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后的清晨，湘北篮球队的大巴碾过沿海公路的最后一道减速带时，樱木花道猛地将脸贴在车窗上。车窗外，整片太平洋正把靛蓝色的浪尖推上沙滩，椰树影在晨雾里摇晃，熟透的椰子“咚”地砸在白沙上，惊起一群银鳞色的海鸟。
“喂！你们看那个！”宫城良田的护腕刮过玻璃，在水雾上划出痕迹，“那栋带风车顶的是不是体育馆？”
大巴转过弯，绿风高中的轮廓如海市蜃楼般展开——主教学楼是玻璃幕墙与白色廊柱的组合，中央喷泉正将水珠喷向三十米高空，折射出彩虹。而最夺目的当属西侧的篮球中心：穹顶式场馆覆盖着合金板，在阳光下像颗被剖开的青柠，旁边弧形看台如波浪延伸，座椅全部是透气的深蓝色塑料。
“这……这比县立体育馆还夸张！”安田靖春的水桶差点从腿上翻落，角田悟咽了咽口水，潮崎哲士推了推眼镜：“听他们建校资金里有三分之一砸在体育设施上。”
樱木花道突然站起来，红黑配色的Air Jordan one踩在座椅上，红色短碎发擦到车顶：“哼，再豪华的笼子也关不住本才！”他话音未落，额头“咚”地撞在空调出风口上，引来三井寿的嗤笑：“才的脑袋是铁做的？”
流川枫始终闭着眼，手指却在膝盖上敲出规律的节奏。直到大巴停稳，他才睁开眼，目光扫过远处场馆外悬挂的绿风队旗——风车图案下方印着一行字：“e conquer the sky”。
绿风的学生引导员穿着定制西装马甲，带领湘北众人穿过种满棕榈的庭院。石板路上嵌着发光的篮球轨迹，地砖上刻着NbA球星的签名。桑田登纪突然拽住角田的袖子，盯着喷水池边的身影：“阿和？真的是你！”
被喊作阿和的男生转身，校服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登纪？你怎么来了？”两人击掌时，阿和的金表在阳光下晃了晃，“我跟你，我们篮球队刚挖来三个县内一流，还有从美国回来的麦克——”
阿和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压低声音：“实话跟你，校长花大价钱建队，就是要在冬季选拔赛前打响名号。你们赢了海南，正好当我们的磨刀石……”他话没完，流川枫突然从樱木身后走过，眼神像冰锥般掠过阿和：“大话对对等赢了再。”
湘北更衣室的门被推开时，众人愣住了——这里比湘北的器材室大两倍，每个衣柜都带恒温除湿功能，墙上嵌着战术分析屏，播放着湘北与海南的比赛录像。赤木拄着拐杖走到中央，黑白球鞋踩在防滑垫上：“听着，对方硬件占优，但篮球是用脑子打的。”
“大猩猩，放心吧！”樱木拍着胸脯，红黑球鞋在地板上跺出声响，“看我把他们的风车队旗摘下来当抹布！”
“安静。”彩子拿出战板，“绿风首发阵容：控球后卫海老名嘉，擅长变速突破；得分后卫克美一郎，武石国中出身，是三井学长的学弟；”三井寿听到名字时，手指在护腕上顿了顿，“前锋麦克·冲田，日美混血，NcAA发展联盟背景；大前锋户冢哲也，速度很快；中锋名高光，来绿风之前也是王牌中锋。”
宫城良田突然把篮球砸在地上：“让我来防那个海老名！”
“别急。”赤木敲了敲桌子，“对方场馆的灯光是可调节色温的，地板用的是NbA级枫木，弹跳高度可能比平时高。”他看向樱木，“你的任务是卡住名高光的下盘，他习惯用左转身。”
“交给我吧！”樱木扯开球衣外套，“才的防守无懈可击！”
与此同时，绿风更衣室里正回荡着音乐声。麦克·冲田戴着蓝牙耳机，金发随着节奏摇晃着，他对着镜子调整护臂，碧眼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克美一郎坐在他旁边，擦拭着球鞋上的武石校徽：“三井前辈，这次我不会再输给你了。”
户冢哲也往嘴里塞着能量棒，肌肉线条在紧身衣下隆起：“听湘北的红毛子很能跳？正好试试我的新球鞋。”
海老名嘉正在看湘北的比赛剪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宫城良田的速度是快，但重心太高，一个变向就能过掉。”
名高光拍了拍更衣室中央的战术桌，上面用磁贴摆出了湘北的阵容：“记住，我们的目标是碾压。尤其是你，麦克，”他看向混血前锋，“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篮球王国技术。”
麦克摘下耳机，嘴角勾起冷笑：“放心，我会让那个穿红黑鞋的鬼，哭着爬回湘北。”
当湘北队员走出球员通道时，场馆内的灯光骤然亮起——穹顶射灯将地板照得如镜面般反光，看台上坐满了绿风学生，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记分牌上“绿风VS湘北”的字样闪烁着橙色的光，风车队旗在通风口的气流中猎猎作响。
“哇塞，这灯光！”宫城良田忍不住眯起眼，护腕在手腕上晃得更快。
樱木花道踏上地板，红黑球鞋发出清脆的摩擦声。他突然起跳，指尖几乎碰到篮板上沿：“看到没？本才的弹跳又进步了！”
流川枫默默走到中圈，将篮球在地板上拍得山响。三井寿站在三分线外，感受着场馆内的回声，想起克美一郎国中时模仿自己的投篮姿势。木暮公延调整着眼镜，目光扫过观众席，努力让自己不被这豪华的场面震慑。
绿风队员登场时，麦克·冲田故意从樱木身边走过，肩膀撞了他一下：“你的鞋，鞋，看起来有点丑？”
樱木的红色短碎发瞬间竖起来：“你什么？！”
“好了。”赤木拄着拐杖走到场边，黑白球鞋在地板上顿出声响，“比赛开始后，用实力话。”
裁判吹响哨音的刹那，樱木花道死死盯着对面的名高光，红黑球鞋的橡胶底与枫木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响。阳光透过穹顶的窗，照在绿风队服上，也照在湘北队员们因战意而发亮的眼睛里——这场被视作“磨刀石”的较量，注定要在汗水与呐喊中，刻下远超练习赛意义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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