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微就在门外听着,身边还跟着保镖陈海燕。
倒不是她故意要听墙角,而是刚好路过。
陈海燕气不过,要冲上去找麻烦:“太过分了,等我去敲门……”
“哎,别去!”林熹微把人叫住,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
“没得意思,你跟一盆糨糊纠缠什么?她爹她哥都把她没办法,我们这种外人更没办法。”
根据林熹微的过往经验,谁遇上马艳梅都没得好结果——
你跟她讲道理,她跟你犯浑。
你跟她摆事实,她也跟你犯浑。
你跟她法律,她依然跟你犯浑。
没救!
陈海燕胖嘟嘟的拳头扬了扬,一脸愤愤不平:
“这种人我见多了,就是欠揍!”
林熹微抿唇一笑,不由得点点头:
“倒也是,话糙理不糙,聪明人一点就通,傻子嘛……只需要一根棍子。”
陈海燕疯狂点头:“哎!对对!”
林熹微带她离开,因为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走吧,去见你爷爷,我还有事要办。”
“好嘞!”陈海燕扛起地上的一袋大米,顺手又拎起一壶油、两瓶酒、一摞零食,迅速跟上林熹微的脚步。
看起来足足有上百斤重量的东西,在陈海燕的手里就跟玩儿一样,毫不费力。
……
她们的身后,屋里继续飘来争执声音,左邻右舍猫腰靠近听墙角——
马彪:“扯东扯西没啥用,艳梅必须跟我回长安,就这么定了。”
马艳梅:“我不回!秦南城必须给我一个法,不能白白睡了我……”
马跃进:“不是人家、不是!要我们多少遍?啊?不是人家南城!”
马艳梅:“就是他!只能是他!必须是他!”
马彪:“你个混葫芦!现在搞得全基地的人都知道了,你还有脸呆在这里?啊?”
马艳梅:“知道又咋样?只要我能成功扶正,那我就是团长夫人,等以后秦南城高升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谁又能知道当年的事情?”
马跃进:“人活脸树活皮,你不是疯了,你是魔障了!”
马艳梅:“要脸有啥用?能有高官厚禄呀还是能有荣华富贵?远的不,那黄利琳,不就是这么成功的嘛?看看人家现在的日子,比谁都飘洒,比谁都荣华富贵!”
马彪:“啥都没用,我一定带你回老家。”
马艳梅:“我不回去,长安有啥好的呀?回去也是找个死工资的班上,再嫁一个窝囊废男人,混着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我不愿意!”
马彪:“大家都是老百姓,你还想咋?你上呀!”
马艳梅:“你们甘心,我不!我就不!要脸蛋有脸蛋儿,要身材有身材,论家庭成分我更是不差,凭啥我不能嫁给秦南城?我就是愿意去皇城脚下当高官太太!”
马跃进:“我是管不了了,就她这种歪作风,呵呵,要是再闹出幺蛾子,我就直接对外宣布,断绝兄妹关系!”
马艳梅:“呸!谁稀罕你?让你帮个忙你都不帮,带我去见秦南城讨一个公道,你跟那死耗子怕见老猫一样,你跟咱爸一样也是个废物!”
马跃进气得摔门出来,话都不想一个字。
屋外。
本来瞧热闹的人迅速作鸟兽散,大家都显得很忙:
有人轮着锤子修板凳,有人垂头目不斜视织毛衣,也有人纳鞋底把绳子扯得呼哧呼哧响,忙成了一团。
马彪的声音斩钉截铁落地:“啥都没用,必须跟我回长安,否则,我也不认你这个闺女!”
这话无疑又换来马艳梅的怒骂,口不择言那种。
马跃进逐渐走远,背影很是倔强,脚步带着莫名的悲愤。
人群唏嘘不已,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叹息: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锅底没有黑?老马这闺女呀,讨债鬼!”
“谁不是呦,放着好端赌日子不过,一心要给秦南城当细姨,还想母凭子贵去京都当高官太太,啧!”
“她也不扫泡尿照照镜子,就她那混账模样,哪里能跟人家林同志比?”
“别的不,光是林同志那份胸襟气度、胆识魄力,那是寻常人能比的嘛?”
“这话没错,看人看能力,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人林同志确实给老百姓办了实事。”
“马艳梅只想从京都姚家占便宜,哪里想过要给老百姓办实事哦,她只想自己。”
“这话又对了!那高官家的太太,那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当的呀?肯定也得有能力,还得是个社会活动家。”
“你这有文化了呀,社会活动家?嘿!新鲜、新鲜。”
“自古以来,那皇帝跟皇后就是搭班治理下,俩人都得很厉害,治不好下的帝后,那不得灭国?”
“哎,是这么个理儿,没得能力只想坐高位的人,那可就是德不配位,必遭谴!”
……
林熹微最近明显能感觉到,凤缓的岛民几乎是集体对自己改观。
她带着陈海燕走在路上,遇到她的人全是热情打招呼,笑脸相迎:
“林主任,去单位呀?”
“哎?林主任咋越来越俊俏了,怀孕了也不邋遢。”
“啥呢?这可是林主任,一直都很漂亮!”
“哎呦,这都显怀了。”
林熹微乐呵呵逐一应对:
“谢谢,你也很漂亮!嗯,对,显怀了,马上要四个月了。”
她今穿着腰身宽松的紫色织金京派旗袍,袖子都是微喇叭的长袖。
即便如此,腹也格外明显,毕竟是双胎。
“林主任,我家当家的刚从船上下来,呐,新鲜的活鲍,给你补一补。”
有一位渔家嫂子悄悄塞给林熹微一只篮子,里面几头鲍鱼居然还是活的啊!
“哎呦,这得是三头鲍了!”
林熹微很是惊喜,这玩意儿可遇不可求,人家诚意足足的了,给的鲍鱼很大个。
鲍鱼所谓的几头几头,其实是衡量大与等级的标准,每司马中鲍鱼的数量与头数越少,代表鲍鱼的个头越大、生长周期越长,价值也就越高。
一般情况下,6-9头鲍比较常见,价格也适中;3-5头鲍,那可就得上价格了。
至于1-2头鲍,那家伙,稀有品!
人家给林熹微的三头鲍,品相都快趋近2头了,诚意十足十!
那嫂子不好意思笑了笑:“我这算个啥,林主任才是大善人,我家三个娃娃都在念书,全靠林主任资助。”
林熹微懂了,自己算是得民心者得下。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嫂子!”
她没作假,当场就给收下了,那嫂子也是乐呵呵得很,似是以此为荣:
“家里没啥值钱的东西,螃蟹呀那些东西,林主任怀了孕不能吃,我就寻思刚好有鲍鱼,悄悄给您。”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拮据,渔民出海搞点鲜货,回来都得上交大队上。
哪怕是自留的那点,也是自己舍不得吃,想方设法拿去城里的黑市交易,换点城里饶供应票。
这位嫂子悄悄塞给林熹微的鲍鱼,怕是要拿去城里换点啥。
林熹微从随身挎包取出紫金葫芦,看了看人家的院子里:
“嫂子,家婆眼睛是不是瞧不见了?”
岛上大部分渔女到了晚年,都会眼睛看不见,原因一样,熬夜补渔网时间久了,免不了眼睛出问题。
那嫂子哀叹一声:“是呀,家家户户的女人都这样,免不了、免不了。”
林熹微晃了晃紫金葫芦:“你去拿搪瓷碗,我给你们倒点这个药水,包治百病!”
“哎呦!真的呀?”嫂子乐呵得合不拢嘴:“我晓得这个,海霞阿奶就给治好了眼睛,是不是?”
“嗯,对。”林熹微肯定一回应,那嫂子赶紧回屋拿汆壶。
给她倒了一葫芦的灵泉水,林熹微在她们婆媳俩的千恩万谢声里离开。
……
林熹微带着陈海燕一路走一路收获热情洋溢的招呼声。
原本十分钟的路程,硬是给她们走了一个时才到海燕家!
陈建文父子俩早早就在大门外等着,看林熹微来了,陈建文一挥手:
“鞭炮!鞭炮点起来!”
下一秒。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给林熹微都惊到了:“啊?海燕,你爸你爷啥意思?”
“哦,这是去晦气呢,怕过给你和孩子。”陈海燕满不在乎回复:
“我阿爷刚给放出来,昨跨了火盆,今你你要来,他就让家里人准备了这个。”
林熹微足足三秒都没话。
“那啥,海燕,这个放鞭炮去晦气,是你们本地习俗?”
“对呀!”陈海燕看了看林熹微的肚子,一再解释:
“你是孕妇,老话得好,孕妇不进庙不祭拜,家里红白喜事孕妇都不去,那是因为怀了孕,本身就是一桩大的喜事。”
她努努嘴,指向自己爷爷:
“我阿爷刚给放出来,有晦气,你这是大喜事儿,肯定得照顾好你。”
林熹微听完有点忍俊不禁:“行叭,有心了。”
“哎!林主任来了,稀客稀客呀!”陈建文跑上前,迎接贵客:
“快,屋里请,哎呀呀,您看您,客气了不是?来就来嘛,带这么多东西干啥?”
陈海燕又是扛又是提还挂在身前一网兜零嘴,搞得陈建文很不好意思:
“林主任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您随时来,我们都欢迎,东西就不必带了,哎呀呀,海燕呐海燕,你瞅瞅你,带林主任来咱家你好意思亲自拎东西?”
陈海燕急了:“我是林主任的保镖,人家啥我就干啥,我还能当了雇主的家?”
啧,这话没毛病。
林熹微乐呵呵一笑:“不是啥值钱的东西,就是一点日常心意,我不好空手上门嘛。”
几人有有笑进院子,陈家老爷子更是笑逐颜开:“林主任来了啊,稀客稀客,屋里头请!”
接下来,自然是爷爷奶奶妈妈姑姑叔叔都埋怨陈海燕,哪能拎着林主任的东西回自己家呢?
一时间,院子里格外热闹,人声鼎沸,空气里飘散着鞭炮燃尽的硝烟味。
林熹微跟着大部队进到堂屋,饭菜已经摆上桌,鸡子火锅咕嘟嘟冒热气,正中间一锅佛跳墙。
对于本地人来,佛跳墙,算是顶配版的硬菜了。
林熹微很是讶异:“燕子呐,我只是想上门拜访一下,你、你咋跟家里长辈的呀?”
其实,林熹微就是简单上个门,问一问海燕阿爷知不知道老地主埋宝藏的事情。
这家伙,搞得人家劳民伤财!
这一大桌美味佳肴,可是人家一大家子人一个月的饭菜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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