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李丽质温婉的性子，此刻都有种想咬死陈衍的冲动。
兕子才多大？
只是一个刚学会正常话，开始识字的奶娃娃呀。
陈衍竟然连一个奶娃娃都忽悠。
这见了鬼的抡语，还什么跟讲不明白的家伙动拳头，别废话。
是人否？
李丽质怒视陈衍，很想再给他来上两拳，可惜兕子简直被忽悠瘸了，一个劲护着他。
导致李丽质有气撒不出，愤愤道：“你就教吧，我不管了。”
“反正你想好怎么跟我父皇和母后解释便好。”
“他们可不像我这么好话。”
提起李世民与长孙皇后，陈衍稍微正色了几分，解释道：“你放心吧，我之所以这样教兕子，也不全是因为恶趣味，而是有自己的打算。”
“我还不至于那么不当人，连兕子这么一个豆大的孩子都忽悠。”
“你还知道啊。”李丽质没好气道。
兕子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拉着陈衍的手，弱弱地问：“阿兄，你跟阿姐的是什么意思呀？”
“阿兄忽悠兕子了嘛？”
着，家伙眼里浮现出一抹委屈，她虽然，但极其聪慧。
陈衍和李丽质的话，她多少听得懂，
而之所以如此问，是因为她不相信一直以来对她无比要好的陈衍竟然会忽悠她。
亏她之前还那么相信陈衍呢。
兕子想起自己方才理直气壮的样子，更委屈了。
那委屈巴巴的模样，给陈衍看的心都要化了，轻轻抱起兕子，温声道：“兕子那么听话可爱，阿兄怎么会忽悠兕子呢？”
“阿兄教你的道理呀，你父皇估计做梦都想让你太子哥哥学会，才不是忽悠你的呢。”
“等过一段时间，你学会一百个字，阿兄就教你真正的知识，等你学会这些知识呀，以后便能不依靠任何人，也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好不好？”
话落，兕子没多大感觉，只觉得开心罢了，而李丽质却是想起了什么，看着懵懵懂懂的兕子，为她感到高兴。
与她一样，兕子身为皇室公主，既享受皇室带来的荣誉与尊贵，那么自然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比如李丽质自己，若无陈衍出现，她大概率是要无奈嫁给长孙冲的。
这便是她们身为公主的命运。
高阳是如此，她是如此，未来的兕子亦是如此。
只是她与高阳比较幸运，磕磕绊绊，也算是嫁给了自己中意之人。
可除了她们之外，其余皇室公主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而此刻，陈衍竟然出要教兕子真正的知识，学会之后便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李丽质一点都不怀疑。
因为这可是被称之为谪仙饶陈衍，被神鬼莫测太史令尊称为先生的陈衍啊。
他教的知识，能简单吗？
嗯......
除了抡语！
“......”
接着，两人逗弄一下兕子，挥退几名侍女后，李丽质总算提起了今日的来意。
“如你所，黄河中下游之地爆发了严重的洪灾，其中一处黄河口更是决堤了，所幸姑父早有准备，并未造成严重的伤亡。”
“昨日柴哲威表哥八百里加急赶回长安，将消息传了回来，父皇按照你出的计谋，稍加完善后，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果。”
“此时，大多数官员都在争相捐献钱粮，希望能在那所谓的功德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呢。”
起这个，李丽质再次感慨。
如此阳谋，对那些官员、世家之人实属歹毒，逼着他们将钱捐出去，然后他们还要对李世民感激涕零。
这找谁理去？
陈衍倒是没怎么意外。
古代封建王朝嘛，大多数人对名声简直比自己的命得还重。
比如朝廷之上，那些动不动就冒死谏言的人，就是典型的要名不要命。
对于这种人，连李世民都没什么好办法，杀吧，只会成全他们的好名声，不杀吧，人家还蹬鼻子上脸。
烦得要死。
可现在，黄河之地爆发严重的洪灾，危难之时竖立起一块功德碑，只要捐钱捐粮便能在功德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让自己流芳百世。
哪怕官员知道里面是坑又能怎么样？
除非一点不在乎名声，否则就只能捏着鼻子认。
“既然灾情控制住，陛下这边又取得了不错的效果，那么陛下此时应该不缺钱，也不缺粮，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陈衍问。
“是这样的。”李丽质直言道：“父皇想让我问问你，上次洪灾之后，若处理不好，恐会爆发瘟疫，此事可有解决之法？”
“瘟疫啊......”陈衍恍然，原来是为这个而来。
随后，他便沉默了下来。
李丽质心中一紧，“莫非瘟疫没有解决之法吗？”
“倒也不是。”陈衍摸着下巴：“我之所以洪灾之后可能爆发瘟疫，是因为洪灾之后附近必将一片狼藉。”
“除了因为洪灾而死去的百姓，更多的是百姓平时家中饲养的牲畜，这种牲畜的尸体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之下，极有可能滋生细菌，从而引发瘟疫。”
“当然，这只是其中比较重大的原因之一。”
“我记得我提醒过陛下的，洪灾爆发时，必须要在生活之地洒满石灰，如果有生病者，必须隔离起来，不让他们接触那些正常的百姓。”
“其次，在洪水退去后，要尽快清理狼藉的土地，遇到牲畜尸体，带到无人之地集中烧毁。”
“平日里要求百姓勤洗手、洗澡，不可喝生水，注意卫生问题，如此一来，方可预防瘟疫出现。”
李丽质耐心听着，将陈衍的话一一记在心里，然后道：“倘若预防效果不好，瘟疫已经爆发了，那有什么办法吗？”
“那只能隔离染上瘟疫的百姓。”陈衍摇摇头，“瘟疫是一种笼统的称呼，实则瘟疫包含许多种传染病。”
“瘟疫爆发之前，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出现什么病，只能靠隔离，避免瘟疫持续扩散，然后让大夫慢慢施救。”
“实话，除非陛下让我过去，否则我只能给出预防之法，给不出解决之法。”
李丽质：！！！
“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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