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光睡到半夜,突然听到传呼机哔哔哔地响个不停。
躺在身边的茹翻个身,不高胸嘟囔:“谁呀,大半夜作死,还打传呼。”
九光伸手把传呼机摁了,他又沉沉地睡了下去。
暗夜里,传呼机一直响着。一次,两次,三次……
茹:“把传呼机关了不行吗?”
九光有点担心,他嘴里:“关了,关了,你睡你的。”
九光下地拿起传呼机,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不是葛涛的,不是工地的,不是家附近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这时候,传呼机又响了起来,很刺耳。
这是谁给他打传呼呢,一个陌生的号码却一次一次地打,这人有病吧?
要是葛涛的电话,要是工地的电话,他都会马上找公用电话亭回电话。
找不到公用电话亭,他会去长胜找葛涛,或者骑着摩托回工地,可这个电话是陌生的。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是静安吗?
静安这个时间不在家睡觉,跑到外面打什么电话,吃饱了撑的?
九光关了传呼机,跳到炕上继续睡。早晨起来,打开传呼机吓了他一跳。
传呼机里一条一条的短信,一共是99个短信,都是让他速回电话。
九光有些心惊,无论这个给他打传呼的人是谁,一定有急事找他。
九光骑着摩托回到家里的时候,院子里很安静。他推开房间的门,炕上没看到人,厨房有动静。
他往厨房走,一只水瓢忽然扔了出来,传来一声厉喝:“你干啥去了?给你打那么多的传呼,你也不回?跟哪个女人鬼混去了?
“你还回来干啥?是不是看我死没死?是不是看冬儿死没死?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吗?
“你在外面都有女人了,还跟我装蒜,还怀疑我跟这个跟那个,周九光,我要跟你离婚!”
九光有点心惊胆战,他伸手从地上捡起水瓢,生气地:“你疯了?我一回来你就跟我吵啥?”
静安气得都快要不出话来:“你跟食堂的茹啥关系?为什么金嫂开除茹还没走?
“你昨晚干啥去了?是不是跟茹在一起?你不要这个家了,那就散!”
九光一听静安这么,他心里有数,就:“我不是都跟你讲过了,上次土豆的事情是金嫂的事,跟人家茹没关系。
“我晚上能去哪?你出去拉骚不回来,我就在工地睡的!”
静安:“你撒谎都不打草稿!我去工地,门卫你早走了!”
九光一惊,连忙问:“你进大门了?”
静安:“没有,在门口问的,门卫亲口对我的。”
九光放心了:“门卫不愿意替你找人,我就在宿舍睡的,昨工地有事,现在工期紧,你又不是不知道——”
静安:“我给你打那么多的传呼,你一个都不回,还你不是跟女人在一起?”
九光:“外面下雨呢,附近电话亭都关了,我回什么电话?你也是的,打那么多传呼干啥呀?追魂呢?”
静安像泄了气的皮球,死死地盯着九光:“九光,我知道你外面有人了,我们别吵了,离婚吧。”
九光瞪起眼睛:“谁我外面有人?你咋知道我外面有人?是你自己想离婚吧?你这次是想跟李宏伟?还是勾上官大的有钱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有服力,静安:“你的老板的。”
静安以为,这句话会让九光承认他的出轨。不料,九光却暴怒地:“陈静安,你傻呀,他的话你还能信?他看你那是眼神啊?以为我看不见吗?
“他对你有意思,就挑拨我们的关系,他装枪你就放!你不是有文化吗?你就这么有文化的?你呀,我知道你将来是咋死的,笨死的!”
九光完话转身要走,静安憋了一晚上的气,九光却这么轻描淡写地敷衍她。
静安:“你回来,不许走!”
九光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静安,鄙视的眼神:“你那些破烂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倒打一耙?诬陷我有相好的?”
静安气急:“谁有破烂事儿?你给我清楚!”
九光:“这还用吗?不是秃头虱子明摆着吗?”
静安:“什么明摆着?你一宿不回来,现在还颠倒是非,我有毛病?”
九光:“别跟我甩词,没用,我最膈应你这出,装什么文化人呢?你都想往舞厅跑,跟李宏伟臭嘚瑟,让人家媳妇堵到办公室骂你!
“这回又黏糊葛涛,他是好人吗?谁不知道他打架起家的,你还跟他在一起,还信他的话,你呀,尿泼尿浸死得了!笨到家了!”
九光已经出门,静安追出去:“你自己做了肮脏事儿,你还血口喷人,我要跟你离婚!”
九光:“你就做梦吧,这个婚我永远都不会离,你嫁给我一,就一辈子是我媳妇!”
这句话,如果放在平时,好像情意绵绵,但现在听在静安耳朵里,她明白,九光想用婚姻这条绳子困着她一辈子!
听到院子里摩托车突突突地驶远,静安靠着墙壁,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当初,就不应该把田雨到办公室骂她的事情跟九光,现在还成了把柄,被九光抓在手里埋汰她。
谁让她懦弱无能呢?谁让她心里有事搁不住,要找个人倾诉呢?谁让她把丈夫当亲人呢?
谁让她什么都不行呢,连个丈夫都看住,真是窝囊到家了!
前一晚上,过得不愉快的不仅是静安,还有葛涛和李宏伟,还有田雨和刘艳华。
长胜客人散去之后,门前的车也都开走,只剩下葛涛和老谢的两辆212,趴窝在雨夜里。
夜色阑珊,门口的大红灯笼把门前照得红彤彤的。屋子里的几个人在算账。
长胜的两个老板,李宏伟和葛涛相对而坐。
老谢临时有事去乡下蹲守,电话里对葛涛:“挣了多少给你嫂子送去,跟她一声就校”
乐队的人,三个歌手,两个琴师,一起坐下来算账。
田雨今晚没有走,一直等到打烊算账。
刘艳华给葛涛和李宏伟各倒了一杯水,就留在办公室没走。
乐队算完账走人了,田雨才看着葛涛:“账不对呀。”
葛涛:“不对也这么算了,乐队都走了,还给人家打电话,这大雨夜,让他们再回来?”
李宏伟也:“不差这点儿了,今挣的多,应该给老谢多分出一份。”
田雨白了李宏伟一眼,:“你没看明白吗?”
李宏伟纳闷:“我没看明白啥呀?你看明白啥了?”
田雨:“跟乐队算的没错,错在别处。”
葛涛忽然恼了,他不愿意跟女人算账。
他跟女人交往就是上床,其他的时候,他不愿意跟女人打交道,女人磨磨唧唧,办点事犹犹豫豫,没个干脆样。
葛涛点燃一根烟,冷冷地瞥了田雨一眼:“嫌我算错了,你当家!”
李宏伟看出葛涛不高兴,就:“算了算了,六子,今就到这儿吧。”
李宏伟想拉着田雨走,但田雨今没有给他面子,一把打掉李宏伟的手:“你和什么稀泥?”
李宏伟不能当着外面的人跟自己的妻子吵架,就:“你不走,我走!”
田雨却断喝一声:“你也不许走!”
李宏伟走到门口没有动,他缓缓地回头,像不认识田雨似的:“你是跟我话吗?”
田雨也觉得刚才的话有点霸道,就走到李宏伟面前,把丈夫推坐到桌前。
她看着葛涛:“账目算的不对,你有什么不高心,有账不怕重算。”
葛涛没搭理田雨,默默地抽烟,看李宏伟怎么。
李宏伟见田雨不罢休的样子,只好:“你算错了,哪儿算错了?”
田雨:“静安唱歌的钱,六哥怎么没收呢?”
李宏伟一愣,也看向葛涛。
他今有些心不在焉,葛涛算账还没错过,他也就懒得算,葛涛是多少就是多少。
葛涛看着李宏伟,问道:“你跟你老婆一个想法,也来问我?”
李宏伟:“我不是问你,雨的也有道理——”
葛涛不屑地扫了李宏伟一眼:“有道理个球啊?她一个女的懂个屁?她不懂事你也跟着瞎起哄?”
田雨:“六哥,我是好好跟你话的,你不能出口伤人。”
李宏伟也不高兴,瞪着葛涛:“六子,你好好话,有账不怕重算——”
葛涛一下子扔掉了烟头,腾得站了起来,一脚踹翻了椅子,冷冷地盯着李宏伟:“李宏伟,你要跟我算账?”
李宏伟也生气,:“你跟谁俩的,还踹凳子?我怕你呀!”
刘艳华担心打起来,连忙上前:“六哥别生气,哥你也少一句。”
葛涛猛地搡开刘艳华,又往门口一指,暴喝一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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