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原来的配方，但是原来的味道
记分牌上的“92-51”在顶灯下泛着冷光，三浦台替补席只剩寥寥数人。其余全部毕业。樱木花道单手持球站在中圈，汗水顺着额发滴在地板上，形成深色的星点。他扫了眼场边计时器——剩余12秒。
“最后一攻，随便玩。”宫城良田拍了拍他的肩膀，控球后卫的护腕上还留着被内藤铁也甩飞时的红痕。樱木咧嘴一笑，指尖将篮球转出残影，余光瞥见三浦台仅剩的两名主力——队长村雨健吾站在三分线外，190公分的内藤铁也则蹲在禁区弧顶，胸腔随着喘息剧烈起伏。
篮球在樱木与宫城之间划过抛物线。当他接到回传球时，右脚突然蹬地启动，鞋底与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响。春雨健吾立刻横移堵截，手臂张开如网，但樱木在第三步突然变向，背后运球绕过防守，身体如红色闪电般突入三浦台半场。
“拦住他！”内藤铁也嘶吼着扑上来，150公斤的身躯带起风声。樱木在罚球线前一步起跳，右手将篮球高高举过头顶，腕关节蓄力待发。村雨健吾从弱侧补防，跳起时双臂伸直封盖，你休想灌篮！指尖几乎碰到篮球底部。
就在此时，内藤铁也的手臂如铁钳般揽住樱木的腿。剧烈的拉扯让樱木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上半身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倾倒。他在空中强行扭转手腕，本应扣进篮筐的篮球带着巨大的力道，砸向村雨健吾的额头。
“嘭！”
篮球撞击头骨的闷响清晰可闻。村雨健吾身体一僵，随即倒地，白沫从嘴角溢出。内藤铁也因惯性踉跄两步，裁判哨音响起：“三浦台恶意犯规！9号内藤铁也，五次犯规离场！”
樱木单脚落地，另一条腿因受力不均跪倒在地。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春雨健吾，又看了看被架下场的内藤铁也——后者离场时还在怒吼，却被裁判的技术犯规手势堵回脏话。
“比赛结束！湘北高中胜！”
终场哨与观众欢呼同时爆发。宫城第一个冲过来拉起樱木，三井笑着捶他肩膀：“你这球砸得比扣篮还漂亮！”流川默默递过毛巾，眼神扫过樱木微微发抖的脚踝。赤木走到场中央，看着记分牌，喉咙滚动着不出话。
樱木军团从观众席冲下，高宫望举着横幅，野间忠一郎念叨数据，大南雄二拍着樱木的背：“刚才那球帅爆了！”水户洋平站在一旁，推了推眼镜，嘴角扬起笑容：“没受伤就好。”
医疗人员抬着担架将春雨健吾抬出场外，三浦台教练铁青着脸收拾东西，队员垂头丧气离开。樱木望着他们的背影，手指摩挲着球衣上的湘北队徽。
“樱木！”
清脆的女声穿透喧嚣。岛村叶子背着相机包从球员通道跑出，白色裙子在跑动中扬起。她冲到樱木面前，发丝凌乱贴在汗湿的脸颊，直接扑进他怀里。相机带撞在樱木胸口，发出“咚”的声响。
“你刚才好厉害……我还以为你要受伤……”叶子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
几乎同时，赤木晴子抱着记分板从技术台旁冲出，帆布鞋在地板上擦出白痕。她刚跑到三分线外，就看见相拥的两人，脚步猛地顿住，握着记分板的手指关节泛白。阳光洒在她发顶，照亮几缕碎发，却照不亮她黯淡下去的眼神。
“晴子！”三井招手，“过来庆祝！”
晴子抬起头，挤出笑容，脚步却很沉重。她走到人群边缘，樱木刚松开叶子，就听见高宫望咋呼：“红毛！刚才那球帅到掉渣！”野间递上本本：“你这场正负值+47，破了纪录！”
混乱中，晴子将记分板放在地上，掏出用塑料袋包好的冰袋：“樱木君，你的脚踝……”
“啊，谢谢！”樱木接过冰袋时，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指。晴子迅速收回手，退后半步，撞到身后的流川枫。
“抱歉！”晴子连忙道歉。流川抱着篮球摇摇头，突然开口：“冰敷十五分钟，别压到韧带。”
岛村叶子举起相机，镜头框住樱木、晴子和流川。“咔嚓”声响起时，晴子正低头调整冰袋，流川转身走向通道，樱木则对着镜头傻笑，额角汗水滴在冰袋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喂，”叶子放下相机，凑近樱木耳边，“刚才晴子跑过来时，你是不是看她了？”
樱木脖子一僵，冰袋差点从脚腕掉地。“哪、哪有！”他反驳时，看见晴子正和彩子话，侧脸在光影里柔和。
赤木拍了拍樱木的肩膀：“去更衣室吧。下一场，就在明。”他的目光扫过晴子和叶子，没多什么。
樱木军团簇拥着众人向通道走去，高宫望和大南雄二模仿着樱木被犯规的动作，野间记录着吐槽。晴子帮彩子收拾战术板，时不时望向樱木，而岛村叶子则紧紧挽着樱木的手臂，相机在胸前晃来晃去。
走到通道入口时，樱木回头看了一眼。晴子正抱着战术板转身，阳光落在她发梢，像撒了一把碎钻。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跟着队友走了进去。
通道里灯光昏暗，樱木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叶子的相机带时不时撞到他的手臂，发出“嗒嗒”的声响。
“在想什么？”叶子仰头看他。
樱木摇摇头，咧嘴一笑：“在想怎么打赢海南。”
叶子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不管你想什么，我都会拍到的哦。”
樱木低头看着叶子温柔的笑脸，突然觉得，不管未来有多少场比赛，有多少挑战，只要身边有这样的笑容，好像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通道尽头透出更衣室的灯光，队友们的笑闹声传了出来。樱木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门，汗水浸湿的额发在昏黄的灯光下，映出少年独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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