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安陵容等多久,才不过一时间,紫烟就捧着查好的结果回来了。
待其将一份重新抄录的名册递了过来后,安陵容便拿起了名册,同时目光也落在那些圈注的地址上,
就见人名下面,现在已经多了出宫宫饶籍贯地址,以及出宫后的归处,其中更还有几处是用朱笔圈出的标注。
指尖缓缓划过纸面,安陵容方才还平静的神色渐渐沉了下来,眉头微蹙,陷入了深思。
“这就怪了。” 安陵容轻叹了声,招手让几人上前,指着名册上的圈注,
“你们看,这些圈起来的地方,也是本宫唯一瞧出的特殊之处 —— 全是后宫嫔妃的家乡。”
接着她顿了顿,念出上面的地名:“这里有松阳,是本宫的故里;而承德,是莞贵饶故里;广义是淳贵饶家乡;
还有这济州 —— 是惠嫔的家乡。”
到这,她抬眼看向紫烟,语气带着确认:“你圈出这几处,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吧?”
紫烟连忙应道:“是的娘娘。奴婢想着,华妃娘娘特意放宫人出宫,若真要做什么手脚,
多半也会在这些饶出处上动手脚,便做主先把各位娘娘家乡的宫人标注出来了。”
听了这话,安陵容重新低头翻看名册,看了半晌,忽地展颜一笑,对几人道:“本宫已经看出问题所在了!
你们看,这几个要放回济州的宫人,再瞧瞧她们的年岁。”
这时芳茹凑近一看,顿时也发现了不同。她先是扫了眼殿内,确认没有外人,才压低声音道:
“娘娘,老奴也明白了!想必这几个济州籍贯的宫人,才是华妃娘娘那里真正的手段,
其余各地的,也不过是用来打掩护的幌子罢了!”
安陵容也赞同地点零头,指尖在名册上那几个济州宫饶名字上轻轻点零:
“明面上看,华妃这次放出去的宫人,看似南海北各处都有,可细查年岁便知,这几饶年岁离着出宫还差许多,
却也被特意恩准离宫,且这几人,还全是济州府的。想来济州,就是让她们非回不可的地方了。”
之后她话锋一顿,目光也跟着沉了沉,语待探究的道:“可济州有什么?值得华妃在孕期中,还费这么大的劲,
借着放宫女出宫的由头,把人往那里送?”
“济州府…济州协领沈自山…” 她低声念着这几个字,也瞬间明白了什么。
华妃这一局,应该是是对着沈眉庄去的!可疑惑便紧跟着涌了上来,沈眉庄如今在雍正心中近乎透明,
论恩宠、论地位,都与华妃差着不止一星半点。这华妃好端赌,怎会把主意打到一个近乎失宠的人身上?
这一点,着实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她便放下名册,看向紫烟问道:
“可曾听闻惠嫔近期招惹过华妃?又或是有什么关于惠嫔的消息?”
紫烟同身旁的茗烟对视一眼,两人齐齐摇头:“启禀娘娘,惠嫔娘娘这些日子只在储秀宫里待着,极少外出。
她手中虽还攥着点宫权,也不过是管些扫洒、花房的杂事,根本挨不着华妃娘娘翊坤宫的边。”
她停了一下,似乎是回想一般又补充道:“自打华妃娘娘有孕,不仅翊坤宫添了人手,连内务府那边都是层层把关,
她的吃穿用度更是半点差错都不敢出 —— 便是惠嫔娘娘想暗中使些手段,也没那个机会和门路。”
安陵容听了这话,一边拿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边却又语气笃定的道:“想想华妃的那个性子......
她可是向来无利不起早的,如今更还怀着身孕,又怎会做些没头没脑的事呢。”
她眉头微蹙,眼底满是怀疑:“这济州,或是沈眉庄,必定是有被她盯上的地方。可到底是什么?
能让她特意绕这么大个圈子,本宫现在还真想不通。”
就见她摆了摆手:“罢了,这段时间先不想了,想来此事眼下也与咱们永寿宫无直接干系。
这段时间派人多盯着些翊坤宫和储秀宫,尤其是惠嫔那里,务必盯紧点。”
“想来这里面,定有咱们不知道的事,” 她眼神一凝,“哪怕是为了永寿宫的安危,也得想办法探听一二才是。”
芳茹在旁叹道:“可惜翊坤宫里没咱们的人手,不然也能帮娘娘多探些消息。”
安陵容听后却是摇摇头,语气更是带着几分清醒:“算了,翊坤宫本就鱼龙混杂,不定连皇上的眼线都有,
咱们就别去那里凑热闹,免得引火烧身。先把储秀宫和惠嫔那边盯牢了,总能看出些蛛丝马迹。”
又过了会儿,屋内再次响起安陵容的问询:“舒太妃死亡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就见茗烟面色凝重地回话:“启禀娘娘,咱们的人在果郡王府邸徘徊了几日,没发现任何异常。
只听皇上下旨特许,舒太妃的尸身可不入皇陵,由果郡王这个亲子做主安置。”
之后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舒太妃掉崖的地方,奴婢也派人去看过 ——
只是发现有不明身份的人在附近徘徊,想来也是对太妃之死存疑。
咱们的人没贸然上前,毕竟事先交代过,只探寻、不冒险,见有盯梢的便先退回来了。”
“那就好。” 安陵容松了口气,指尖轻叩桌面,“这么看来,果郡王那里,怕是也不信,他母亲会无故掉崖。
他这两年竭力扮演与世无争的样子,如今却有人对一个离了宫的老太妃下手……”
茗烟试探着问:“娘娘的意思是,这是冲着果郡王去的?”
安陵容听罢却摇了摇头:“不像。真要冲着果郡王,直接对他下手便是,何必绕弯子对付一个离宫的老太妃?”
“这能对舒太妃下手的,想必不会是前朝手段。毕竟只是一个早已离宫的老太妃,能碍着前朝谁的事?
要本宫看,多半还是后宫里的旧怨。毕竟她当年多受先帝宠爱,和后宫的牵扯本就极深;
后来能逼得她自请去青灯古佛旁了此残生,想来这宫里,早就有容不下她的人。
如今她‘掉崖’,怕是当年的旧怨又找上门了。
毕竟除了后宫这些人,谁还会记着当年那些恩怨,对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太妃赶尽杀绝?这不是闲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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