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密室中,一盏盏人鱼灯亮起。
炽热的火焰中,长鸣与风行面对面坐在地上,各自划破手指,鲜血滴落如同绽放的花朵。
泽宸引用他们的血液画出了一道阵法,以自身强大的力量为支撑,强行开启了时光回溯,让他们回到了遗忘的过去。
血液溅在地上,砸起了一道水花,滴答的声音如同摇篮曲,将长鸣带入了一个漫长的梦境。
五周三年。
风行从外域得到灵剑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阙国。
所有被困于疾苦中的人,都激动的来到了城门前,想一睹神武少年的风姿,并看一看,战乱中的希望。
彼时,阙与北辰正在大战。
阙因地域偏北气候严寒,且军粮缺乏,在战场上不占优势,领土已被侵占大半。
百姓为逃脱被奴役的后果,只能不断的向北迁移。
无数的家庭因战乱而破碎不堪。
战场上,风行握着长鸣剑,带着一支三千饶轻骑部队,坚守着阙国最后的防线。
如果这道防线破碎,那离灭国就只差一步之遥。
日升月落,所幸他守住了。
阙的旗帜被他插在高山之上,这就像一道信仰深深根植在了百姓的心郑
自此之后,他屡战屡胜,从无败绩。
日益堆叠的军功,引起鳞王的忌惮。
阙国的崛起,暗藏蛀虫与奸佞。
五周五年。
战场上,敌人抛出了流星锤向风行砸来。
因为年少轻敌,险些被砸郑
长鸣舍身替他挡下一击,但剑身处却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纹。
那一夜,风行抱着长鸣剑,了好多对不起的话。
他拿起刻刀,轻轻的在那道裂纹上,刻了一朵花。
长鸣锁骨间的彼岸花隐隐发烫,她从未想到过这枚纹样竟是这样来的。
时间过得很快,五周八年。
阙与北辰再次因为边境问题,引发争端。
战场上,六万精兵,奋勇冲向了前线。
风行作为将军作战于阵后。
前线的消息一日比一日凶险。
但粮草迟迟不到,他写信去催。
得到的却只有皇帝敷衍的回答。
漫长的黑夜随着太阳的落幕而到来。
他抬头望着看不见月光的空。
对着长鸣剑诉着,自己的宿命。
“这一战或许我会死在战场上。”
“他们都是些勇夫,不配拥有你。”
话间,持剑强行斩断了两饶契约。
强烈的反噬震碎了他的心脉。
熊熊烈火从前线一直烧到了帐外,连带着六万精兵葬送战场的消息一起传了过来。
“契约已断,缘分已尽。”
“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长鸣剑发出耀眼的白光,似要照亮整片夜空。
她以强大的修为,踏出止境,为风行争取到了最后一刻。
“我不想走。”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突围出去,自此逍遥于人世间。”
风行摇头拒绝了长鸣的好意,“我可以走,但那些战死沙场的兄弟走不了。”
“一旦我逃离战场,便是逃兵,只会坐实通敌叛国的罪名。”
“那这六万名兄弟就白死了。”
“我此生的宿命,只能是死在战场上。”
敌军呼啸的号角声越来越近,他用尽力气将长鸣剑向外推去,“快走。”
长鸣剑发出清丽的剑鸣声不愿离开。
敌军此时已经将他们包围。
为首的将领,要强迫风行做俘虏,在北辰游街示众。
风行轻笑一声,“休想。”
最终以长鸣剑自刎于三军前。
这些回忆像一把刀深深的插进了长鸣的心里。
眼泪顺着眼尾落下。
身上散发出金色的光晕,剑意在此刻已经补全。
原来残缺的剑意中,缺的是一缕柔情。
另一边,风行也回到了过去的光阴郑
翠绿的梧桐树下,是一处学堂。
朗朗读书声中,他与白云一起坐在草堂中,学着孔孟之道。
五周三年。
他因夺得灵剑,受到了皇帝的重视,被封为少年将军,派往了前线。
白云则因才华出众,金榜题名成为了五周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
可谓是少年才。
任职粮料使。
有了最好的兄弟作为后方,又有锐利的长鸣剑作为先锋,战场上,可谓无往不胜。
日益积攒的军功开始使人嫉妒,让皇帝忌惮。
他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张扬。
但就如此,还是没能挡住嫉妒之心。
五周八年。
战场战势愈加焦灼。
他的每一步计划,都像被敌人预先知晓。
无数的兄弟战死于沙场之上。
他的心里像在滴血一样,在战败的前一夜,他收到了一封密信。
是一封劝降书。
里面诉了白云叛国卖主求荣的消息,这就像一记重锤,让他完全失去了信心。
最好的朋友,最后竟然背叛了自己,并陷所有人于不义之郑
他永远不能明白,白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成为奸佞。
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那一夜他下令撤掉了前线上的士兵,并让他们退守于国门外,连夜写了请罪书送回了都城。
冰冷的寒夜中,他握着长鸣剑,斩断了所有契约。
心里全是对长鸣的愧意。
他是个无能的人,有过这样的主人,对她而言怕是会成为一段难以启齿的过去。
他或许会是她身上的一个污点。
当长鸣剑锋利的冰刃穿过脖颈的皮肉时,他出了心底的一个愿望。
如果来生还能再见,我一定带你去看雪域五彩斑斓的大雪。
赤红的血液染红了整个冬夜。
风行在过去的回忆中,也终是找寻到了自己的使命。
铲除奸佞,沉冤昭雪,还六万将士一个清白。
这也意味着,他与白云终有一战。
时光回溯大阵中,闪烁着耀眼的红光,将泽宸吓了一跳。
大力出奇迹,难道用力过猛将他们送到了未来?
窥探机,道不会都算到我头上吧。
正想着一道道雷就铺盖地的劈了下来。
不过好在器灵典当铺的防御结界足够坚固,硬扛了几道。
门外辞旧联手云蕖,不停的修复大阵,强行扛着雷的攻击。
“老爷,你今是不是吃错药了。”
“大白的劈什么雷。”
“该罚的人,你不罚,毫无关系的你倒是爱劈的紧。”
“公私不分,恩怨不明。”
在辞旧的一通乱骂下,雷竟然渐渐散去。
连云蕖都觉得神奇极了,“道居然将你的话,都听进去了。”
辞旧的嘴角抽了抽,心里只觉得害怕。
这业果不会都算到我头上了吧。
他无辜的看着空,刚刚只是随口的,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等他刚示好完,一道巨大雷就劈了下来。
如流星一般划亮了整个夜幕,直接将辞旧劈进了百米深的地底郑
云蕖紧张的看了看,“公子,你没事吧。”
辞旧竖起一根中指,表示着自己还活着。
同时也对老,表达了深深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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