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季挽歌得知了季婉如的婚事，季澜担心地看着她，发现她没有任何异常，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她知道季澜的担忧，好笑道，“爷爷，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些事情的确需要好好清算一下，我心里有数，不会让爷爷为难的。您老人家就不要伤脑筋了！”
南宫离摩挲着喝茶的杯子，眼里闪过一抹沉思，一瞬而逝。掩饰得很好，并没有引起爷孙俩的注意。
季挽歌不知道他打翻了醋坛子，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逗得季澜哈哈大笑，暂时忘记了府里的糟心事。
“爷爷，好长时间没见叔叔了，我去他那里转一圈，您和南宫好好聊聊。”她捏了捏季澜的肩膀，想着事关家族颜面，没有带上南宫离的打算。
南宫离何等聪明，自然明白她不想让他掺和，也不恼。况且，他正好有事和季澜，“爷爷，继续之前的棋局如何？”
季澜见他没有不高兴，还有从进家门开始，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孙女的身上，不由暗自点头，心里得意极了。
当初要不是他眼光好，眼前的优秀男子还不知道会便宜谁呢？呸呸！他家孙女也不赖，便宜这子了。
“阿航之前一直念叨你，去看看也好。这里有离陪我，也不稀罕你！”季澜很是傲娇，装出一副嫌弃她的模样。
“是是是，这确实是您老的风格，有了新人忘了孙女！我走行了吧。”
季澜被她颠倒黑白，扭曲事实的样子惊到，举起放在一旁的手杖，朝她挥去，还念念有词，“你这鬼丫头！胡袄什么！赶紧滚！老子现在看见你便头疼，不要碍老子的眼！”
季挽歌当然不会站在原地任由他动手，熟练地朝外面跑，南宫离已见识了季挽歌和季澜的相处模式，但也不妨碍他看戏的心情。不过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出声，要是惹恼了老爷子，反悔不把歌儿嫁给他或延长之前的约定，可就不好了。
虽季澜不会这般做，但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季澜打完后才想起还有外人在，尽管这人以后是自家孙女婿，让人看见也终归不好。一脸尴尬，有些不知所措。
南宫离一挥手，面前出现一副上好的白玉棋盘，复杂的棋局盘旋眼前，他一本正经道，“爷爷，看看这副棋局如何？”
“哎！老夫看看。”季澜顺台阶而下，也不在意他的称呼，只要不提刚才的事情便好。
听雨轩。
季挽歌一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空旷的院子里，轮椅上的少年一袭白衣，仰望着悬挂空中的圆月，皎洁的月光映射在身上，衬得一袭白衣披上月光，仿佛下一刻便要借月而飞。
她有些心疼，明明他也是个少年，周身弥漫的孤寂仿若活了千年，看透世间凡尘的老者。将脑海里不好的想法甩出，重新扬起笑脸，“叔叔，这是知道我回来了，故意等我？”
“你这丫头，从墨园过来的吧？吃过晚饭了？”季宇航转过轮椅，倏地扬起一抹笑容，整个人染上烟火气，不似之前的清冷和孤寂。
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就叔叔最了解我，不过你也别吃醋，这不，一吃完饭就来看你了嘛。”
“你好歹是女孩子，矜持一点！”季宇航扶额，滚动轮椅来到她面前。
“矜持？那是什么东西？”她不以为然，随意地坐在凳子上。
“你！”季宇航气得想骂人，最终还是克制了，不停自我安慰：她是大哥的女儿，自家亲侄女，不能生气！
停顿了很久，季宇航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如常，悠悠道，“季婉如的事情你知道了？”
季挽歌明白他的担忧，“叔叔，有些事我想自己动手！既然她想往高处爬，暂时让她如愿，毕竟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完，她露出冷意。季宇航除了疼惜，还有自责。
要不是他无能，歌儿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压力。季挽歌回过神，发现他满脸自责，“叔叔，我过得很好！你真的不用自责，你们不欠我，以后家里有我。”
“歌儿，我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也没有顾好武侯府，辜负了大哥的期望。”季宇航一脸愧色，脑袋低得差点就能碰到地面。
季挽歌没有话，她明白季宇航这些年一直闷在心里，发泄一下也好，不然早晚会出问题。
给他留下足够空间，季宇航整理好心情，发现她早已不在了，不由得好笑，是他丢人了！居然让侄女看笑话了，“算了，明日再和她那件事。”
流风飞身半跪在他面前，“主子，事情已经办妥。”
“起来吧，接下来让他们安静待着。”
“是！主子。”
流风站在一旁，又变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贱兮兮道，“主子，听姐已经回来了，可不可以……”
还没完就被打断，“不可以！”
他哭唧唧地看着季宇航，开始卖惨，“主子，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机不可泄露！”季宇航高深莫测地抛出一句，施施然离开。留下流风孤身一人，在风中凌乱。
“唉~”一声长叹慢慢消散在星空。
季挽歌回到房间，洗漱好去了空间。
“老大，你来了。”紫陌热络地跳到她身上，用毛茸茸的头蹭她。
紫丞面带羞涩，畏手畏脚地来到她面前，“老大，我……我……”
季挽歌抱着紫陌，边走边，“紫丞，你在这里还习惯吗？需要什么直接和蒙宝，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
紫丞感激地点点头，“谢谢老大，我会的。”
走了一会儿，她顿住脚步，“幻幻醒了吗？”
“还没呢？不过估计要醒了。”
“对了，这里的一切都可以用，但不能浪费。这些丹药给你，对身体无害，尽管吃，你家老大最不缺丹药了。”
紫丞呆呆握住手里的丹药，竟然有些迷茫，丹药不是很珍贵吗？为何她给自己？
紫陌趁机道，“你放心吧，老大是炼丹师，平日里最不缺丹药，只管当糖豆吃，很好吃的。”
为了增强服力，他拿起一枚丹药放在嘴里，“好吃！”
当糖豆？
炼丹师也不能如此豪横吧！
季挽歌看出他的窘迫，也不强求，“我还有事情，你不用一直跟在身边。”
“好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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