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你觉得，目前皇室适婚的公主，有哪位适合嫁给长孙冲呢？”
想到便做，长孙皇后当即问了出来。
若换做以前，李丽质听到这个名字，心情估计已经沉下去了。
可现在她压根没什么反应，光顾着高兴了。
长孙皇后正准备给陈衍简单一下目前皇室当中适婚的公主有哪些，却听陈衍道：“娘娘，长孙兄......一定要娶公主吗？”
“......嗯？”
长孙皇后不太明白陈衍的意思，但还是解释道：“冲儿乃是本宫亲侄儿，若能与皇室亲上加亲，自然是好事。”
“这难道有何不妥吗？”
陈衍想到历史上长孙无忌的下场，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这踏马的，这个问题也不好回答啊。
长孙无忌作为长孙皇后的兄长，又是李世民的大舅哥兼少年挚友，还在玄武门之变当中扮演关键人物，拥有从龙之功。
乃以后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
李世民也器重他，在临死之前任命他为顾命大臣，辅佐太子李治。
然而，长孙无忌却飘了，趁着李治刚登基那会，联合褚遂良等元老把持朝政。
甚至，在李治废王皇后改立武则的时候，第一个跳出来坚决反对，导致武则对他恨之入骨。
结果嘛，待到武则得势，他就被扣上了谋反的帽子。
当时，李治才三十一岁，还在位。
在武则动手的时候，他难道会不知道吗？
不，李治当然知道！
可他仍然放任武则去诬陷长孙无忌，持默认态度。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陈衍的理解是，长孙无忌确实是一位最顶尖的臣子，可他有一个毛病，那就是贪念权势。
以为拥有国灸身份，他就能高枕无忧，全然忘了皇室到底有多无情，李世民又是怎么上位的。
现在还给长孙冲娶一位公主，难道坐等长孙家做大，以后去卡李承乾吗？
陈衍沉默半晌，问道：“娘娘，您知道武将的最高荣誉是什么吗？”
“这还用问？”长孙皇后道：“自汉武那位冠军侯以来，武将的最高荣誉，自然是封狼居胥！”
“而封狼居胥，也成为了所有武将都在追求的目标！”
李丽质在听到陈衍的话时，脑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着急道：“你该不会是想去打仗吧？”
“你是读书人，可不能去啊。”
陈衍：“......”
他憋了半，才解释道：“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放心，绝对不会去打仗的。”
“那就好！”
李丽质拍拍自己的胸口，放心下来。
陈衍本就是武将的儿子，她真怕陈衍脑子一热跑去追求那个什么封狼居胥。
那她和高阳哭都没地方哭。
长孙皇后见状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经过李丽质这一打岔，陈衍事先想好的辞都忘了，稍稍回想一下后，：“娘娘，那您知道，文臣的最高荣誉是什么吗？”
“这......”
长孙皇后迟疑了。
若武将的最高荣誉，那么只要是个稍微读过一些书的人都能答出来。
要文臣的最高荣誉，那还真不太好。
位列三公？
太师、太傅、太保？
或者诸葛亮受封武乡侯、司马光追赠温国公？
还是汉高祖称帝之后，萧何以‘开国第一功臣’身份享高祖庙？
长孙皇后陷入了沉思。
陈衍也不着急，安静等着她思考。
其实不止长孙皇后，连李丽质都在想。
这母女俩想了半，依旧没有想出来一个结果。
长孙皇后道：“这个问题还真难住我了。”
“文臣的最高荣誉，实在不太好。”
陈衍笑眯眯地：“娘娘要不再想一下，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历史上有人做到过的。”
“不想了。”长孙皇后瞥了他一眼，“与其费劲想半得出答案，不如直接问你。”
“反正本宫只是皇后，没什么忌讳。”
到后面，她顿了顿，然后好奇问道：“为什么你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难不成，你觉得自己，或者冲儿以后能达到文臣的最高荣誉？”
“我不行，长孙冲也不校”陈衍先是否认，然后认真道：“但是齐国公可以。”
“哦？”长孙皇后来了兴趣。
长孙无忌是她兄长，现在听陈衍他以后能做到文臣的最高荣誉，心里还是很高心。
随之而来的，便是疑惑。
按照陈衍此前的表现，她本以为陈衍能做到文臣的最高荣誉，为什么他自己却不行？
为什么是长孙无忌，不是杜如晦，房玄龄呢？
在她思考的时候，李丽质突然大喊道：“我知道啦！”
她这一举动，瞬间吸引了长孙皇后和陈衍的目光。
李丽质激动的满脸通红，“我知道文臣的最高荣誉是什么了！”
“是什么？”
陈衍适时递过去话。
“文臣的最高荣誉是，官爵加谥号、配享太庙、青史留名、民间百姓的崇敬！”
李丽质仰着脑袋，骄傲道：“生加三公，死谥文正，配享太庙，名垂竹帛！”
“——此为文臣荣宠之极！”
“我的对不对？！”
李丽质看向陈衍，一副‘我厉害吧？’快夸夸我的表情。
陈衍挑眉，很给面子的露出一个‘你真棒’的眼神。
长孙皇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丽质得不无道理，倘若有文臣能把这些全部做到，那确实足以此乃文臣最高荣誉。”
“丽质的确实有道理。”陈衍先是点点头，随即叹道：
“可惜，仍然不对。”
李丽质不满的鼓了鼓腮帮子，毫无气势的瞪了他一眼。
不对你还露出那种眼神？
拿她当孩子哄呢？
李丽质哼哼唧唧道：“那你，文臣的最高荣誉是什么？”
“我就不相信，还有什么荣誉比这些全部加在一起还高。”
长孙皇后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认同李丽质的话。
在她看来，确实没有什么成就能比这些全部加在一起还高了。
话到这里，陈衍不再继续卖关子，“文臣的最高荣誉和成就，猜起来很难，起来却简单无比，总结在一起，就是四个字。”
“那便是指鹿为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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