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正蹲在车间角落啃馒头，手机突然响了，是仓库老李打来的：“周师傅，你快来瞅瞅，系统咋跟疯了似的，所有货架都亮红灯！”
他三口两口咽完馒头，往仓库跑时差点撞翻迎面来的料车。一进仓库就见老李举着个扳手转圈，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色警报闪得人眼晕。
“咋回事？” 老周摸出老花镜戴上，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昨不还好好的？”
“就刚才盘点完突然这样，” 老李急得直搓手，“我让张重启了三回电脑，没用！这要是真断料了，我可担不起责任。”
老周点开系统日志：“别慌，你看这儿 —— 刚才盘点时把‘剩余数量’填成‘已用数量’了，系统以为原料全用完了。”
“哎哟我这老糊涂！” 老李拍自己大腿，“张那丫头填表格时问我，我随口‘就按那个数填’，谁知道她看反了栏！”
正着大刘气喘吁吁跑进来：“周师傅，赵总让我……” 话没完就笑了，“李叔又捅娄子了？”
“去去去，” 老李瞪眼，“赶紧帮着改过来！等会儿生产线要用料，别真耽误事。”
大刘坐下来敲键盘：“改容易，就是得重新核对所有数据。李叔，你们盘点表呢？我对着改快。”
老周突然拍额头：“有了！咱给系统加个校验功能，输入数量超过最大库存就弹窗提醒，像银行转账输错数似的。”
“这主意好！” 大刘眼睛一亮，“我今晚就加进去，再弄个撤销键，填错了能反悔。”
中午吃饭时，赵丽端着餐盘凑过来：“听仓库闹红灯了？”
老周扒拉着米饭：“老李他们填反数据了。我让大刘加个校验功能，以后错不了。对了赵总，昨跟五金厂王总聊，他想把他们的生产进度也接进咱系统，咱能看见货啥时候能到。”
“这能行吗？” 赵丽夹块排骨，“他们的生产数据能随便给咱看？”
“王总就开个端口，只显示咱订的货，” 老周放下筷子，“他那边机器坏立误工期，咱也能早做准备。上次那批轴承晚了三，咱生产线停了半，损失不少。”
赵丽掏出手机：“我下午打给王总问问。对了，销售部南方客户要的温湿度感应款，生产线调试得咋样了？”
“试了三批样品，” 老周掏出个记事本，“第一批传感器太灵敏，车间湿度稍微高点儿就报警；第二批调了参数，又太迟钝，昨晚大刘熬夜改程序呢。”
正着大刘端着餐盘过来，眼下挂着俩黑眼圈：“赵总，周师傅，程序改得差不多了。刚才试生产了十个，传感器反应正好。”
“辛苦了，” 赵丽给他夹个鸡蛋，“下午让质检部多测测，没问题就安排批量生产。对了，王总的生产系统要接进来，你觉得技术上靠谱不？”
大刘扒拉着鸡蛋：“靠谱是靠谱，就是得加密。就像快递信息，咱只能看自己的包裹，别饶看不见。”
“那你盯紧点，” 赵丽起身，“我去打给王总，这事儿成了，能省不少催货电话。”
下午刚上班，五金厂王总就带着技术员来了。大刘领着他们去机房，老周蹲在旁边看：“你们的生产系统用的啥数据库？”
技术员推推眼镜：“跟你们的差不多，就是版本老点。”
“那好对接，” 老周点头，“咱就看订单对应的工序，比如轴承磨好了没，热处理完了没。”
王总凑过来：“周师傅，咱好，你们可别给别人看啊。上次有个客户偷着抄咱的生产流程，差点吃官司。”
“放心，” 大刘敲着键盘，“我设个权限，只有赵总和采购部能看，密码一月一换。”
正忙着，车间张师傅打来电话：“周师傅，温湿度感应款试生产时，传感器总掉下来！”
老周赶紧往车间跑，见产品外壳上的传感器歪歪扭扭挂着，张师傅举着电烙铁叹气：“这塑料壳太滑，胶水粘不住，螺丝又拧不进去。”
老周拿起个外壳瞅：“模具得改改，加个卡槽，把传感器卡进去再打胶。”
“改模具得停工吧？” 张师傅皱眉，“这订单催得紧呢。”
“不用全改，” 老周突然笑了，“让仓库找几卷电工胶带，先把传感器缠上凑合用，我让模具组连夜改样品，明就能试。”
傍晚时，五金厂的系统终于接好了。赵丽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进度条：“轴承已经热处理了，后就能发货？”
王总点头：“以后你们随时看，要是哪道工序卡壳了，咱提前打招呼。对了，你们这系统能不能给我们也装一套？我看老李那仓库弄得挺好。”
赵丽笑了：“让大刘给你报个价，咱自己人优惠。”
大刘突然喊：“周师傅你看！五金厂那边显示，给咱做的这批轴承用的钢材型号不对！”
几个人赶紧凑过去，王总脸一下子白了：“不可能啊，我盯着下料的……” 话没完就掏出手机，“张！你给周师傅他们下的轴承，用的啥钢材？”
电话那头传来慌乱的声音：“王总，我…… 我好像开错单了……”
老周拍王总肩膀：“赶紧改还来得及，这系统算帮你们避了个大坑。”
王总擦着汗笑：“真是神了！这钱花得值。周师傅，今晚我请吃饭，必须得请！”
赵丽看看表：“吃饭不急，先让大刘把钢材型号设成必填项，选错了就报警。省得以后再出这岔子。”
晚上加班时，大刘揉着眼睛改程序：“周师傅，你咱这系统算不算成了？”
老周望着窗外的灯火：“早着呢。等以后能根据销量自动算生产计划，才算真智能。你看那台老冲压机，要是能自己根据订单调压力，才叫本事。”
“那咱明就琢磨？” 大刘精神头又来了。
“明先把传感器卡槽弄好，” 老周打哈欠，“一步一步来，咱这厂子不就是这么干起来的？”
车间里的机器还在嗡嗡转，屏幕上的数据一闪一闪，像星星落在了生产线上。老周想起刚建厂时，自己拿着算盘算用料，现在系统自动就算好了，忍不住笑了 —— 这新征程，走着走着就亮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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