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军一看情况，赶紧跑到旁边，从柜子里拿出之前那串佛珠。
“娄姐，这串佛珠还行吧？我还有一些压箱底的宝贝，我知道您的眼光很厉害，我不多，这几样您应该能估个价。”
程建军又摆出几个瓶子罐子。
之前店里那些假货哪里假、有什么问题，都是苏烨告诉他的。
娄娥能得头头是道，是因为她记性好。
现在程建军又拿出几样东西，她却完全不知道真假，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幸好程建军也没立刻问什么。
他现在还在气头上，根本不出话来。
“这些东西勉强值点钱，我给你三万。”
“把这间店押上，要按手印、写名字。”
程建军很无奈，自己的店里虽然有不少宝贝，但看对方的样子，是一分都不肯少，全都想要拿走，要是押在对方手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程建军想了想，决定忍一忍，等拿出那件真正的宝物时，自己就能赚大钱了。
而且他看对方有点本事，立刻就出那件宝贝来了。
“娄姐，我这里有一件宝贝，实话跟你，这些钱押上去就是为了能把这宝贝拿回来。”
“汝窑三足奁，不知道这东西能换多少钱？”
娄娥假装惊讶，对方终于到重点了。
“真有这种宝贝吗？那是宋朝官窑的东西，一般是皇家专用的，如果真是皇家用过的宝贝，我可以出很高的价格，我这儿有三十万。”
“三十万可以全部拿出来买这个东西。”
旁边的张经理听到这话都愣住了，这人也太爽快了吧。
三十万就为了买一件古董，这一个铺子的东西才值多少钱？
这次轮到程建军狮子大开口了。
“娄娥，这件宝贝可是真正的国宝，普通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
“三十万太少了，我给您开个价八十万。”
“您拿到国外去拍卖，至少能卖上千万，我只是过不了手而已。”
看到程建军把价格提到八十万元，旁边的张经理吓得一跳，连连发出惊讶的声音，实在是没见过这种场面。
他在银行里见到大笔的钱，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但从未见过这么夸张的事。
今这两个人一边谈价钱一边就谈到八十万元，真是价。
不过这个价格对娄娥来无所谓，她反正都想买。
“八十万可不是个数目，一般人根本拿不出来，而且是一件宝贝，但我还没看到真正的文物。”
“我最多只能出五十万，这个数目已经很高了，我看你要在这上面花不少钱，来回一趟，你的收入肯定能翻倍。”
“更重要的是在国内应该没人能出这个价，周围的人也没这个能力吧？”
完这话，程建军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
虽然自己白白少拿了三十万。
但这一单交易做完后，他的收入也有四十万了。
一时间让自己的身家翻了五倍，这简直难以想象。
旁边的张经理早就惊得不出话来。
在张经理眼里，这些人根本不把钱当回事，好像那东西就是个摆设。
在他们眼里，钱不过是个数字，一个符号，一个痕迹。
这也太可怕了，这些人对钱竟然如此随意地掌控着。
“张经理，你可以随时把我之前存的钱提出来，我还会准备一些资金。”
“但现在先处理程先生的事情，十万元，那两万也拿出来吧。”
娄娥让张经理拿出两万元。
程建军看着这些钱，眼睛一下子亮了，他的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只要这笔交易完成，他就能得到这么多好处。
对于程建军这种人来，这简直是完美的生活。
那一刻，他仿佛已经想象到了自己达到顶峰，下无敌一般，把这些钱全都赚到手里，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了。
这场交易很快进行签字，写下自己的承诺等等。
不过娄娥并没有签另一份合同，她并没有承诺一定会收购。
“只要程先生拿回来的东西是真的，我就一定会收下，你不用担心，现在赶紧去拿吧。”
娄娥坐在那里，神情平静地看着张经理把钱取出来，加上她自己的存款，再加上这个女人之前有的，总共是五十万。
在国内，这已经是一笔文数字了。
程建军迫不及待地跑走了，到了秀水的院子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他不停地四处张望，然后推门进去。
苏烨并没有在门口等着，让他心里一喜。
而秀水早就把一堆古董摆了出来，摆在院子里。
这些古董都简单清理过，程建军扫了一眼，发现旁边几个花瓶和其他东西，价值都不低，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他的目标还是那个汝窑瓷器。
“秀水，钱我带来了，这里一共是十万。”
他正着，门又打开了。
“我也带了十万。”
苏烨大声喊着，但脸色立刻变了，故意装出一副阴沉的样子，显得绝望又失落，直接瘫在地上。
程建军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先生，你还是来晚了一步，我虽然花了一些时间，但你更晚，你输得很惨，这些东西我全要了。”
程建军急匆匆地把钱放在桌上，交给秀水一张提前签好的合同。
“程先生，这是正规买卖。”
“你要不要看看这件瓷器？不过只能有限度地接触。”
秀水一边，一边心里有些紧张，对方也算是个行家。
如果检查之后发现瓷器有问题，程建军肯定会取消交易。
更重要的是，他毕竟受法律保护，必须在验货之后对方才会签字，交易才算完成。
程建军正想仔细看看苏烨，就抢先开口道：
“秀水，我这里有十万，再多给我两千块不行吗？卖给我多好。”
苏烨冲过来想抢，程建军赶紧把东西举得高高的。
“苏先生，你已经迟到了，我们之前有约定，谁来晚了谁就不能再争了，既然你输了，就别在这儿装了。”
程建军不耐烦地要把他赶走。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看那件古董，就草草地签了字。
这一刻，苏烨终于松了口气，看到对方交上了十万元。
他当然很高兴，这时候程建军的注意力已经放在其他宝贝上了。
“秀水，我这儿还有几千块，剩下的也卖给我吧，至少你不会亏本。这瓷器已经卖了这么多钱，剩下的就当送给你了，怎么样？”
秀水在对方签下合同之后，听到这番厚颜无耻的话，只是露出一个微笑，随后只了一个字。
“对不起，程先生，这些东西不是给你的，是给旁边的苏老板的。”
“老板，任务完成了。”
程建军听到这话，愣住了。
为什么这个女孩和旁边的苏烨关系这么好，还叫他一声老板？
程建军脑子还算灵光，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整个人瞬间僵住。
“你们早就算计好了，我就这女孩怎么有点眼熟，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苏烨！你是故意骗我的对吧？”
程建军气得跳脚，声音把周围的邻居都引了过来。
“就是骗你，你能拿我怎么办？从一开始你就没安好心，那我骗你一下，你不也该承受吗？”
苏烨冷笑着看着他。
程建军顿时呆若木鸡，瘫坐在地上。
但他还是紧紧抓着那件汝窑瓷器。
“拿着吧，这可能是你最后的宝贝了，花了十万才买到，真佩服你。”
“十万大洋可不是数目，你还押上了别的东西。”
“货已经验过了，签字画押也都弄完了。”
“我提前告诉你，这东西有点问题，你自己看，我不管。”
苏烨当着他的面出了这句话。
程建军的身体微微一抖。
“不可能！这绝对是汝窑的瓷器，我看得出来，没错！这釉色，这造型，一点不假！”
程建军坚持自己的看法，反复看着那青碧绿的瓷器，他实在太熟悉了。
“没错，这瓷器确实是真的，但瓷器本身有破损，换句话，东西已经残了。”
“你懂我们这一行的。”
“就算是三代以上的青铜器，再稀有的宝贝，如果残了，价值也会大打折扣。而你花十万大洋，用一辈子的积蓄买了个残品。”
苏烨到这里，竟然笑了起来，他的每一丝笑容，对程建军来都是一种煎熬。
“不可能的，这东西绝对是真的，绝对是完好的！”
程建军大吼着，一遍遍地检查那件瓷器，从内到外都看透了，但就是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左看看右看看，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这时苏烨却故意拍了拍大腿。
“到底在哪儿，我可不会告诉你，你自己想办法吧，今真是笑死我了。”
“秀水，这次咱们赚了多少钱？”
苏烨装作随意地问。
“老板，这次也就赚了六万块左右，之前花了不少钱，您太仁慈了，居然用高价买了一个坏掉的玩意。”
“这次可是连本带利都赚回来了，我觉得挺不错的，不知道老板怎么看。”
苏烨听了这话，只是哈哈一笑，没再多什么，只有程建军气得直跳脚。
等他们走后，程建军仔细研究，终于发现了问题。
这件三足瓷器正好有三条腿，他仔细看了看，发现其中一条腿上有一道极细的裂痕。
因为和釉色本身的纹路很像，所以一开始根本看不出来。
他稍微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那条腿就被掰断了。
这明这是一件仿制品。
程建军不仅瓷器被毁，心里也跟着碎了，他觉得还不如自己的腿断了。
这一次他把所有的积蓄都搭进去了。
他坐在那儿，不停地叹气，忽然眼前亮了一下。
“你能做假，难道我就不能？我自己也能办得到，我会用最好的东西把它粘好。”
程建军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要造假，其实他比苏烨还要厉害几分。
因为他一直干这种事，自己做的假货也不少，经验丰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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