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四肢百骸。
上一次和司衍这样“亲密”接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殷宁已经想不起来，也没多余的精力去想了。
昏暗之中，朦朦胧胧间，殷宁稍微清醒了一些，淡淡的莹粉色浮在了她那霜雪般白皙细腻的肌肤上，瑰丽的绯眸潋滟着空蒙水色，娇艳欲滴。
几秒后，一只软若无骨的手臂忽地搭在了司衍的肩颈上，纤细冷白的手指勾住了他的后颈。
殷宁在思考，如果现在给司衍一击，让他昏过去，明早上他应该不会记起来吧？
万一记得的话，那不就尴尬了？
但如果不给他一击，接下来，事情可能会发展到一种不可控制的地步。
没想到的是，殷宁的想法被司衍预判了。
她的手指才刚触上少年的后颈，整个人就被他从沙发中捞了出来。
柔丽的红唇再度被炙热的吻封住。
司衍一边亲吻着殷宁，一边抱着她朝床的方向走去，将她轻柔地安置在了松软的床上。
虽然殷宁不讨厌和司衍接触，也不排斥他的亲吻，但这样的进度是不是有点快了？
“还有空分心……？”
就在殷宁神游之际，耳畔低幽地传来一道蛊惑的轻吟，她的下颚也被惩罚性地钳制住。
甘冽的酒气和床褥上属于司衍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乱人心神。
现在殷宁的脑袋里有两个疑问。
司衍现在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不会把她当成其他人了吧？
算了，要不然直接给他一击吧。
明早他如果问起来，自己装失忆就好了。
想到这里，殷宁再度伸手朝着司衍的脖颈探去，只是这一次，她的行为也被预判了。
司衍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了吻，将她的心思直接戳穿。
“宁宁，乖一点……”
这样的称呼让殷宁的身体稍稍一僵，尤其是在这样的氛围下，这磁性低哑的嗓音浸染了极致的蛊惑，像是在哄-诱一样。
司衍他竟然还是有意识的吗？
殷宁竟有几分庆幸，还好刚刚没有直接对他出手，不然……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屋内那昏黄的落地灯被远程遥控关上了。
身上的那道覆压着她的阴影也跟着消失了，接着她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好了，不欺负你了……”
司衍将殷宁圈在了怀中，微凉的指腹轻轻拭去了她那勾红眼尾处的泪渍。
*
第二，清早。
殷宁一向浅眠，尤其是在昨晚那样风雪的夜里，她基本上是处于一种失眠状态，压根无法入睡。
但是，昨晚司衍才抱着她没多久，她就产生了困意。
原本殷宁还打算等司衍睡着，她就趁机溜走、离开。结果没想到，先睡着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陌生的床、陌生的被褥、陌生的气息，还有环在她腰际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而且，由于昨晚殷宁的居家服不心被泼洒上了酒水，所以她现在身上穿着的是司衍的衬衫。
而且这件衬衫还不是她自己换的……
事情走向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虽然昨晚喝多聊人是司衍，但现在头疼的人是殷宁。
深吸一口气后，殷宁企图尝试先溜走。
比起一会儿司衍醒来，自己和他两两尴尬，还不如装失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殷宁才刚有要将圈在自己腰际的那只手拿开的打算，背后就传来了一道略微低哑的轻喃：
“时间还早，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殷宁现在感觉自己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这么多年来，她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可是现在，她竟然不敢转过身面对司衍……
殷宁没有出声，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动静了，她得好好想想，整理一下思绪，以后要如何与司衍相处。
这时，殷宁感觉散落在脸侧的发被一只温热的手拨开了，柔滑的浅亚麻色丝发蹭过她的耳侧，身后的少年微微颔首，低伏在了她的颈间。
虽然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屋内陷入了一片静谧的氛围，但是却没有半点尴尬。
殷宁的思绪拉回到了平安夜那晚，她和司衍的‘第一次见面’。
虽然当时她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但是被司衍抱到他的车上，自己枕在他腿上时的感觉，和现在很像。
纵然外面大雪纷飞，寒地冻，他身上的气息依旧很干净、怀抱很温暖……
就这样，殷宁缓缓地阖上了眼，再度陷入了睡眠。
*
纤长浓密的眼睫轻颤着睁开，露出那双还沾带着蒙蒙的水汽的绯红瞳眸，惺忪朦胧。
床边少年那正在扣着衬衫纽扣的手指倏然一顿，朝着埋在被褥里的殷宁露出了一抹略带歉意的微笑。
“抱歉，吵醒你了吗？”
殷宁闷闷地摇了摇头，随后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眶，她这才看清司衍此刻的模样。
对比起她此刻的困倦，懒散，狼狈。
司衍已经洗漱打理完毕、穿戴整齐，一派矜贵清俊的温雅模样，他最后套上了一件黑金色系的高定西式外套，踱步来到了床边，并坐下。
“我让王姨准备了早餐，一会儿会送过来。”
殷宁刚睡醒，不想话，不想一大早就演戏扮柔弱，但是偏偏司衍又凑了过来，坐在了她面前。
“今的行程也有点忙，中午可能没空回来陪你用餐，下午的时候我让风炎过来接你。”
“……？”
殷宁张了张唇，干涩的喉咙发出镣哑的嘶声，她清了清嗓子后，重新问道。
“……接我？”
为什么要来接她？
闻言，司衍极其耐心地解释：
“还记得我昨晚提起过，明晚四大世家会在凌家的酒庄举办一个私人晚宴吗？因为通知的有些突然，你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准备礼服吧。”
就在这时，少年那轻柔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注视在了殷宁的脖颈上，湛蓝的瞳眸滑过一抹难以捕捉的深意。
但他却轻轻垂下了眼眸，锋薄的唇角轻抿，展露出一副略显自责无辜的神情。
“抱歉，是我没有把握好分寸……”
“可能需要为你挑选一款高领的礼服了，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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