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嘶——！”二爷一张斯文矜贵的俊脸，顿时有些扭曲：冻牙！
倒是出其不意，又做了“坏事”的少爷，若无其事地哼了哼，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又从“火锅”拼盘里，拿了个新口味的冰激凌，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
这下二叔也吃了，还有什么理由阻止本少爷？
嗯……？这个芒果的，也很好吃。可惜，二叔在，少爷不方便拿那个提拉米苏口味的——谁叫这种口味，里面多多少少带零儿咖啡成分呢？
朗姆酒的也不行，啧！
下次叫两个狗东西买给少爷吧？不买就别上床。
美滋滋把芒果口味干掉的少爷，如是想。
少爷又随手抄起一个野莓口味的冰激凌，对二叔示意了一下，“喏，二叔，这是最后一个，你看好。可别少爷不懂事，让你操心啊！”
“再，头一个曲奇味的，大半个都塞你嘴里了。少爷四舍五入，只能算吃了两个！少爷亏了！”
年轻人言之凿凿、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感觉自己，现在还没从年轻人给的突然袭击里缓过来，嘴里拔凉拔凉的吴二白，又是一阵儿青筋暴起：“……”混蛋！
还有，四舍五入，你倒是入啊，你特么倒退！
在心里吸气呼气（被混蛋气的），嘴里也吸气呼气（感觉冰激凌太凉了）的二爷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和混蛋的“歪理”计较，有些生硬地把话题挪向其他方向。
“刚才那本新月饭店送来的拍品图录，你看了那么半，难道就没有自己喜欢、想要的东西吗？”吴二白问。
这孩子，给他挑东西挑得挺热闹，莫不是忘了下个月是自己的生日，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张罗点儿？是不是图录里的东西，什么都没看上？
想到这个，吴二白又补充一句：“都没看上也没关系，有什么想要的直便是；有合眼缘的，不必顾虑，反正东西是我找人代持，到场出价拍下来的，与你无关，不用担心坏了你的规矩。就算你把它放在渔城的新房里，也不要紧。”
这话的意思是，吴歧在渔城的房子，写的是吴二白的名字；拍品买下来，走的也是吴二白的账。吴歧有使用房子和物品之实，却不用担类似“收受贵重物品”“财产来源不明”的名声，或特意和当地监察同志进行报备，省了麻烦，一举多得。
吴歧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对二叔的话不表态，只道：“都行吧。其实除了我跟你的那件“矢车菊蓝”，和玻璃种翡翠原石，其他我也没认真看。”
“再了……”吴歧耷拉着薄如蝉翼的眼皮，目光幽幽看着自家二叔的俊脸，“让你愿意送我东西，是我的本事；可具体要送我什么，是你的态度，怎么能光问我呢？”
吴二白一噎：你得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不……不对，这怎么还扯到态度问题了？
“这怎么不是态度问题？你送我东西的价值，代表你对我爱的重量。”似是看出二叔在想什么，吴歧：“爱在哪里，钱袋子就在哪里。这话你听过没有？”
“你非要问我缺什么，那我只能，我缺心眼儿——不然怎么一看到你，就五迷三道、找不着北？你看看我的眼睛！”吴歧凶巴巴道：“你看它变成什么样儿了？这样儿？?v?；这样儿？Love v Love；还是这样儿？daddy v daddy”
“还问我想要什么？”吴歧越越生气，“你干脆多给我买点儿金条，让我没钱时候，把它卖了养你呗！”
面对年轻人“气势汹汹”地质问，和寓意明显的眼睛，吴二白却是一下就笑了。但他还是尽量收敛笑意，免得孩子暴起“爱”他。
他干咳一声道：“好好好，是我……是我问多了。歧，别生气。你的心意，我向来知晓，倒也不必这么……”
“不必这么”什么，吴二白到底没能下去。
孩子不必这么“妄自菲薄”吗？会不会让孩子误以为自己觉得他很蠢？
他很喜欢孩子这种“缺心眼儿”？那确实是很喜欢，但这是可以出来的吗？以及，真的不会让孩子恼羞成怒，觉得自己在嘲笑他？
他不会让孩子没钱花？且不提孩子会不会有缺钱那一，这么直白地出来，难免有看不起孩子能力之嫌。
所以还是闭嘴为好。
不过既然提到孩子的生日礼物，加之孩子这些让他只能偷偷欢喜，断不敢表现出来的话，倒是让吴二白生出另一桩希冀：
“歧，既然提到你的生日和生日礼物……你的生日的确快到了，可你马上要到渔城去，这次生日大概没法儿在余杭过了，你……你想让我到渔城陪你吗？”
尽管在吴二白心里，这是件“理应如此”“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如今孩子有了自己的“朋友”，他便没那么笃定，在那个极为特殊的重要日子里，孩子是不是更想和“朋友”一起过。
而听到这话的吴歧，脸上未消的“怒气”，更添一层冷：“这不是理所应当吗？二叔不来陪我，还想干什么去？——找第二春？”
吴二白脸皮一抽，额角青筋又有暴起的趋势：“……”这狗孩子，打一顿？还是打一顿？就不能好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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