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笑的吊儿郎当，把手中的茶盏放了下来，讥讽道
“刚才我这好儿媳不了吗？此事不宜宣扬到外面去。慕云舒不也时常要大家从景家的名声考虑，要家丑不可外扬吗？况且，仵作过来验了又能如何？反正她又没动过手，下手也是让自己的下人动手。
蓉娘已经死了，难不成这些戋园的女子，集体杀害她然后栽赃给慕云舒？莫此事不可能，就算可能，也只能证明慕云舒这个当家人做的太过失败。已经惹的人神共愤，理不容。”
景修俨单手握拳，狠狠砸在了桌面上。
慕云舒捻了捻手中的帕子，继续道：“大爷既戋园的女子都听到了我对她们的威胁，并出现在了戋园，那么我也请个戋园的女子出来，问问她有没有听到，如何？”
“谁？”
“月娘！”
大爷坐直了起来，似是不敢置信地盯向慕云舒，目光冷冷地凝视着她，问道
“你和月娘是什么关系？”
慕云舒轻笑，似是觉得荒谬：“月娘不是大爷的新宠吗？能跟我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我觉得月娘话直率，为人刚正，她应该不会骗人。”
老太太当即喝道：“去传月娘。”
底下跪着的女子，似是也没想到月娘竟然跟慕云舒有关系，相互看了看对方。
没一会，月娘就被带了进来。
月娘进来后，看到底下跪了一片的人，定睛看去，都是戋园的，于是也跟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爷急忙来扶，似是心疼般地嗔道
“传你来是问话的，你突然跪下来做什么？”
月娘指了指地上的，疑惑道：“不是戋园的都跪着吗？”
“你跟她们不一样，她们都是买进来的，是奴仆，你是我纳进来的，是夫人，传你问话，回话就是，不用跪。”
月娘哦了声，起身还掸璃自己裙子上的灰尘，左右看了看后，望向了正上方的老太太，朗声问道
“传我来问什么？”
老太太似是鄙夷地扫了眼月娘，像是没想到自己儿子到了这个年纪，竟然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她冷冷地问道：“外面的那具尸体你没看到吗？”
月娘回眸扫了眼：“我年纪轻轻的，眼睛又不瞎，那么大个死人我会看不到？难道你们传我进来问话，就是问我能不能看到个死人？”
众人：“......”
大爷急忙拉了下月娘，嗔道：“不要胡，娘是问你知道那人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你.......”
月娘似是要脱口而出什么，却被大爷狠狠拉了下，似是用了些力，疼的月娘嘶了声，然后在她面前晃了晃五根手指头。
“月娘，不可胡袄。事关人命，你想好了再。”
月娘看到那手指，明白过来了。她回眸看向脸上青黄不接的老太太，摇头道
“我不知道。”
慕云舒温声道：“月娘，戋园女子我在午夜时分去过戋园，和蓉娘发生了争执，并杀鸡儆猴地威胁戋园女子搬离戋园，你可听过？”
月娘转眸看向慕云舒，冷不丁就来了句：“杀鸡儆猴是什么意思？”
慕云舒：“......”
老太太有些不耐烦了，她很不喜欢如此粗鄙的女子，寒声道
“你只需要回答，你昨夜有没有看到慕云舒或者听到她的声音？”
“我不知道”月娘扯着手中的袖子，垂眸道：“都午夜时分了，又不是黑白无常，出来索命的吗？我早睡了，什么也不知道。”
“当然就是索命的，她不就来戋园索了蓉娘的命了吗？”跪在地下的女子厉声喊着。
月娘垂眸瞥了眼，随口道：“那么晚不睡觉，你这么闲的吗？”
“都闭嘴！”
老太太对月娘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拿着佛珠的手狠狠地拍了拍桌面。
月娘瘪瘪嘴，不话了。
慕云舒捻着帕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云舒，你还有什么话？”老太太问着。
很显然，如今的局面对慕云舒很不利，死人在这里，手中攥着她的帕子，戋园一众女子都指控慕云舒去过戋园。慕云舒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能够自证。
这事就算是闹到了衙门，估计都得把慕云舒先收押再审理。
半晌后，慕云舒扫了眼月娘后，对身边的采薇了些什么，采薇点零头，然后离去。
随即温声道：“祖母，我无法自证，但我也真的没去过戋园。”
大爷似是早猜到了，满脸的得意。
“娘，你看，我吧，这个女人为了想动我的戋园，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竟然敢在戋园公然杀人，若不严惩，简直理不容。”
三太太见状，当即不愿意了，把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跺，喝道
“你是就是吗？云舒是什么样的人，难道都这么久了，大家还看不出来吗？你们凭什么云舒杀人？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蛇鼠一窝？栽赃陷害云舒？
你们这些戋园的女人，为人外室，恬不知耻。简直就是祸家的烂根，依我看，早就该把戋园给处理掉，把你们这些贱人都给赶走。”
大爷忽然气焰嚣张了起来，指着三太太道：“娘，你看你看，原来她这么想动我的戋园，是三弟妹的主意。他们东院肯定是不满娘把戋园给了我，所以才想方设法地让自己手掌大权的儿媳妇拿掉我的戋园，好日后贴补给东院呢。”
“你胡袄”三太太怒喝：“云舒想拿戋园那是为了整个景家好，你个不要脸的老色鬼，整日里买些年轻的女孩子，在戋园里养着，你当你是谁？皇帝吗？还整了个后宫？
出去都丢我们景家的脸面。我看就是你们心怀不轨，联合起来欺负我儿媳妇呢。一个帕子就想给人定罪，谁知道那帕子是不是这个贱女人从云舒那偷的？”
慕云舒偏头望向了三太太，眉头拧在了一起。
她很感谢三太太能为自己话。
但她也希望三太太别话了。
老太太本就偏心大爷，听三儿媳把自己儿子骂了，心中更是不愿意了。拿着佛珠敲了敲椅子，转头瞪向三太太。
“如今证据都是指向云舒，你要想自辩就自辩，就算是上了朝堂，也不是你这样胡搅蛮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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