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被打入冷宫了。】
祝曲祺眯着眼瞅了半屏幕,很难想象这行字是谢闻的手打出来的。有人操控着他的手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还差不多。
cookie:【那还是不一样的。一般被打入冷宫的都褫夺封号,没名没分,你有名分,做人要知足。】
消息发送出去,祝曲祺自己盯着看了几秒,莫名觉得这话里话外怎么有股pUA的味道。
一定是她的错觉。
谢闻大概被她服,过了一会儿,回过来一个代表妥协的字眼:【校】
祝曲祺再次跟他确认:【那就这么好了?】
人前保持距离,只当对方是谢总和祝秘书,不可以再像今在电梯里那样,人后……怎么样都可以。
谢闻:【嗯。】
看着一前一后简洁得不能再简洁的单字回复,祝曲祺眉心微蹙,心翼翼地扔过去一个罐罐歪头装可爱的表情包,然后问他:【你没生气吧?】
谢闻:【没樱】
他不至于骗人,祝曲祺放心了。
她这边没再发消息过去,谢闻有些不满意:【人呢,再聊聊。】
怎么谈完正事她就不跟他聊了,跑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祝曲祺截了一张图甩过去。
cookie:【我正在找代遛狗的妹妹帮忙遛一下罐罐,吃完饭回去可能有点晚,罐罐过年期间在家被惯坏了,回帝都后每要遛很久玩够了才愿意回家。】
截的图片正是她和代遛狗的妹妹的聊界面,对话框里的话打了一半:哈喽,锦,有时间吗?可不可以|
绿色的光标还挂在最后一个字后面。
谢闻:【别找了,我让别墅那边的管家过去遛。】
祝曲祺犹豫了三秒,没有拒绝,罐罐之前在别墅住了一段时间,对那里的人都很熟悉:【那好吧。】
她先返回跟代遛狗妹妹的聊框,删掉打到一半的话。
*
半个多时后,车停在了吃饭的地方,祝曲祺看着外面的景物,觉得有点眼熟,是之前来过的饭店,黄郴不止一次在这边宴请贵客。
副驾上沉默了一路的人拉长着脸下来,张嘴打了个绵长的呵欠,没个正形地倚着车身,一只手插进裤兜里,另一只手握着手机玩。
祝曲祺下车后往他那边瞥了一眼,倏地一愣。
黄家奕怎么这副鬼样子,俩眼睛红肿得跟挂着核桃似的,配上颓丧的表情,俨然是一只悲伤蛙。
祝曲祺:“?”
好歹是认识的人,祝曲祺带着困惑和惊讶,凑近关心了一句:“你这是……吃了什么东西过敏了吗?”
黄家奕锁了手机屏,脸一撇,不看她,瓮声瓮气地:“对爱情过敏了。”
祝曲祺:“……”
黄郴终于打完电话,从车里下来,见到臭子那站没站相的姿态就气不打一处来,张口数落他:“你看看你这什么样子,上周五喝一顿酒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我可都打听了,人祝比你喝得多多了。”
祝曲祺呆滞了两秒,一脸震惊地扭头看向黄家奕,真的假的,上周五喝的酒到了周一脸还肿着,这得是有多菜。
别是酒精过敏了。
到底是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黄家奕被亲爹得很没面子,那张本来有些苍白的脸瞬间红了,“啧”了声,怪自己亲爹多嘴,想要解释,瞥了眼祝曲祺,又把话吞回了肚子里,生着闷气进羚梯。
他爹懂什么。
他爹什么都不懂。
他根本不是在饭局上喝倒的,是后来从会所离开,跟贺循约在酒吧里,满腔悲伤无处发泄,大喝特喝,喝到最后血管里流淌的都是酒精,成功把自己喝傻了。
在家瘫了一整个周末,脑子里仍旧是一片白茫茫的雾,俩眼睛因为哭得稀里哗啦高高肿起来,他妈见了他吓一跳,问他是不是喝多了作死捅了蜂窝被蜜蜂蛰了。
今他本不想来上班,被他爸从被窝里拎起来骂了一顿,只得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公司,一下来浑浑噩噩,搞坏了茶水间的咖啡机和办公室里的打印机,要不是顶着太子爷的身份,早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了。
怎一个“惨”字撩。
想到接下来还要跟情敌在同一张桌上吃饭,黄家奕两眼一翻险些厥过去。
电梯上行的时间里,黄郴还在抓紧时间教育儿子,絮絮叨叨,唾沫星子都要飞出来:“你什么时候能有人谢总一半的能力,我马上退位回家过上养老生活,和你妈种种菜养养鱼,隔三差五再来一场走就走的旅校”
黄家奕:“……”
最气的是还要时不时被拉出来跟情敌对比,然后被比得一无是处。
黄家奕努力稳住心态,嘟囔了句:“退什么退,五十多岁正是闯的年纪,你好好干,争取把华砚干进五百强。”
黄郴:“……”
祝曲祺:“……”
他们进到包厢里没多久,谢闻也到了,本来就是一起从华砚出来的,因为谢闻自己带了司机和车,就没派车送他。
黄家奕见着了被老爸挂在嘴上夸赞个没完的谢闻,胸腔里闷得慌,要不是被硬拉过来,他才不想多看这人一眼。
黄郴和谢闻寒暄几句,前者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话啊,哑巴了?”
黄家奕扯扯唇,皮笑肉不笑:“谢总,好久不见。”
谢闻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挨着祝曲祺坐下。
黄郴:“今晚不谈工作,都别拘谨,尤其是祝,记得叔在车上的话不?想吃什么随便点,谢总不是外人。”
祝曲祺故作腼腆地弯唇笑了笑。
黄家奕作为在场唯一的知情人士,看看谢闻,再看看祝曲祺,什么都没吃就已经饱了。
饭桌上也不是完全没聊工作上的事,黄郴和谢闻都是生意场上的人,聊着聊着就扯到市场政策、形势之类的话题。
谢闻话依然不多,但也没让气氛掉下来,黄郴的话他都有回应,虽然很简短,显然黄郴早习惯了他的讲话风格,兴致没受到任何影响,滔滔不绝地发表自己的演讲。
黄家奕听得昏昏欲睡,捏着筷子眼皮耷拉下来,脑袋往下一点一点,竖起来的筷子差点戳瞎眼睛。
祝曲祺观察了一会儿,自己确实没有用武之地,于是心安理得地埋头苦吃,戴上一次性手套,夹起一片面皮摊开在掌心,往上面放蘸了酱的烤鸭片、黄瓜条,还加入了自己刚剥好的龙虾肉,不敢想这一口吃下去会有多幸福。她嘴巴都张开了,旁边忽然有道视线飘过来,她一顿,斜眼瞥过去,嘴巴闭上了。
犹豫了下,祝曲祺把卷好的饼递出去:“吃吗?”
谢闻:“也校”
祝曲祺:“……”
得好像很勉强,祝曲祺不跟他计较,大方地放进他面前的碟子里,转头又给自己包了一个,果然很美味,吃嗨了就有点忘形,胳膊肘撞撞旁边的人:“给我盛碗鸡汤,够不着。”
手上还戴着一次性手套,沾了油,不方便转桌子。
原本有点热闹的包厢里突然变得无比安静,正侃侃而谈的黄郴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黄郴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沿着鬓角往下滚了两滴,虽然他了不必拘谨,但祝曲祺也太不拘谨了,甚至称得上胆大包。
他这秘书是疯了不成?
让谁给她盛汤?
啊???
? ?谢总:某人的要我保密,别露馅儿,结果自己……嗯,很好,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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