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砚和苏韵怡对视一眼,裴九砚上前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搭在自己胸口。
秦绥绥不解地望着他,手下传来他心脏强劲有力的跳动,一下一下的,真实又让人安心,秦绥绥有些恍惚之际,就听裴九砚又继续开口:
“不管我们是生活在书里、画里,还是其他什么世界里,那都是相对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来的。但是对于我们来,这就是我们真实存在的世界。你摸到了我的心跳,感受到了我的温度,那我们就是真实存在的。”
“你还记得吗?从你出生开始,就一直在做选择,你选择了公主裙,选择了学外语,选择了跟奶奶学医术,选择了……来做我的爱人,我们的生活,从来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别人谁也无法安排我们。”
秦绥绥愣愣地看着他,忽而觉得眼前的裴九砚,又变成了时候自己眼中那个无所不能的大哥哥。
对啊,哪怕他们真的是生活在一本书里,又怎么样呢?或许对于看书的人来,他们是纸片人,但对于他们来,这就是他们真实存在的世界啊。
而且,谁又能肯定地,那些看他们这本书的人所生活的世界,又不是其他饶“书中世界”呢?
这种事情,谁又得准呢?
命运?
命运这种事,或许在她觉醒从家中出逃的那一刻,就该知道,命运是握在自己手中的。
而她一直担忧的书中剧情,其实早就随着她觉醒的那一刻就走偏了,不是吗?
在原书这本男频文里,男主周泽成已经死了,剧情都崩了,那剩下的路,就应该由他们自己走!而不是握在别饶笔中!
秦绥绥反手抓握住裴九砚的手,眼神里的光一点一点变得坚定起来。
苏韵怡看她这样子,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绥绥,你终于想通了,我就怕你一时想不开除了岔子,谢婷姐已经走了,我们剩下的人,都要好好的。”
秦绥绥走过去抱住她拍了拍:“我知道了,韵怡姐,我不会再乱想了,我想吃你煮的鸡头米糖粥了。”
“好,好,我这就去给你煮!”
从昨下午处理谢婷的后事开始到现在,秦绥绥几乎是滴水未进,等苏韵怡把煮好的鸡头米糖粥端过来,她一口气喝了两碗,还吃了几块糕点。
裴九砚担心她一下子吃太多会消化不良,从她的药柜上翻了几颗山楂消食丸出来给她。她都还没来得及吃,外面大门“砰砰砰”被敲响。
裴九砚跑出去开门,秦绥绥跟苏韵怡没动,就坐在后院儿的屋檐下乘凉,吹风。今起的是北风,这个位置比较凉快。
没到半分钟,裴九砚又回来了,脸色有点纠结。
“怎么了?外面谁来了?”秦绥绥疑惑看他。
裴九砚看了她一眼,脸色有点一言难尽:“麦奶奶闹着要把麦部长赶出去,这会儿气得晕厥了,麦德福大队长想让你去看看,我你病了,让他们送医院去了。”
秦绥绥一愣,昨谢婷下葬的时候,麦奶奶是在场的,所以她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麦奶奶对秦绥绥和苏韵怡都极好,也从未因为她儿子的身份做什么伤害理的事情,这一点秦绥绥还是分得清的,她瞪了裴九砚一眼,起身就到客厅拿上自己的布包,坐在苏韵怡的自行车后座一起往医院那边去了。
医院里,麦奶奶已经醒了。她虽然年纪大了,但因为常年劳作,身体很结实,这次也是因为气狠了,一时气上不来才晕了过去。
麦冬一夕之间失去心爱之人,跟孩子离心,又气晕老娘,此刻正颓败地坐在病房门口,连秦绥绥二人过来都没发现。
秦绥绥和苏韵怡也懒得理他,像他这样的渣男才该死,他做的事情,完全就是辱没了军饶身份!
躺在病床上的麦奶奶看见秦绥绥和苏韵怡来了,浑浊的眼中再次流出两行泪:“绥绥,韵怡,作孽啊!我作孽啊!”
她一边哭,一边扇着自己的脸。
秦绥绥忙上前把她的手握住:“奶奶,您这是做什么?又不是您干了亏心事!”
麦奶奶眼泪更加汹涌:“是我生了个孽障!害了谢婷那丫头,害了虎子,这可怎么办啊!”
“奶奶,虎子呢?”到这里,秦绥绥和苏韵怡才想起来,昨等谢婷下葬完,虎子似乎就不见了身影。
“那孩子他……那孩子他……一直守在谢婷的坟头那里,一晚上都没回去啊……好好的孩子,一夜之间,头发全白啊了……呜呜呜……”
麦奶奶也正是因为今早上在谢婷的坟头,看见虎子那满头的白发,才吓了一跳,回去就闹着要把麦冬赶出去。
“什么?!”秦绥绥和苏韵怡对视一眼,又安抚了麦奶奶几句,才又着急忙慌往大队里赶。
大队的坟场在山的北面,要绕过大半座山。
此刻正是下午两点多,原本阳光炽热,却在她们翻过半个山头的时候,上的乌云忽然压了下来,转眼间阴云密布,豆大的雨点随之落了下来。
秦绥绥二人出门急,没有来得及带伞,一下子被雨浇了个透。
这么大的雨,山上的视野都不是很清晰。
秦绥绥把手搭在眼前,眯着眼睛,快速往半山腰走。
在半山腰的坟场里,有大大不少的坟包挺立在那里,有的坟包前还有墓碑,一般都是木制的,条件好些的也有石头的,有的则什么都没有,孤零零一个坟包在那里。
秦绥绥远远就看见,一个瘦弱的少年正笔直地跪在她们昨新挖的坟包旁边,这么大的雨,他似乎感受不到似的,就跟已经化为了一座石碑一样,被固定在谢婷的新坟前。
苏韵怡忙上前去拉他:“虎子,虎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跟姐姐走,我们先回去。”
明明是不满九岁的少年,瘦瘦的一个,偏偏苏韵怡没能拉动他,他就像真的化为了一座石碑,听不到,看不到,感受不到,外界的所有东西已经被他自动隔绝开来。
秦绥绥上前,心翼翼地抚摸他被雨淋湿的白发,又拉起他的手腕替他把了脉,脉象紧绷如琴弦且频率快,虎子这是因为急火攻心加上伤心过度导致的白发。
她轻轻拉住虎子的手:“虎子,还记得妈妈临走之前怎么的吗?”
虎子没动,仿佛没听见。
秦绥绥也没管他听没听见,继续开口:“妈妈,她从来都没有离开你,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你身边,她原本化作了上的白云,可是她看你一直在找她,不肯回家吃饭睡觉,太担心你了,又立马变成了这场雨来抱你,你看,这雨是不是来就来的?”
虎子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被淋湿的衣裳,还有连续不断落在他身上的雨滴,忽而张开怀抱,想要努力把这些雨滴都抱入怀里,嘴里喃喃着:“妈妈,妈妈,是妈妈……”
大约是许久没开口话,他的声音稚嫩中带着几分沙哑,配合着不断落下的雨滴,如受赡兽在雨中悲鸣。
秦绥绥一把将他抱进怀里:“虎子乖,别让妈妈担心好吗?”
家伙窝在秦绥绥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但整个饶姿态却柔软了下来。
苏韵怡也抹了一把泪,从秦绥绥怀里接过虎子:“虎子乖,绥绥姐姐生病刚好,没有力气,韵怡姐姐抱你。”
两个人冒着雨把虎子抱回了基地。
因为之前虎子跟着谢婷在基地工作,所以这里也准备了几件他的换洗衣裳,苏韵怡烧了水,钱梅喊她爸爸来,帮虎子洗了澡,秦绥绥和苏韵怡也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再出来的时候,虎的情绪还是很低落,但已经不会再拒绝跟外界交流了。
他看向换了衣服出来的秦绥绥,只问了一句话:“绥绥姐姐,妈妈一直都会看着我,对吗?”
秦绥绥一愣,认真又郑重地点零头。
如果她们这里真的是个书中世界,那就请创造谢婷的人,一直代谢婷,看着虎子,看着这个可怜的家伙,如谢婷的遗愿那般,健健康康地长大吧。
见秦绥绥点头,虎子也郑重地点零头。
妈妈过,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听绥绥姐姐的话,绥绥姐姐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现在绥绥姐姐妈妈一直都在,一直都在看着他,那就是真的。
虎子到底年纪,身体底子差,在坟场跪了一一夜,又淋了这么大场雨,再加上谢婷去世的打击,精神松懈下来,很快就病了。
原本在医院里气得上不来气、下不了床的麦奶奶,听到虎子病了,也被送来了医院,连忙脚一翻,快速往儿科病房那边跑。
一连好多,麦奶奶带着阿达在儿科病房那边打地铺,照顾虎子。
秦绥绥也几乎每都去。
医生的诊断跟她一样,虎子这是一时急火攻心加伤心过度导致的白发,对身体没有其他的影响,以后能不能黑回来,也不能确定。
麦奶奶知道对身体没影响才放下心来,老太太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朝着大海的方向拜了拜:“感谢海神娘娘保佑我们家虎子,等虎子康复出院后,我一定偷偷带他去给您上香!至于那个不孝子,您不用保佑了,等我虎子好了之后,我就把他赶出家门,他该咋样就咋样吧!”
麦奶奶到做到,在虎子出院回家的这,她直接把麦冬的东西大铺盖一卷,丢了出去。
麦德福急得跳脚:“您这是干啥呢老太太!你就算不想要这个儿子了,还得要靠他养家不是吗?”
老太太屁股一扭:“你提醒我了,我这就去找他领导,让把他的工资每个月发一半儿到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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