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听到这位新上任的鸿胪寺左少卿的话,原本的惊愕也变作怀疑。
“贺兰定什么意思,为什么赵峥嵘不是战八门,战八门输给了他,他不是更应该高兴才对吗?”
“是这个理,北狄一直想侵占我们东陵国土,这么多年却一直被老国公与八门将军压着打,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此次获胜的如此简单,按理该顺势打压东陵一番才对,他却直言他打不赢战八门......难道赵峥嵘真是假的?!”
“我看没错了,战八门是何等人物,自成名以来,没有打过一场败仗,可那赵峥嵘连剿匪都剿不明白,她若是战八门,那老子就是老国公!”有一壮硕大汉直言道,看装扮应该也是员武将。
看台上议论纷纷,皇帝的脸色更是难看到没法看,问贺兰定:“贺兰王爷她不是战八门,可有实证?”
“本王就是证据!”贺兰定拍着胸脯,斩钉截铁,“本王与战八门战场之上多次交手,为了打败她,研究她研究了很多年,还有谁比本王更了解她?”
他依旧用刀尖指着战八门,满脸不屑,“且不此人内力不如她,单论招式也不及其半分,毫无章法,又怎会是战八门那样的武学才?”
“你胡,我只是......被关了许久,有些疲惫罢了。”赵峥嵘白着脸,不肯承认。
她知道,若是她认了假冒战八门,等待她的可就不只是下狱这么简单了。
那可是欺君之罪!
赵峥嵘猛的看向赵元庆所在位置,语气急切,“父亲,快为女儿证明,女儿就是战八门,这个什么战王只是为了报复女儿胡乱攀咬......”
“你本王胡乱攀咬,那本王问你一个问题,你可敢回答?”贺兰定不给她丝毫找外援的机会,直接问道:“六年前,你我第一次在战场上相见,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赵峥嵘张张嘴,回答不上来,“这么久的事情,我怎么会记得?”
这种事她怎么会知道,即便父亲手段通,也不可能将战八门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查到。
赵元庆的脸色也很难看,“你这是强人所难。”
若是赵峥嵘的身份暴露,他也得不到好,因此他是除赵峥嵘意外最不希望事情败露的。
“本王强人所难?”贺兰定冷笑,“好,那我再问你,一年前你我再次对战,你的第一句话又是什么?!”
“一年前过的话,我......也记不清了。”赵峥嵘定了定神,认为这很合理,“不是我,你问问在场诸位,可有谁记得一年前过的话?”
“确实,谁又能记得自己一年前过什么,王爷还是莫要强人所难了。”赵元庆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位北狄的战王有什么证据,原来就这?
“贺兰定,你赢了就赢了,何苦还要羞辱我女儿!”赵元庆放了心,一脸的痛心疾首,朝皇帝喊冤,“请皇上为我儿做主!”
“谁一年前的事便记不清楚?”贺兰定高喝一声,看向皇帝,“若是一年前、六年前,或者这么多年以来,战八门上战场的第一句话都是同一句呢?!”
“什么?同一句?”皇帝意外之余也有些好奇,“那她每次都了什么?”
观众席上的明诛缓缓低下头,嘴角微微勾起。
这个贺兰定,没想到还是有些脑子在的,以前她只觉他勇猛有余,思虑不全,没想到还会给人挖坑。
贺兰定不知明诛对他的评价,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拆穿赵峥嵘的身份,见一见真正的战八门。
“退兵,我饶你们不死。”贺兰定朗声道:“战八门虽是将军,却十分珍爱将士们的性命,每次开战之前,她都会喊出这句话,不仅是为减少东陵将士的损失,也是为了北狄的勇士们,她是将军,却不喜战争,驰骋疆场,却总会留一线生机。”
因此在第一次与他对战,他惨败之后,战八门并没有杀了他,而是给他留了一条生路。
以前贺兰定觉得,她这样的性子不适合做将军,太过妇人之仁。
可当他真正经历过无数的征战之后,当初那颗为国效忠,视死如归,只能看到成功或失败的心,看到的却是尸山遍野,人命如草芥,以及那些牺牲将士背后万万千千、痛不欲生的家人。
当他明白,战争不该作为野心的武器时,也就理解了战八门。
“这样一句话,饱含了她对生命的尊重,对即将失去生命的将士们的悲痛与无奈,你们,战八门如何会忘!”
是啊,如何会忘!
这样一个有仁心有仁德,不惧沙场却又畏惧生命之人,怎会忘记每次面临征战,她最关心的事?
“赵峥嵘,你好大的胆子!”
皇帝这次是真怒了。
他曾有段时间,因为对赵峥嵘屡屡失望,认为战八门徒有虚名,就连老国公对她的评价也言过其实,心中其实是怨恨过老国公的,觉得他欺骗了自己。
可贺兰定的话却让他豁然开朗,那样的一位将军,又怎会是这种品行低劣之人?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赵峥嵘看着皇帝那要杀饶眼神,惊惧的颤抖。
“皇上,臣妇真的是战八门!”
臣妇......
皇帝冷笑,从第一次见到她,她便以臣女自居,而不是他的“臣”。
当时他以为这是因为她乃赵元庆女儿,心中以父为纲,因此才自称臣女。
这次见到她,她又称自己为“臣妇”,依旧不是他的“臣子”。
皇帝叹自己眼瞎,将这种心思全在后宅的女缺做了他的肱股之臣。
皇帝面上的失望,赵峥嵘看的一清二楚,她不知皇帝态度为何变的如此之快,却知道是因为这场比试,才让众人开始质疑她的身份。
她要紧后槽牙,看向引发这一切的贺兰定,眼神狠毒,“不就是因为我输给了你,若是我赢了,你就不会质疑我的身份了吧?”
她的左手悄然摸上食指上的戒指,按照赵元庆教的,食指弯曲,将戒面对准了贺兰定的要害。
“贺兰定,是你逼我的!”
原本她不想动用这个戒指,戒指里面装的是剧毒,一旦使用贺兰定必死无疑,定会引起皇帝震怒。
但她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
大不了,等她将贺兰定毒杀后,亲自领兵去西北,击退北狄大军,为国分忧的同时也能再给自己挣一身军功,重拾曾经荣耀!
想到这,赵峥嵘目光越发坚定,趁贺兰定没注意的空挡,按下了戒指上的机扩。
“叮”的一声响,细如毫毛的毒针瞬发,刺向贺兰定。
贺兰定不敢置信的低下了头,看着胸前,瞳孔猛的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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