娘娘,怎么会?这只是意外。”
她得多么笃定,接下来云嫔甩在她脸上的耳光就多么的响亮。
“意外?你当本宫是眼瞎耳聋吗?短时间内会出现这么多意外?肯定是那个贱人干的。”
云嫔眼里满是怒火与妒火。
“娘娘,嘉嫔……应该没有插手……”
翠花刚分辨一句,云嫔索性朝她踢了几脚。
“应该没有?你凭什么应该没有?没用的东西,你是不是想本宫罚你去辛者库?”
闻言,翠花眼里无半分恐惧,她反而站起了身。
“娘娘,奴婢劝您还是认清眼下的局面吧,侯爷安插在宫里的暗钉已经全部被人拔了。翠香姑姑折了,您身边也就只有奴婢一个忠心的了……”
“要是奴婢也去了辛者库,那您身边可真是没人儿了,要是嘉嫔想对您做点什么,您可就是……”
“您今累了,早点休息吧。奴婢先出去了。”
翠花没再多看云嫔一眼,大步就朝外走。
云嫔呆愣在那里,一直以来,都是她耀武扬威。
可现在,她身边的奴才竟然敢这么理直气壮地跟她话。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一把将桌上的摆件全部推在地上。
然而,空旷的殿内,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替她收拾残局。
这一刻,她突然无比地想念翠香……
只是她不知,此刻的翠香,也无比地“想念”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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